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五点，褚曜阳准时地出现了。
陈秀兰还以为他会迟到，又或者提前到的，可没想过会准时。
“我先回去了，明天见。”沈婧昭挥了挥手。
陈秀兰嗯了一声，送他们到门口，还想继续送的，但沈婧昭让她回去。
陈秀兰没走，站在门口看着他们骑着自行车一点点地驶远，直到看不见了，这才转身进屋，关上大门。
“早来了，怎么不进来？”沈婧昭问。
褚曜阳早就在十五分钟之前就到了，但一直在外面等着，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骑着自行车的褚曜阳还以为沈婧昭会不知道的，“我到门口看到你跟陈秀兰聊天，而且我看日头应该还没到时间，就多等一会儿。”
“时间算得很准。”在没有手表的情况，褚曜阳还真的算着来的。
沈婧昭都有些诧异了。
“都习惯了。”褚曜阳没觉得有多厉害。“
“多少点，什么样的天色，在村里，我们都很了解的。”因此，褚曜阳觉得都很平常。
可沈婧昭不是这么想的，有的时候，天色也会欺骗人的。
“下午我去后山碰到沈庆有了。”沈婧昭将山上发生的事儿都跟褚曜阳说。
褚曜阳听得胆战心惊，一边庆幸着沈婧昭有保护自己的手段，一边又恨沈庆有，都想直接就调转车头，去把人揍一顿了。
沈婧昭不用看也知道他是什么反应，“放心，他这几日不会好过的。”
藤蔓的毒素是检查不出来的。
再且，现在的医学科技一点儿都不发达，什么检查都做不了。
沈庆有注定是要难受几天。
更重要的是，沈婧昭没打算让他活着。
可又不想让他和沈佳佳好过。
藤蔓的事儿，沈婧昭也不担心他说出去，就算是说出去了，也不会有人相信。
沈婧昭弯起了唇角，随后想到了什么，问褚曜阳，“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坏？”
“不会。”褚曜阳想都没有想直接就回答了，“你的做法是对的。”
“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的。”褚曜阳表示。
沈婧昭觉得好笑，想多问一句的，可现在是和平年代，没有什么是可以担心的。
要真的有什么问题，一切都有国家在。
也轮不到沈婧昭担心什么。
“这种话，说起来听着还怪让人高兴的。”沈婧昭说。
褚曜阳的耳根子发红了，心跳也加速了，身上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他全部都去蹬脚踏子了。
自行车的速度瞬间就加快了不少。
太阳还没完全落山，还有一点点的余晖，可傍晚的风还是冷的，但对沈婧昭来说，却是刚刚适合。
凉凉的，能让人清醒不少。
——
画春堂营业了，但不是卖凉茶的，以前光顾过沈婧昭凉茶摊的老顾客都很不得劲。
哪怕是知道沈婧昭把凉茶的方子卖给了二十四味凉茶铺和五福凉茶店，可老顾客还是觉得沈婧昭煮的凉茶有效果。
这一天，一直来东升肠粉店的老顾客是真的忍不住了，他问褚曜阳，“你们真的不打算继续卖凉茶了吗？”
“二十四味和五福都很好，但我还是喜欢你们做的。”老顾客愁眉苦脸。
褚曜阳愣了一下，他还真的不清楚凉茶之间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同样的药草，同样的做法。
“这个不好说，不过我回去问一问。”褚曜阳没正面回答。
林东听了，嗯了一声，“怕是也不好做吧。”
“画春堂不是开业了吗？”
虽然是有苏灵在，但沈婧昭也不能什么都不做的。
林东觉得沈婧昭现在赚的钱已经足够了，就没有必要这么劳累。
再有就是，林东认为这对小两口，也应该要孩子了，不然等到年龄大了，就不好再要了。
当然，这些话，林东是没有跟褚曜阳说的，也不适合。
他又不是褚曜阳的长辈，说不来这些事儿。
老顾客闻言后，又紧皱起眉心来，“老板啊，你们还是继续做吧。”
“我们这些老街坊还是喜欢你们啊。”
褚曜阳还是不敢直接答应下来，“回去后我会跟媳妇儿商量一下的。”
“那你可说服她啊。”老顾客在走之前，还不忘叮嘱褚曜阳。
褚曜阳哭笑不得，惹得其他顾客都在问为什么不继续摆摊，就算不摆摊，有肠粉店这个店面，也是可以用的啊。
天底下就没有傻子不赚钱的。
不过，褚曜阳都没有正面回答，打着马哈哈敷衍过去了。
打烊之前，林东问他，“真的要继续做凉茶摊？”
“这个要看婧昭是什么想法。”褚曜阳擦干净了灶台，看着整洁不油腻的灶台，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
“我之前听婧昭说，凉茶铺会开，但不是这个时候。”褚曜阳记得要等村里后山的药草长起来后才能开店。
而且，沈婧昭也说了，画春堂她没出什么钱，基本都是苏灵的，前几个月的收入都是要换的。
褚曜阳想说家里还有一盒子的珠宝，实在不行可以卖掉。
但沈婧昭说，那些都是长辈留下来的，能不用就不用。
褚曜阳还挺开心的，并不是因为沈婧昭不用，而是她说的话。
“还开？”林东都懵了，“你们夫妇都有两家店铺了，还要继续？”
“两家不算多吧？”褚曜阳听说几年前就收入过万的人，现在可不止一家店铺。
“我们以后还要去罗城，到时候花费肯定更多，现在不多存点钱，那什么时候赚？”
林东被他的逻辑给绕晕了，“行，我不懂你们。”
“但有什么事用得上我的，尽管说，我能帮忙的，肯定都帮。”
褚曜阳还真的想起来了一件事儿，“东哥，你知道谈对象一般都说什么吗？”
“？？？”林东一脸迷茫，“你要谈对象了？”
“不对，你结婚了，还谈什么？”
“你想做什么？”林东瞬间就警惕起来，“弟妹挺好的，你可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儿。”
“今个儿，这话我当没有听到，你也不要有这样的心思。”林东劝诫他。
“要是日后被我发现了，我肯定不会偏袒你，该怎么跟弟妹说，那就怎么说。”林东大义凛然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