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君大人,不可轻敌啊!”
猎妖人见蛟随云一副狂妄自大的模样,不禁心急如焚,出言提醒。 “闭嘴,你这蝼蚁,也敢教本君做事?” 蛟随云大吼一声,一双狭长眼眸满是怒意。 “再不滚,老子一口将你吞了!” 猎妖人浑身一震,见它如此刚愎自用,知道再劝下去也是无济于事,只好作罢,只好低头告退: “那祝河君大人马到成功,旗开得胜! 小人告退!” “鲶头目!”蛟随云撵走猎妖人,立即吩咐心腹点兵。“传令下去,命龙宫水军倾巢而出,列阵相迎!” 鲶头目领命而去。 不多时,浩浩荡荡的水军便集结在蛟龙宫前。 看着队尾成群结队的虾兵蟹将,面前的鳝鳄到头,蛟随云很是志得意满。 “别说是一个小小的百户,就是苍州千户带着所有郡的猎妖人前来,也未必敌得过本君与这麾下千兵万马!” 鲶头目也是头一次见到蛟龙宫集结所有大军的盛况,心潮澎湃之下,率先对蛟随云阿谀奉承,马屁拍得啪啪响。 一众虾兵蟹将也是不甘落后,纷纷盛赞大王英明,蛟龙宫声势雄壮,可与东海水晶龙宫争锋。 一圈彩虹屁吹过来,只吹得蛟随云龙颜大悦。 “众卿说的是! 看我这蛟龙宫,不比那水晶宫气派?” “气派!气派!” “大王这里,是新的龙宫!” …… 临沧江,渡口。 李炎、山君、白薇以及姚志军一系的猎妖人,刚刚赶到岸边,还未来得及发声唤河君出来,异变陡生。 只见那原本平静的临沧江,陡然冒出无数大大小小的漩涡。 紧接着,波澜起伏,暗流涌动, 到最后,更是掀起十来丈高的江潮,直扑渡口而来,似要将岸上众人淹没! 一众猎妖人骇然变色,下意识便要后退。 随后便听一声怒吼。 “嗷!!!!!” 却是山君不甘示弱,迎着江潮发出虎啸! 排山倒海的浪潮原本聚合如长城,声势骇人。 眨眼间,便被这一声虎啸震了个稀碎,散做满河星。 随着江潮散去,蛟龙宫的庞大战力显露在众人眼前。 十丈余高的云端,蛟随云负手而立,眼神睥睨,背后侍立着一条巨口鲶鱼怪,以及一只龟妖。 犹如传闻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真龙。 云下水面,数百虾兵蟹将挥舞鳌钳,耀武扬威;几十条鳄鱼妖眼神阴冷,时不时流出几滴泪水。 “谁是李炎?” 蛟随云语气森然。 李炎哑然失笑。 “河君消息真是灵通。”他缓步上前:“本官与姚百户刚到这,还没说明来意,你便带着一群虾兵蟹将出现,更是直接叫出本官的名字。 看来,有人向你通风报信啊。 ——你说是不是,姚百户?” 姚志军脸上尴尬恼怒之色一闪而逝。 他也没料到,蛟随云竟如此愚蠢莽撞。 最起码做做样子,等他发声呼唤,再出来说话啊! 而且也没必要搞出这么大动静! 现在这个样子,但凡不瞎,都看得出:河君与本地斩妖司有勾连! 即便是将李炎与山君斩于此地,也掩盖不住这等坏名声。 毕竟跟来在后面远远围观的,不光有本地百姓,还有牛头人族、马面妖族的妖民!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他们总不能将这些百姓、妖民一起尽数诛杀吧! 一想到这,姚志军心中恨意便更加深了几分。 既恨蛟随云,更恨李炎! “姚大人,你为什么不说话? 是不是还没想好怎么狡辩?” 李炎目光锁定他,咄咄逼人。 “李大人此言何意?莫非是怀疑本官与河君勾连不成? 无凭无据,小心本官告你诽谤!” 泥人还有三分火性。 姚志军纵然惧怕李炎,却也经不住他三番五次的当众质问、羞辱。 “告我诽谤?” 李炎微微咧嘴。 “好一个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 “哼,若非李大人苦苦相逼,本官岂会如此?” 他二人正打着口水仗,另一边,脾气火爆的山君也终于忍不住对着蛟随云爆粗。 “小泥鳅,赶紧给老子上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格老子的,老子与你无冤无仇,你居然勾结恶人陷害老子,当真是蛇鼠一窝!” 它这次的成语倒是用对了。 蛟随云自然也不甘示弱:“赖皮猫,你是真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敢对本君大呼小叫!” “多说无益,你上岸来!” “本君为什么要听你的?你下河来!” “怎么,你怕了,不敢上来?” “怂的是你吧,怕水的赖皮猫!” “你上来啊!” “你下来啊!” 一时间,这蛟龙与猛虎,颇有些八戒战沙僧的味道。 谁也不愿放弃自己优势,以己之短攻敌之长。 直到李炎再度发话。 “姚百户,你既然杀了蛟随云的部下水猴子,已经与它结下死仇。 事到如今,为何还不宣读逮捕令,让河君随你接受调查?” 姚志军冷哼一声:“本官的事,不劳李大人操心!” 李炎眉头一挑。 “姚百户,你是不是觉得:有河君在这为你撑腰,腰杆子硬气了? 李某给你脸,你都敢不要。 真觉得李某是那种,千里迢迢跟着过来,只为看你们做戏的人?” “你觉得是做戏,我们就得是? 呵呵,李大人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行吧。”李炎伸了个懒腰:“既然你自觉抱上了一条粗壮大腿,那本官就直白的告诉你, 这条腿抱不得,因为它,马上要断了!” 姚志军正要回话,眼神骤然一缩,旋即骇然后退。 因为他看到了,李炎在斩妖司衙门中展现过的惊世一刀! 他闪的很快。 但仍旧无济于事。 那一缕刀光,宛如跗骨之蛆一般,跟住了他。 下一刻,他停下了脚步。 因为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腿。 那双腿,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