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
白棋恭敬地面对着闻舒,说道:“如今沈家上下已经鸡飞狗跳,沈丘宜虽把府邸严格关了起来,但沈家如今这处境,只怕十分不好看了。沈丘宜一来忧心边疆战事;二来痛心太子战死,姚文清趁机夺权;三来又知道沈家将来必下场必然十分凄惨……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压在沈家头上,沈丘宜父子和沈家夫人心中已是七上八下了。”
闻舒点点头,说道:“你且回去给子舍带个信,就说一切暂时无需忧虑,姚文清究竟下场如何我们谁也说不清,当下只需关起府门不掺和外界之事便可。”
说罢,白棋得令便离开,再次去往沈府。
沈家本就与姚家不对付,多年里深受姚家打压,同姚氏一族早就势同水火。沈丘宜的担忧不无道理,如若姚文清日后真地坐稳朝政,他沈家下场只会十分凄惨。想到这里,闻舒叹了一口气,这沈谭明还是个极好的人才,死了也是尤为可惜。如今万事只看龙锦华究竟是真死还是假死了,只要他还能回宫夺权,沈家危机便可迎刃而解。
闻舒突然想起晴珠交给自己的宝钗,便拿出来把玩一番,心中顿时有了新的主意。
三日后,闻舒派去边疆的人终于有了回信。
那人也是闻家暗卫之一,他施展轻功偷偷来到食为天内宅,之后便敲了敲闻舒的房门。
闻舒打开门,他当即进来跪下,将手中一个信筒递上,说道:“这是仲辉亲手交给属下的,他只说主公看了里面的东西后便能明白他们的打算。”
他们?闻舒嘴角微微一笑,想来是好消息了。他打开信筒,只见里面只有一片被剪下的袖口和一封薄薄的信。
闻舒拆开信,里面写道:“放心,我并未战死,安心在京中等候我归来,袖口为证。”
闻舒并不确信这是否为龙锦华的亲笔信,他并未见过龙锦华的字迹,于是将袖口拿起仔细端详了一下。这袖口是金色,表面绣了许多金线,确实是储君蟒袍。袖口整齐,应当是用剪刀整齐切下的。
既然龙锦华安然无恙,那便说明前几日的军报是假的。想到这里,闻舒又问道:“边疆状况如何,我军果真损失惨重?”
那人答道:“边境确实起了战事,突厥军一路南下,如今已经全面占领了延县,我军只得继续往南退了。”
闻舒眯了眯眼,又问道:“你可见到了龙锦华?”
那人继续答道:“不曾见过,仲辉说龙锦华已经去办要紧事了,今日这些东西都是仲辉亲手交予我手。”
问完话,闻舒长嘘一口气,便谴那人离开。
如若晴珠所言句句属实,再加上龙锦华的袖口作为信物,闻舒如今也只好愿意相信仲家一回了。他虽不确信龙锦华是否真地安然无恙,但此时已经是箭在弦上,他也只得赌上一回,万一将来龙锦华真地安然回京,他也算还了凌霄的人情,一切努力并未白费。
既然龙锦华未死,那姚文清这边他便不得不开始采取行动了。
待到洗漱完毕,闻舒又再次去上早朝。
今日赵晔清风拂面,脸上也多了些笑意,他看到闻舒时不由得说道:“闻兄,如今也算雪恨了,为何你脸上不见笑容啊?”
闻舒知道他指的是当初龙锦华“玷污”自己之事,如今龙锦华战死,他也算是“雪恨”了。想到这里,闻舒在心中冷笑了一下,表面上波澜不惊地说道:“如今姚国边疆战事不断,突厥及其他各国都对我朝疆土虎视眈眈,陛下忧心尤甚,我如何能笑得起来?”
一番话说得赵晔尤为羞愧,赵晔脸上的笑容渐渐挂不住了,只好悻悻然道:“还是闻兄为国为民,是赵晔想得少了。”
闻舒也不与他多寒暄,径直走到了大殿。
如今朝堂可谓是呈现两种景象,文官们虽仍有忧虑边疆战事的,但大多都是笑容满面,只觉改朝换代了,自个儿的地位也提高起来,武官们再不能耐他们如何。武官们虽不算愁容满面,但其沮丧之气却是尤为明显,没有兵权的武官,在这朝堂之上乃是最尴尬的存在,更何况新皇姚文清还与他们的顶头上司仲辉是仇家。
闻舒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看不出忧喜。他找到自己的位子后便挺拔地站着,等姚文清来上早朝。
不一会儿,姚文清便过来了。今日的他虽仍显苍老,但气色明显比上次好了许多。他走到龙椅前,坐下,说道:“诸位卿,可有事启奏啊?”
不给其他人机会,闻舒率先走了出来,说道:“陛下,如今边疆之事乃是当务之急,不知仲将军可有回信了?”
姚文清冷哼一声,说道:“那个老东西,只怕已经年不我待,早就无力对抗突厥了,如今只能缩在山中苟延残喘。”
这番话说得难听,想来是姚文清派人与仲辉修缮关系并不成功。但突厥一事却乃是当务之急,姚文清也不能忽视。
赵晔走了出来,说道:“陛下,如今朝中并无合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