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巴黎

雨夜巴黎

雨夜，巴黎的街头笼罩上一层薄薄的雾，街道也格外的安静，只有一夥穿着黑色大衣的人在往什么地方赶去。

他们撑着伞，不过准确的来说是给为首的男人撑着，他的气质与其他人都不同，35岁左右，深蓝色头发，戴着一顶礼帽，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贵族的风范，如今的法国正处于宗教战争中，而他却径直去向了巴黎圣母院。

这座教堂在夜晚的灯光和雨水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威严，男人亲自叩响大门，不一会，一个褐发男人便打开了大门，而其馀的人则就在外面各自警戒了起来。

贵族男人走了进去，大门再次被关上。

“好久不见了，卡尔。”贵族男人说起话来没有什么起伏，但声音总让人觉得很有力量。

“是啊，得有十来年了吧？”卡尔擡起头来看着穹顶，他的身形相较旁边那位显得健壮很多，面部线条硬朗，在教堂内昏暗的灯光下，他金色的眼睛正发着微弱的光。

“是二十年，老朋友。”

“是吗......时间过得怎么这么快。”

二人不再交谈，而是一起往里走去。

教堂西侧的玫瑰窗，神父和几个修女正在下面围在一起，愁眉不展，像是在商讨什么，卡尔隔着一段距离便开口道：“洛特林公爵到了。”听到卡尔的声音，修女们立刻迎了上来，只是还没等她们先说，洛特林便自己发问：“那个孩子呢？”

“还在遗迹里......她不肯出来，我们也不敢在那里待太久。”

“我去看看。”

听到洛特林这么说，卡尔也决定跟他一起去，然后神父和一个修女也站了出来。轻轻按下油画下方第二块砖，一条通往地下的楼梯便显现了出来。

路上，卡尔接着与洛特林寒暄：“遗迹几十年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状况了......”

“主教呢？这么多年，都完全没注意到？”

“主教的身体一直抱恙，想来便是这样被钻了空子。”神父赶忙回应到。

“希影会跟你们合作除了因为光之遗迹，我想再没有其他理由。”洛特林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不悦，像是在责怪教廷没有做好自己的工作，毕竟从他的角度来看，他们完全没有和天主教合作的必要，洛特林本身还是一个无神论者。

通过漫长的阶梯，下方赫然是一个不输巴黎圣母院大小的一片地下遗迹，周围有火炬照明才能看得见，遗迹的正中央，是无数植物的根须缠绕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柱子，而那柱子上，赫然有一张人脸。

洛特林对这样的景象并没有多在意，他看见的，是一个坐在地上，呆呆的望着那柱子的一个孩子，看上去约莫十来岁，他不知道这孩子是从什么时候起在这里的，看到她黑色的头发已经长得比她自己都要长，身上脏兮兮的，只有一双碧蓝的眼睛仍旧澄澈，还无神的盯着柱子，洛特林不禁鼻头一酸。

“这孩子不会说话，也不知道听不听得见，我们试了所有的方法，她都只是盯着那个柱子。”一旁的修女说到。

洛特林俯下身来，半跪在那孩子的身边，然后牵起她的手，很快他就感受到，这个孩子的手里攥着什么东西。

“我可以带你走。”

没有反应。

洛特林又从身上找到了一块糖，递给那个孩子，她终于肯低下头不再看柱子了，同时，紧攥着的手也松了不少。

洛特林立刻拿了过来，原来她攥着的是一张已经发黄，很快就要碎的不成样子的纸，上面没有别的，只写了一个名字：

塞蕾丝缇雅·阿路提耶斯。

一旁的卡尔则敏锐的观察到，这个孩子的眼眸有一瞬间也变成了金色，正要提醒洛特林，他却又先一步开口问塞蕾丝：

“你恨它吗？”

或许是听懂了一些，但她不确定，紧接着洛特林便对卡尔说到：“卡尔，帮我个忙，帮我把我的话传递给她。”

“你也看到了？”

“对，你们都是灵瞳者，不用语言，她也能明白你的意思。”

卡尔没在多说什么，把手搭到了塞蕾丝的肩膀上，源源不断地发出金色光芒，洛特林重新开口道：

“你恨它。”随后指向那柱子上的脸，“还有许许多多的人跟你一样恨它，我们都在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彻底杀死它而努力，至于现在。”

洛特林重新蹲下，直直盯着塞蕾丝的双眼：“我的名字是克林姆顿·洛特林，我可以带你离开这，你愿意吗？”

女孩的眼眸从无神变成聚精会神的盯着洛特林，她终于再次感受到了外界，不过她并不了解如何表达“愿意”，并未做出任何回应，与她连接的卡尔脸上却最先浮现出了笑容，他早已经感受到塞蕾丝的心声：“她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