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兰和谢建明被沈婧昭的说法，都想马上就撩起袖子来干了。
但沈婧昭让他们冷静下来，“现在村里有多少人愿意把空闲的地租出来？”
这个问题，陈秀兰一下子就想到了李香兰，眉头就紧皱起来了，然后就一五一十地跟沈婧昭说起来。
沈婧昭不在意这些，“我们只要地，至于人，管不着。”
“但也不能因为有关系，就多关照一点儿，其他人知道了，会不乐意的。”沈婧昭说，“还是要公平一点儿的。”
陈秀兰是这么想的，“现在村里有五成以上的人是愿意的，大家都在等什么时候租下来。”
“年前的话，他们就不种地了。”陈秀兰说。
“年后，还要看有几个月，还是想种点菜什么的。”
沈婧昭想了想，“还没确定下来，但肯定是越早越好的。”
“我啊。”苏灵马上就举手，“你们需要多少钱？”
这……
陈秀兰和谢建明都不是很好意思开口。
沈婧昭说，“自然是越多越好的。”
“那我回去问一问，暂时拿着一万块出来，可以吗？”苏灵对金钱是没有什么概念的。
但陈秀兰和谢建明的心口就忍不住噗噗剧\/烈跳动起来了。
一万元，一万元啊！
那得是多少钱了？
“够了，够了。”陈秀兰忙不迭地说，“完全是足够了。”
“也不是很多，那就说定了。”苏灵拍着心口说，“那过两天，你们到昭昭姐家里来拿。”
“我送到那边去。”
一万块，要从镇子上带回来。
陈秀兰还都是害怕的。
谢建明握紧了她的手，“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别担心。”沈婧昭不觉得一万元有什么，“这些事计划书，合同的模版也在里面了。”
“村里识字的人不多，你们找个公证人，在村里面念一遍，让大家都知道这件事儿。”沈婧昭做生意，就喜欢光明磊落，不喜欢搞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
陈秀兰觉得这是不错的选择，“那我们去找村长，还有村支\/书，他们。”
“可以。”沈婧昭点头，“让村里的干\/部都知道，那就是最好的。”
有人带头，那其他人就不用担心。
沈婧昭带来的计划书很多，厚厚的一沓，陈秀兰和谢建明两人稍微认识一点儿字，但也不是很多。
总体看下来，也就勉强能理解。
要是让他们去念，那肯定不好念，念不出来，也不好解释。
这件事儿，还是要找村里有信望的人来做才行。
陈秀兰在心里想了想，也不知道谁更适合。
谢建明嗯了一声，也跟着愁眉苦脸起来。
“村支\/书。”沈婧昭给建议，“他上过学。”
“是知青。”
“那就他了。”苏灵看着他们一个个都皱紧眉头，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难的。
“我们租地，也算是给他们带来钱，不会不同意的。”
沈婧昭没说话。
陈秀兰和谢建明对视了一番，都默契地点头，异口同声地回答，“那等会儿我们就去找人。”
事儿都说好了，沈婧昭也解释清楚了，那就没必要留下来。
而且天色也不早，回去也要时间。
沈婧昭和苏灵离开了小水村，出村口的时候，沈大伯还在，他说，“这么快就回去了？”
“嗯，天色不早了。”沈婧昭看着落日。
十二月份，这个时候的落日很大，光线很充足。
很难想象前几天，还是下雨，灰蒙蒙的，一点儿阳光都看不到。
可现在的日落很大，橘红的，像是一个加大号的蛋黄。
沈婧昭有点儿像吃咸鸭蛋了。
也不知道褚曜阳能不能做。
——
汪永昌和叶宏才是离开了，但并没有离开小水村，而是到后山转了一圈。
汪永昌在山上找到不少野生的药草，他问叶宏才，“你说，沈婧昭说的药性，是不是跟这里的土地有关？”
早几年虽然没有开凉茶铺，但汪永昌对药草的了解，那是从小就开始的。
药草的药性和种植的方式有一定的联系，但又不多。
可沈婧昭那几副凉茶，再对比他调配出来的凉茶，效果相差那么大，那肯定是有问题的。
问题出在哪里，汪永昌还没想到。
但他不想一直都被沈婧昭拿捏住，他得找出来，并且解决。
“不清楚。”叶宏才连连摇头，他知道这些土地的颜色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区别。
若是有的话，那应该是浇的肥不一样。
汪永昌本来就没想过要从他口中得到答案，不过是随便问问。
“走。”汪永昌走在前面，下山。
回到村里，汪永昌碰到了谢老头儿，冷不丁地哼了一声。
谢老头儿还以为他们都离开了小水村，这才敢从家里出来的，没想到又碰到了。
这一下，他是没力气跑了。
汪永昌啧了一声，“跑什么，我们又没要求你做什么。”
对于谢老头儿这样的人，汪永昌才不会浪费时间。
谢老头儿感觉出不一样，挑了挑眉，“你们就不问凉茶包的事儿了？”
“沈婧昭跟我们都解释了，还有什么可问的？”汪永昌摇摇头，不再去看他。
谢老头儿知道答案了，“那你们调的凉茶，是有效果，还是没有效果？”
“当然是有的。”汪永昌回答，他可不会说效果慢。
就是要让其他人知道，他们的凉茶和沈婧昭的凉茶是一样的。
而且价格还要便宜。
汪永昌没有再说什么了，带着叶宏才走了。
谢老头儿的痔疮复发了，而且来势汹汹，他刚从谢建明那儿回来，谢建明是不会再去跟褚曜阳买凉茶了。
谢老头儿也没有脸面去，现在可是整个村的人都知道他做了什么。
说不准沈婧昭不会卖给他，还会数落一顿。
谢老头儿可不会把自己的面子放在地上，邀请别人来踩的。
“既然有效果，那就让老婆子到镇上给我买几包回来。”谢老头儿这么想，就回家去找谢老婆子了。
谢老婆子知道他的病复发了，气得骂人，但舍不得看自家男人难受，还是加快脚程到镇上去，买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