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目前所图谋的,并不是寻找“仙人”,也不是帮助他所追随的人夺得皇位。
而是为了查验他的身边究竟有没有一个拥有厉害毒术的人,他的身体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
京城内。
大街小巷都充满了仙人下凡把齐孝温女儿救治好的事情。
所有人都纷纷震惊,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可是,齐孝温的出现让大家所有人都相信了,这话是真的。
因为
他穿上了官服,在所有人的瞩目下,一步一步步行着朝皇宫走去。
他们并不知道他的意思,可是他们所有人却知道他身上所穿官服上绣着花纹的意思。
那花纹全天下只有一个人有——
当今皇帝的太师。
当初名满京城,精彩艳艳的太师。
所有人如梦初醒般看着他的官服,仿佛看到了当初那个站在皇帝面前奋力保护他的太师。
这时所有人才隐隐的猜测出齐孝温的身份。
可是不管他们如何猜测,他们都知道齐孝温一定和当初的太师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齐孝温一步步的行走着,脊背挺拔,身形高大,一步一行间尽是面对前路不屈的坚定。
他的眼睛里唯有对皇甫子琅的忠诚与信任。
这一去他必定不会辜负王爷对他的期望,一定会在朝堂中效忠二王爷慕王到最后,直到最后时刻跳出来,帮助王爷夺下皇位。
不不让这份权力落入到其他人的手中。
唯有王爷和王妃,才是真正能够担当得起南国未来的人。
时间回到刚才。
在齐孝温还没有穿着这身官服出来之前,他才刚刚坐着马车把自己的女儿送到房间中。
床上,齐琳琳地眉头一动也不动得安静的躺着,齐孝温一直守候着她。
想要亲眼看到她醒来后再出去,再去朝堂之上,帮助皇甫子琅。
他爱国家,可是却更加的爱自己的女儿。
齐孝温一直紧张期待的等候着,言语之间没有说过一句话。
门口的下人们都被他遣散出去,只留下了他与齐琳琳。
女儿……他心爱的女儿……
齐孝温和自己的妻子是青梅竹马的长大,两个人相濡以沫,情深似海。
但是他的妻子却因为一场大病,导致身体虚弱,才会在生孩子的时候难产去世。
从那之后,齐琳琳就是他的心肝肉,就是他的一切。
可是谁能够想到,他一直跟随着学习的爹也去世了。
他知道他爹的心愿,只让他当一个商人,是不希望他以后走上他的道路,让他的家里人再没有丝毫的安宁。
所以,她乖乖的听话当好了一个商人,让自己的身价有着过万的家产,从来也不敢暴露自己的父亲是谁。
可是他的爱国之心永远都没有熄灭下去,他一直都深深的爱着他的国家,爱着他唯一的女儿。
但是……
他这么一爱国之心,和这么一个唯一的女儿也因为宣王妃的折腾弄没了。
他看着自己从小到大放在手心上捧着的女儿变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痴傻样子,心中只有气愤。
他想要找到宣王妃让她付出代价。
即便是所有人都没有找到证据,他也知道,一定就是宣王妃下的毒手。
可是就是因为没有证据,他没有了为女儿报仇的机会。
其他几个同样女儿痴傻的人家也没有了报仇的机会。
而可笑的,这个伤害了他们心肝肉的女子,却成为了一个王妃,大大方方的嫁入了五王爷宣王地府中,成为了一个王妃。
甚至还在帮助他夺得皇位。
这让他怎么能忍?
他用这最后的力气去到了皇宫,把自己要为了自己女儿和其他和他女儿一样变的痴傻的孩子打造一座金佛。
他想要在金佛上面写满为自己女儿祈福的铭文,可是在真正让工人们雕刻的时候,那份爱国之情却怎么也熄灭不下去。
他没有办法,以为自己的一辈子就只能这样了。
他也认命了,就想要这样一直守着女儿,一直陪着女儿直到老去。
可是……
王爷的密函,让他看到了一个新的可能性。
他没有想到在如今的南国还有这样一个王爷,甚至还能够治疗好他女儿的病情。
他心动了。
所以选择了冒险赌一赌。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他的女儿被救活了。
王爷……也比他想象的是一个值得追随的明君。
只是女儿……你什么时候才能够醒来,才能够让爹爹好好看看长大后的你是什么样子呢?
