苏灵边走边看着跟在沈婧昭身边的褚曜阳，撅起的嘴就没有抿下来过。
沈婧昭看到后，心里一阵无奈，又是哭笑不得，“到了。”
“昭昭姐，明天见。”苏灵是有些不高兴的，但看在沈婧昭的面子上，也就算了。
“嗯。”沈婧昭挥了挥手。
苏灵嘿嘿地傻笑起来，“明天见。”
沈婧昭看着她进屋，又看着她关门，这才和褚曜阳一块儿转身回去。
“我怎么觉得苏灵对你是不是太过于依赖了？”褚曜阳并不是什么都没感觉到。
这一路上，苏灵都带着敌视的眼神看着自己。
褚曜阳都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有吗？”沈婧昭微微笑着摇头，眼神很清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可褚曜阳看着她的眼神，总觉得她是知道的，只是不愿意说，那是为什么呢？
还没等褚曜阳想个清楚明白，沈婧昭就牵上他的手，“回去吧。”
晚上九点，雨停了。
但镇上的街上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两个赶回家的路人。
镇上的路灯也没有多少，而且也不是全部路灯都是亮的，也有一两盏路灯是不亮的。
褚曜阳见过太多次半夜的镇子了，这会儿的镇子倒是没见过，而且还是下过雨后的。
“小心点，路上有不少坑。”褚曜阳看了一眼夜空，注意力很快就被路上反光的水坑吸引了注意力。
沈婧昭想起了几十年后，会有一只粉色的吹风机，霸占了一代人的童年。
“你要踩水坑吗？”沈婧昭问他。
褚曜阳嗯了一声，摇头，“虽然穿了水鞋，但是踩水坑会把裤子弄脏。”
褚曜阳冰不喜欢。
沈婧昭哦了一声，低头看了看水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就笑了起来。
褚曜阳怔怔地看着她，问：“是想到什么好笑的？”
还是说觉得他有点好笑？
“想到好玩有趣的事儿。”沈婧昭回答。
褚曜阳没问，等着她说下去。
“是小时候踩水坑。”沈婧昭经过一个水坑的时候，没踩下去，只是轻轻地划过。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会到这里来。”
褚曜阳牵着沈婧昭的手握紧了。
是的，如果她不来的话，褚曜阳也就不会和她在一起了。
褚曜阳不可避免地想到，那天沈婧昭掉下水的时候，她没有推开谢成业，那她就会成为谢成业的妻子。
一想到这个可能，褚曜阳肺腔里面的空气好像被抽空了，他的心很痛。
他不愿意相信这样的结果。
“但我能来，那就是命运的安排。”沈婧昭感受到褚曜阳的紧张，弯唇笑了笑，安抚他，“一切都有相对应的安排。”
“嗯。”
回到家后，褚曜阳又去厨房，把之前还在烧着的炭拿出来，放到铁盆子里面，好给沈婧昭烤火。
“我去烧热水。”中午已经洗过澡了，虽然晚上不在洗澡，但睡前那也是要泡脚的。
这样躺下才会暖和的。
褚曜阳交代好，就转身出去了。
沈婧昭点点头，表示知道，而后就看桌面，上面还有吃剩下的炸串。
苏长明和苏灵两人都说这个很好吃，但苏长明说，用油太多了，怕是会亏本。
这个时代的油还是很贵的。
沈婧昭眯起了双眼，思索着，还能有什么办法吗？
几十年后的小摊贩好像一直都是用花生油？
作为大小姐的沈婧昭是真的不清楚，街边的小吃，她都没吃过，也是刷视频会看到过，上班会经过，但她不会买。
不擅长的领域，想要做起来是真的很难。
褚曜阳放好水就回来了，见她愁眉苦脸的，眉心也跟着拧起来，“在想什么？”
“苏长明说得对，炸串太浪费了油了。”虽然可以反复使用，但沈婧昭觉得一天换一次油，也是一笔不少的开资。
她想不到还有什么更好的平替。
褚曜阳还以为是什么事儿，结果是这样，忍俊不禁地说，“不会浪费。”
“一锅油可以炸不少串串了。”
“一天的收入完全是可以买的，还不止呢。”褚曜阳让沈婧昭放心，“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话。”
“明天上午我去卖肠粉，下午就去卖炸串，收入肯定不会差。”褚曜阳很自信。
沈婧昭歪头，有些犹疑了，“真的？”
“那肯定是真的啊。”褚曜阳笑着回答。
“那就试试。”沈婧昭垂眸思索起来，“如果不划算，我们就继续卖肠粉。”
“这也是一笔不错的收入。”
“嗯。”
——
第二天凌晨，褚曜阳醒来，下意识地去看身侧，但这一会儿，身边没有人了。
沈婧昭睡在另外一间房，褚曜阳扶额叹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成为夫妻，一起睡。”
“算了。”褚曜阳看向窗外的天色，灰沉沉的，一点儿亮光都没有，而且还有淅淅沥沥的雨声。
今天注定还是一个阴雨天。
褚曜阳到厨房去，石磨还在，不是村里的那一口，是上任房主留下来的。
而且这个石磨比村里的还要大。
褚曜阳正要花力气组装起来，藤蔓轻轻松松就给抬起来了。
“……”
恍恍惚惚当中，褚曜阳好像还看到了藤蔓的肌肉。
褚曜阳揉了揉眼，再看过去，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藤蔓做好了，它们缠到褚曜阳身上，开花。
那样子好像在求夸赞。
褚曜阳也不客气，“真厉害，真棒。”
他不会说什么好话，而藤蔓也不需要太多的修饰，直白的夸赞是最符合它们的心意。
石磨安装好了，褚曜阳去提水清洗，拿出昨晚就泡好的黄豆，一点点地放上去，然后开始推磨。
藤蔓又来帮忙了。
褚曜阳正好腾出双手，跟藤蔓说了谢谢，他就去烧热水，做早餐。
厨房只有微弱的灯光，还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样的安静，沈婧昭感觉很安逸，她收回了心神，继续睡了。
天亮了，雨停了。
地面还是湿\/哒哒的，但天开始放晴了。
褚曜阳做了肠粉，加了鸡蛋的，还撒了一把葱花，浇上了他特制的酱汁。
一道色香味俱全的布拉肠粉就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