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乐风你就是这般对昭昭的,她刚从外面回来,你便这样对她?”
叶澜窜身而起,怒目而视。
他今日刚回来便来找姜昭,想跟她解释一番为何没去接她,结果就从乐风口中得知她晕厥一事。
“本来就是,修炼一事一旦偷懒必然会荒废,而且她昨日也装作吐血惹人关心,这样的事她做得,我怎么就说不得?”
乐风只念着刚才她的举动让央央难过,压根不在乎自己的话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大师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请您勿要再怪四师兄,师姐荒废修炼可能也是无意之举,玄天阁毕竟都是外人,哪里顾得不上督促师姐修炼,他们巴不得星辰宗的人都荒废呢。”
云央抽抽鼻子,上前善解人意道。
明面上是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玄天阁那些万人身上,可弦外之音又怎么不是在暗示他人她没有自觉呢?
乐风在这件事上总是跟她有很深的默契。
他着手去扶因为伤心而摇摇欲坠的姑娘,昂着下巴全是维护之色。
“央央说的没错,肯定是玄天阁故意放纵她自由恣意,再加上她没有自制力,三年只顾着玩,肯定连怎么调动灵力都忘记了。”
然而,对姜昭的评价,全是她故意放纵,才会如此灵力亏空。
“央央日日坚持修炼,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大师兄,孰对孰错,一看便知吧。”
姜昭没想到自己的身体亏空到这份上,在他们眼里全然是没有羞愧而导致。
呵,也罢。
反正她这次也没想到能得到他们关心。
“四师兄愿意怎么想,那就是如何吧,我百口莫辩。”
姜昭捂着胸口坐在床沿,总觉得耳中嗡鸣声愈来愈大,从苏醒到现在她滴水未尽,喉咙干涸的宛若被八月骄阳暴晒一日似的,若是再不喝上一口水想必她又要晕过去。
她一把推开叶澜,扑到小几上慌乱的倒了一杯水豪饮,一连将小壶中的水都给喝干后才堪堪解渴。
“昭昭,你渴成这样为什么不说呀?”叶澜蹙眉忧心道,若是她说,自己肯定会给她倒一杯,何故非要起身自己来。
难道是因为在外三年从来自给自足养成了习惯?
可她现在已经回家了,几个师兄都是她的家人,仅仅是倒一杯水又有什么开不了口的。
或许真如乐风和央央所说,她在闹脾气,毕竟以前她在宗门时,什么时候受过这委屈。
三年前没把她保住也是为了宗门着想。
云央的修行天赋可见一斑,但是因为那种小事耽误三年修炼,未免也太亏了。
更何况他们都保证过,只要姜昭在玄天阁三年,回来后肯定对她百般依顺。
谁知道现在居然在怄气。
乐风松开云央,当即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姜昭提高声音道:“大师兄,你看我就说吧,她就是故意装的可怜让你心疼呢,方才央央给她倒水,她看都不看一眼,现在又装成这副模样,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她真的没有央央万分之一的懂事,我到现在都没怎么接过几次央央端来的水,她竟然还不领!
“从央央来星辰宗到现在,她姜昭这恶妇哪天没有针对过她,可央央从无怨言,这品性一比较就能看出来。”
他看人从来不会错。
云央向来懂事,宁愿自己受委屈也要让他人舒心。
他时常看着她,心都要碎了。
姜昭抬起手臂一把抹干挂在唇边的水珠,面色终于红润一些。
“如果你来就是刻意嘲讽我的,那青云峰不欢迎你。”姜昭敛下眸子,胸口被踹的疼痛还未消减,但对比那三年的炉鼎折磨,不过是小打小闹。
“大师兄,你看看她都在说什么,竟然敢跟我这么顶嘴,这是要赶我走啊!”乐风闻言,气的跳脚。
身为星辰宗的弟子,主宗多少弟子都会尊称他一声乐风师兄,毕恭毕敬。
也就姜昭敢用这副态度对他了。
“师姐!”云央看到他们之间关系的裂缝愈来愈大,差点笑出声来,但还是上前做和事佬,搀住姜昭的手臂道,“你就算再生气也不能跟师兄这样说话呀,师尊总是太忙,是师兄一直照顾教导我们呀,如果师姐你是在怨愤,不如就把火发到我身上,不要牵连到各位师兄身上。”
“忘了你了,你也走。”姜昭揉了揉太阳穴,没想到竟然忘了云央这个搅浑水的家伙。
这些人踏入她的院子,她都觉得恶心。
云央闻言愣了一下,三年都过去了,她还是那副死心眼的样子,没有一点变化。
姜昭,你要是一直这样,可一直都没机会把从前的宠爱都给夺回去呢。
不过也是,你本来就夺不走,干脆破罐子破摔了吧。
她心里越想越得意,表面上却是一脸柔弱。
“师姐,你当真如此讨厌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云央哭诉着,手中再次凝聚灵力,然而甫一开始便被乐风按下手拦住,“央央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她是无人管教,自由散漫惯了,现在竟连我们都不放在眼中!”
继而转头怒斥姜昭,“姜昭!你太过分了!央央好心与你说话,你竟然是这副态度,蹬鼻子上脸好不懂规矩,看来不教训你,你是不知道何为长幼尊卑了。”
说罢,乐风便要上前对姜昭扬起巴掌。
姜昭闭上眼没有来得及躲避,然而几瞬过去,并未感觉到疼痛,缓缓掀起眼皮,才看到是叶澜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再给推开。
“乐风,姜昭也是我们的小师妹,你何必要屡次动手,你的脾气何时变得这样差了?”
“大师兄,不是我的脾气差,着实是她欺人太甚,目中尊长,居然要赶我和央央走?央央就算去师尊的住处也从未受过这等委屈!”乐风已经如同被点燃的炮仗,吱哇乱叫个不停。
“你从昭昭醒来时便一直念叨不停,她觉得不舒服也正常,你身为师兄应该体谅,以往央央生病时你不是只温柔的嘘寒问暖吗?”
叶澜蹙眉轻叹道:“不仅唠叨,还动手动脚,昭昭又不是受气的木偶,有点意见又能如何?”
“大师兄!”乐风见叶澜竟然不是站在自己这边,别过头咬牙道,“她们不一样,央央是真的生病,而姜昭都是装的,我最恨虚伪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