齐孝温想着,却见床上的齐琳琳眉头突然间动了动。
他一瞬间僵硬在原地不敢眨眼,生怕错过丝毫。
眼中是欣喜若狂的欢喜和不敢相信的小心翼翼。
齐琳琳眉头微微动了动,很快,鼻子动了动。
她耸动着自己的鼻尖拼命地闻着什么。
刷的。
在齐孝温瞪大的眼睛之中,齐琳琳猛然间坐了起来。
她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前方。
鼻息间仿佛还萦绕着那股在她昏昏沉沉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的时候的肉香。
那是好几道肉菜,很香很香地饭菜味。
虽然她不知道都有什么,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这里面一定有鸡腿的香气。
她转过头,看着面前面色有些苍老的齐孝温,一双眼睛了亮晶晶的,大喊:“爹,我要吃肉!吃鸡肉!!”
齐孝温眼睛里的泪水早已经不受控制的涌动了下来,他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诶,好,好!爹让人给你做,让人这就给你做!”
齐孝温大声的喊着,很快,在门外不远处守候着的丫环连忙去厨房去了。
他们早已经听到了外面传言的所谓的“仙人”把齐孝温女儿治疗好的消息,可是他们不相信。
毕竟他们可是亲眼看着小姐一天比一天的长大,可是小姐的痴傻和疯癫却也是跟着一天比一天的严重,怎么也不可能相信小姐会无缘无故的就好了。
更不用说还是一个所谓的“仙人下凡”这么离奇的事情才把他们的小姐给治疗好。
但是眼下,听着里面传来的无比清亮的女子声音,那声大声的没有丝毫含糊痴傻样子的“我要吃肉”的话,他们的心情一个个跟着振奋了起来。
好了,他们的小姐真的好了!
丫鬟们小厮们皆是激动的眼睛里有泪光闪烁,小姐可是他们看着长大的,怎么可能会没有感情?
他们对小姐的感情从来不比老爷对小姐的感情少。
齐琳琳肚子咕咕的叫个不停,现在只想要吃饭,大口大口的吃饭,更想吃肉,大口大口的吃肉。
她舔了舔唇,看这齐孝温,疑惑:“爹,你怎么老了这么多?”
齐孝温没有说话,只是双手颤抖的抚摸着她的头,笑着:“乖女儿,爹老了。爹老了……”
爹老了没有关系,但是只要你在,只要你还好好的,爹酒没关系……
齐琳琳左看看右看看,更觉得古怪和疑惑:“爹,那个漂亮的仙女姐姐呢?”
“什么仙女姐姐?”齐孝温疑惑。
“就是那个在我脑袋上扎了很多针的仙女姐姐啊!”齐琳琳眨着眼睛,一双眼睛里却是写满了对苏瑶的图谋。
嘿嘿嘿,她在半梦半醒间隐约看到了有一个仙女姐姐在对她做什么,虽然并不知道仙女姐姐究竟在对她做什么,可是她却明明白白的看明白了,仙女姐姐是一个长相极为漂亮,极为美艳的女子!
她这辈子没别的,就喜欢看漂亮姐姐!
