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儿害羞了。”褚临渊对着裴季之挑衅地扬了扬眉。
“方才在房中与蘅儿玩闹,不小心……惊扰了她。”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裴季之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强压着怒火,咬牙切齿道。
“褚临渊,你休得胡言乱语!”
褚临渊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警告一般,继续说道。
“我与蘅儿两情相悦,有何不可?”
“倒是裴掌门,一把年纪了,还霸占着蘅儿,就不怕别人笑话吗?”
“你!”裴季之气得浑身发抖,却偏偏找不到反驳的话语。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哭喊着冲进了大厅,正是裴垣。
他身上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让人作呕。
“温蘅!你为什么要把我丢进粪坑里!我好臭!呜呜呜……”
裴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哭一边往温蘅的方向走。
温蘅嫌弃地躲开,厌恶地说道。
“别碰我!臭死了!”
周围的人也纷纷捂住鼻子,一脸嫌弃地看着裴垣。
裴垣哭得更大声了。
裴季之见状,连忙上前抱住裴垣,心疼地安慰道:“垣儿乖,不哭了,蘅儿只是跟你开玩笑呢。”
他转头对着众人解释道,“孩子不懂事,贪玩掉进了粪坑,大家不要见怪。”
众人虽然心中不悦,但碍于裴季之的面子,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纷纷移开视线,不再理会裴垣。
裴垣却依旧哭闹不止,非要温蘅给他道歉。
温蘅被他吵得心烦意乱,不耐烦地吼道。
“滚开!别烦我!”
裴垣被她吓了一跳,哭声戛然而止,他愣愣地看着温蘅,眼中充满了委屈。
裴季之见状,脸色更加阴沉,他强忍着怒火,将裴垣带离了大厅。
众人心中对温蘅的厌恶更甚,原本打算过几日再下药,如今看来,不必再等了。
酒过三巡,气氛渐渐热闹起来。
月阳派掌门何远山,一个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走到温蘅面前,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温姑娘,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天姿国色,倾国倾城啊!”
“在下敬您一杯,祝您青春永驻,永远貌美如花!”
何远山说着,便要将手中的酒杯递给温蘅。
他看似醉醺醺,实则眼神清明,动作精准地将一小包药粉倒入温蘅的酒壶之中。
这一切,都被褚临渊暗中派来保护温蘅的侍卫看在眼里。
而此时,裴季之也带着裴垣回来了。
裴垣身上的臭味已经消失了,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他走到温蘅面前,却不是道歉,反而是一脸傲慢。
“温蘅,你太过分了!就算我不小心惹你生气,你也不能把我丢进粪坑里!你得向我道歉!”
裴季之连忙呵斥道:“垣儿!不得无礼!”
裴垣却梗着脖子,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我不!除非她把沈琉姝放出来,我就原谅她!”
温蘅看着裴垣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心中冷笑。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褚临渊便收到了侍卫的传音。
他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来,想要阻止温蘅。
“蘅儿,别喝那杯酒!”
然而,已经迟了。
温蘅端起酒杯,正要一饮而尽。
说时迟那时快,温蘅察觉到酒水颜色不对劲,眼神一凛,假装饮酒,实则将酒水倒入了衣袖。
何远山见状,心中暗喜,以为温蘅已经中了招。
他故作关切地问道:“温姑娘,没事吧?脸色似乎不太好?”
温蘅放下酒杯,故作柔弱地扶着额头,轻声道。
“许是有些醉了,头有些晕。”
褚临渊见状,连忙走到温蘅身边,将她扶住。“蘅儿,我送你回房休息。”
裴季之见温蘅“中毒”,心中暗自得意,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看着褚临渊,眼中闪过阴狠。
“褚临渊,你若是现在放了沈琉姝,我便让蘅儿服下解药。”
褚临渊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满是嘲讽。
“裴季之,你以为我会受你威胁?不过你们修仙界的毒药,怎做还不至于这么点小毒都解不了。”
裴季之闻言脸色大变,他没想到褚临渊竟然连自己精心炼制的毒都能解。
他恼羞成怒,一把抓住温蘅,将她挟持在手中。
“褚临渊,你若是执迷不悟,我便将温蘅关进锁骨塔!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褚临渊眼中的担忧几乎要化作实质,紧紧地缠绕在温蘅身上。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好。我答应你。”
裴季之脸上闪过得意,随即又故作悲痛地叹了口气,朝着裴垣说到。
“垣儿,爹也是为了你,为了咱们裴家才这么对你娘的啊。”
“只要沈琉姝一回来,爹就立刻放了温蘅。”
他这番话,一半是说给裴垣听,一半是说给褚临渊听,更是说给在场的众人听,塑造出一副慈父的形象。
褚临渊没有理会他的惺惺作态,手中掐诀,一面巨大的水镜凭空出现在大厅中央。
水镜中,赫然是魔域内的情景。
沈琉姝被铁链锁住,浑身是血,气息微弱,显然是受了极重的刑罚。
裴垣看到沈琉姝的惨状,顿时吓得大哭起来。
“沈仙子!沈琉姝!你怎么样了?爹,你快救她啊!”
裴季之心中暗惊,这魔域的酷刑他自然是知道的,没想到褚临渊竟然如此狠辣,竟然真的对沈琉姝下了重手。
他强忍着怒火,对褚临渊说道。
“褚临渊,你简直丧心病狂!还不快放了她!”
褚临渊冷笑一声:“裴季之,你我彼此彼此。现在,放了蘅儿。”
裴季之犹豫了。
他原本的计划是先稳住褚临渊,等沈琉姝回来后再对褚临渊下手,夺取天机镜。
可如今沈琉姝的状况显然不容乐观,若是再耽搁下去,恐怕性命不保。
他咬了咬牙,对身旁的弟子使了个眼色。
那弟子会意,走到温蘅身后,准备将她放开。
就在这时,温蘅突然动了。
她手腕一翻,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便出现在手中。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银针刺入挟持她的弟子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