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见过。
进到房间后,闻舒顿时克制不住怒火,将桌上的水杯尽数摔碎在地。君泽等人吓了一跳,闻牧和白棋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将这难题交给了君泽,他们求饶似的看着君泽,期望君泽能代他们问问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君泽只好硬着头皮去清理地上的碎片,却被闻舒阻止了。
“叫下人拿扫帚过来清扫一下便是了,何故要你亲自用手去捡?”闻舒即使是怒火中烧,也仍然不忍君泽受伤。
白棋和闻牧又面面相觑一番,心中顿时都泄了气,主公果然还是最疼爱君泽。
君泽见闻舒不那么气了,于是笑着问道:“主公今日这怒气冲冲的样子着实少见,不知朝中何人冒犯了主公,竟让主公如此生气?”
本来闻舒刚才气消了一些,但听到君泽的询问,他顿时又想起龙锦华那刺眼的笑脸,于是又生起气来。
“这个龙锦华着实是泼皮无赖,不讲诚信。我来龙京的任务本是助他顺利登基,如今任务已经完成了,他倒好,今日竟串通沈家想着法儿的给我安上宰相的头衔,为的就是能让我继续留在龙国替他卖命!”
三人一听,顿时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闻牧赶紧说道:“这个龙锦华也太不讲诚信了,事情已经结束,他怎敢死缠烂打?”
白棋也接话道:“就是,咱们闻家何故怕他?咱们要走,他如何拦得了?”
两人来来往往将龙锦华骂了个遍,纷纷替闻舒打抱不平。君泽却暗自摇头,说道:“主公怎会想不到这些?只是咱们一走,就单说这食为天,以后只怕不能在龙国立足了,闻家一些已经被龙锦华摸清底细的产业恐怕也会受到影响。”
闻牧不忿道:“食为天留不得自当关门算了,本就是我一手打理起来的,大不了我再开一家新的酒楼便是。”
君泽给了闻牧一个“不可”的眼神,说道:“那这期间,闻家的情报网不就得断了?那龙锦华同听风楼来往密切,难道打听不到我们闻家的底细?如若龙锦华铁了心想要我们闻家的产业和势力,只怕接下来什么下作手段都能使得出来,到时候受损的还是我们闻家。”
这话说得在理,顿时堵住了白棋和闻牧还欲争辩的嘴。两人这才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了,于是又小心翼翼地看向闻舒。
闻舒说道:“闻家的基业是祖宗们留下的,如若他敢打我们闻家的主意,我定要与他斗个鱼死网破。现下他龙国江山还没坐稳呢,就敢将手伸得这般远,也不怕到时候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见闻舒怒不可遏,君泽赶紧上前揉了揉闻舒的肩膀,借此让他消消气。他说道:“主公莫要动气,今夜宫中会举办宫宴,主公不妨再去探探沈家和龙锦华的口风,看看他们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君泽这建议也算靠谱,闻舒微微点点头,认可了这个法子。
他向来不会当局者迷,今日算是被龙锦华和沈谭明双双骗了一次,才使得他情绪不稳。尤其是这个沈谭明,口中都是君子之言,今日却做了背叛欺瞒朋友之事,着实该死!今夜他必定要好好质问沈谭明一番,一定要讨个说法。
君泽见闻舒终于平复了心情,于是使了个眼色,白棋得令,赶紧拿起扫帚将地上清理干净,闻牧也识相地下去准备膳食。
不一会儿,三人又毕恭毕敬地伺候闻舒用膳。待用完饭后,闻舒觉得有些乏了,于是睡了个午觉。
闻牧和白棋赶紧收拾碗筷,君泽则伺候闻舒更衣,待闻舒躺上床后,君泽又点上安神的香薰。见闻舒安稳睡去,三人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们退到屋外,君泽照旧在门口守着,白棋低声说道:“我瞧着这龙锦华的花言巧语还是有些效果的,不然怎会让主公情绪如此失控?”
闻牧当即又十分不忿,说道:“这人太过狡猾,我须得提醒主公不能上当受骗。”
君泽小声呵斥道:“不要命了?主公的事也敢议论,还不快退下去!”
经君泽一吼,二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又逾矩了。许是闻舒来了龙京后脾气变得温和了些,才使得他们敢如此放肆。二人当即灰头土脸地离开,只留君泽在门外守候。
其实君泽现下也是心乱如麻,他不清楚自己是怎的了,心中总是萦绕着一股莫名的情感,堵得他胸口十分不舒服。他只得以为这是对闻舒和闻家的担心,害怕龙锦华野心太大,妄图插手闻家以将闻家纳为己用,却不敢将这份情感往其他方面想去。
闻舒的才智与谋略他是知晓的,这世上只怕没有比闻舒更加聪敏之人,但闻舒的弱点在于对感情太过单纯,显然龙锦华也发现了这一点,才会使出浑身解数,死缠烂打也好,尽说些花言巧语哄骗闻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