齐孝温明白过来。
恐怕女儿在昏迷当中感觉到了王妃对她看病。
连忙道:“女儿,那不是……”
很快,齐孝温闭上了嘴。
王爷说过,不能够让他人知道他站到了王爷的那一队。
更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之中治疗女儿的就是王妃,也不能够暴露出王妃的身份。
那他……绝对不能够让女儿知道是什么人治好了她。
“女儿。”齐孝温撒着善意的谎言,笑着,“仙女姐姐是来给你下凡看病的,她给你看过病后就走了。”
“什么?”齐琳琳失落。
真是烦。
还以为能够和仙女姐姐多多待的在一起呢。
为了以防万一,齐孝温问着:“女儿,你知道那个仙女姐姐的长相嘛?或许……爹可以找画师来帮你画出来。”
齐琳琳思考一番,摇了摇头:“记不清楚了。我只是记得仙女姐姐长得非常的好看,非常的漂亮,可是她具体长什么样子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好。”齐孝温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不会破坏到王爷地计划就好。
“可是爹……不知道为什么,女儿这一觉醒来感觉像是睡了许多年那样久。而且……女儿真的好想吃鸡腿啊。”齐琳琳苦着一张脸。
齐孝温一愣,情不自禁的想到了自己在寒山庙上,推开门时差点踩到地上的鸡骨头,被地上的鸡骨头给滑倒的事情。
他情不自禁的笑了笑:“女儿放心,家里的鸡腿足够你吃。”
原来……王妃带那么多的饭菜在女儿的身边诊治,是因为这些饭菜也是治疗的一部分。
齐孝温已经把那些饭菜的用处给合理化了起来。
丝毫不知情,苏瑶只是单纯的能吃。
“好。”齐琳琳笑呵呵的,十分开心。
饭菜和满满一盘子的鸡腿很快就被丫鬟们给送了过来。
当看到自家小姐真的活生生的在眼前时,几个丫鬟还是忍不住的一时冲动落泪,哭了出来。
齐琳琳吓了一跳:“这,这是怎么了?”
“没事,小姐。”丫鬟们连忙道,“小姐快吃,别一会儿凉了。”
“嗯嗯。”齐琳琳的肚子前所未有的饿,只想要尽快的解决掉一切,连忙大块朵颐了起来。
齐孝温看着嘴巴当中塞得满满的齐琳琳,终于放下心来。
他缓慢的起身,把一直侍候齐琳琳的贴身丫鬟荷花叫了过来。
“老爷。”荷花连忙行礼。
齐孝温看着齐琳琳的眼神只有父亲的慈爱,可是很快他的表情就严肃了起来。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荷花,等到小姐吃饱喝足之后,把这些年来发生的一切都告诉她,包括她中毒痴傻的真相。”
“是。”荷花看出齐孝温是要去做什么大事情,连忙应下。
齐孝温声音温和的对齐琳琳道:“乖女儿,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说过,不想要爹爹当商人,想要让爹爹去朝堂之上当大官?”
“记得!”齐琳琳一边咀嚼嘴巴里面的东西,一边哼声道,“那几个和我一起去参加赏花宴会的小姐当中有几个,整日的和我说什么自己的爹爹是当官的。他们的爹能当官,女儿才不在意,如果是爹爹你,当的官肯定更大!”
“好。”齐孝温摸了摸她的头,笑容宠溺,“爹爹这就去当官。”
“什么?”齐琳琳吃惊,惊喜地站起身,“好,爹爹你快去!”
哈哈哈哈!她的爹爹当官后肯定比她们几个人的爹当的官要威风。
“嗯。”齐孝温轻轻点了点头,转身,面色坚定地离开。
王爷,王妃,臣——一定不辱使命。
目送齐孝温离开,齐琳琳还不忘嘚瑟的对着荷花道:“荷花,你去把那几个小姐都给叫来,我要向她们好好的炫耀一翻,我的爹爹去当官的事情!”
荷花笑了笑,行礼:“是。”
她转过身,并没有去叫人,不过在外面呆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当初那几个和小姐在一起时常来往的小姐们,都痴傻了。
如今,只有小姐一人好了。
她,怎么也不可能把她们叫过来。
荷花记着齐孝温的吩咐。
等到小姐吃好了饭,用好了膳后,她再把一切告诉给小姐。
“叫好了?”齐琳琳见她回来,询问。
“是,小姐。”荷花回答。
“好!”齐琳琳笑容高兴,连忙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另一边,到达书房的齐孝温,打开了一直被他珍藏在书架上方的一个木盒子。
里面安安静静的躺着他父亲当初的官服。
官服上面的花纹是特别而制。
他的父亲,当今陛下的太师,是这些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