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是何方神圣？”温蘅恭敬地问道。
老人摇了摇头，缓缓说道：“程琅。”
“程琅前辈，”温蘅继续说道，“晚辈仍然想学习这本《玄天心经》，还望前辈指点。”
程琅看着温蘅，眼中闪过欣赏，又有无奈。他沉吟片刻，说道：“你若真想学，便拜我为师吧。”
温蘅转头看向褚临渊，眼神中带着询问之意。“你觉得呢？”
褚临渊回以一笑，反问道：“你觉得呢？你的路，你自己选。”
温蘅不再犹豫，走到程琅面前，恭恭敬敬地跪下，奉上一杯清茶。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程琅看着温蘅，眼中闪过讶异。“你为何如此干脆？我不过说了几句，你就愿意拜我为师？”
温蘅接过茶杯，浅笑道：“前辈萍水相逢，却愿意告知我真相，阻止我走上歧路，这份心意，晚辈铭记于心。”
“便是真正的凡人，也值得我尊敬，更何况，前辈定然不是普通人。”
程琅闻言大笑起来，笑声苍劲有力，与他苍老的外表截然不同。
他接过茶杯一饮而尽，说道：“好！好！好！老夫很久没收过徒弟了！既然你叫我一声师父，我便送你一件见面礼。”
说罢，他从袖中掏出一个看似普通的灰色小布袋递给温蘅。“这可不是普通的储物袋。”
温蘅接过布袋，入手的触感却让她一愣。这布袋轻若无物，就像是里面什么也没有。她疑惑地看向程琅。
“滴一滴血上去。”程琅示意道。
温蘅依言照做，指尖逼出一滴鲜血滴落在布袋上。
鲜血瞬间被吸收，布袋也随之发生了变化。原本灰扑扑的布袋，此刻散发着淡淡的荧光，一股强大的空间之力从布袋中散发出来。
温蘅惊讶地发现，这布袋内部的空间竟然大的惊人，而且，它还能装活物！
“这……这是芥子空间？！”温蘅惊呼出声。
她曾经在古籍中看到过关于芥子空间的记载，据说这种空间宝物极其珍贵，内部空间巨大，甚至可以容纳山川河流，还能装活物，是所有修仙者梦寐以求的宝物。
程琅捋了捋胡须，颇为得意地说道。
“不错，这可不是普通的芥子空间，这可是老夫当年游历诸天万界时偶然所得，比你见过的任何芥子空间都要大得多。”
温蘅心中激动不已，她连忙向程琅道谢：“多谢师父赐宝！”
“好了好了，”程琅摆摆手，“既然你已经拜我为师，以后就跟着我好好修炼吧。”
“不过，为师要提醒你，修炼《玄天心经》并非易事，你需得做好吃苦的准备。”
“徒儿明白。”温蘅郑重地点头。
温蘅小心翼翼地将芥子空间收入怀中，这突如其来的宝物让她有些恍惚。
不过想到这里……她试探性地将永泽塞了进去——自己一折这么抱着他也不是个事，怪累人的。
谁知，下一秒，永泽就自己从布袋里钻了出来，小脸气鼓鼓的。
“你干嘛把我关起来！你当我是什么？宠物吗？再怎么样我还是个宝宝呢！你当娘的怎么这么不尽心！”
温蘅被他一连串的质问逗笑了。“里面很大，很好玩的，你进去看看嘛。”
永泽一听“好玩的”，眼睛一亮，但很快又狐疑地眯了起来。“真的？你不会骗我吧？”
温蘅淡淡一笑，再次将他关了进去，并设了个简单的禁制。
“这下你出不来了，等你想出来的时候，再告诉我。”
永泽在里面哇哇大叫，但温蘅没理会，转头看向程琅。
“师父，”温蘅迟疑了一下，“您为何会选择我为徒？我甚至经脉都还没恢复，实在不明白……”
程琅捋着胡须，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我看中你，一是因为你身上的血脉与永泽有些关联，二是因为……你改了那法阵。”
温蘅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件事也被他发现了。“师父，我……”
“不必解释，”程琅摆摆手。
“魔族那些家伙的做法，老夫早就看不惯了。堵不如疏，你做的才是对的。”
温蘅惊讶地抬头，没想到这位师父竟然如此开明。
她诚恳地认错道：“徒儿知错，当初不该擅自改动法阵，还请师父责罚。”
程琅哈哈大笑。
“责罚？你做得很好，何错之有？为师还要奖励你呢！”
“以后，永泽那小子就交给你了，好好教导他，别让他再出去惹是生非。”
温蘅郑重地点了点头，心中对这位师父更加敬佩。
温蘅还沉浸在对程琅开明态度的喜悦中，却见程琅周身金光一闪，身形竟逐渐变得透明起来。
“徒儿，你的经脉受损严重，需得尽快修复。待你经脉恢复后，便来天摩山寻我吧。”
话音未落，程琅的身影便彻底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缕清香，证明他曾经来过。
温蘅愣在原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抓到一把空气。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上一秒还在谈笑风生的师父，下一秒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也太…魔幻了吧？
永泽从芥子空间里探出个小脑袋，一脸疑惑地看着温蘅。
“你那师父呢？怎么突然不见了？他该不会是…跑路了吧？”
温蘅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师父怎么会跑路？他肯定是有事要忙。”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心里也隐隐有些不安。程琅的出现和消失都太过突然，让她感觉有些不真实。
一直沉默不语的褚临渊突然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他并非跑路，而是…不便久留。”
温蘅疑惑地看向他。“什么意思？”
褚临渊深邃的眸子中闪过复杂的光芒。“你可知你师父的真实身份？”
温蘅摇了摇头。她只知道程琅是一位修为高深的散仙，其他的，一概不知。
褚临渊轻叹一声，缓缓说道：“他是元刹仙君。”
温蘅愣住了。“元刹仙君？”
她曾经在古籍中看到过关于元刹仙君的记载，据说他是人族堕魔后的顶点，实力深不可测，性情亦正亦邪，令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