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宰相威严往后就不复存在了。”
闻舒一愣,看向龙锦华的眼神突然带了些柔情。
“你倒也算有良心。”闻舒打趣道。
“你的事我总是放在心上。”龙锦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转而又问道:“你为何如此肯定钱逸背后一定有人?”
闻舒说道:“钱逸不过是个散官,况且身后有这般贫苦的本家,他须得小心谨慎别祸害了父母,何故非要放手一搏去得罪你我?其中绝对另有玄机,我总觉得从一开始咱们的矛头就攻错了人。”
龙锦华一惊,问道:“依你的意思,内忧并没有解决,姚文清之后还另有其人?”
“与姚家无关。”闻舒说道,“龙国当中,还有一道藏在三大世家之下的黑影,现在才开始露出马脚。”
“若是如此,为何现在才显露出来?”龙锦华的语气有点虚,似乎是不敢置信。
闻舒顿了顿,从邓善行刺那天开始,对方的目标都只是盯向自己,倒不像姚文清那般妄图把控皇权。既然目标有所改变,闻舒觉着这批人与姚家应当关系不大。
“姚家造反失败,仲家也因为仲辉的死一落千丈,沈家现在虽崛起了,但还未挑起大梁,所以这藏在暗处的势力坐不住了。”闻舒悠悠说着,说到后面又喃喃道,“只是他们为何总是针对我,第一次出手便要取我性命?”
这呢喃的声音不大,龙锦华离得近,于是听得一清二楚。他心中一紧,不由得搂住闻舒的肩膀,说道:“龙国正值多事之秋,我没用,没能保护好你。”
闻舒顺势靠到他怀里,说道:“你怎会没用,你为了保护我右股还受了伤。”
龙锦华摸了摸闻舒柔顺的头发,轻声问道:“若这势力真盘踞在龙国暗处,你接下来可有对策?”
闻舒往他怀中蹭了蹭,听到他那有力的心跳声,顿时又感觉困了。龙锦华体温很高,那灼热的温度顺着衣服传到闻舒脸上,瞬间让他感觉到无比安心。
他哼了哼,说道:“既来之,则安之。虽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但想必应当不太敢轻举妄动……”
到了后面,闻舒的话音越来越小,最后变得安静无声。
龙锦华低头,瞧见闻舒已经熟睡了,脸上不由得挂起柔和的笑容。他给闻舒调整了位置,自己又轻手轻脚地窝到床上,然后再搂着闻舒依偎在自己怀里。房间里的灯火还燃着,他伸手,稍微挥动手指,屋内顿时起了看不见的气流,将那些灯火尽数吹灭。
许是因为房间变暗了,闻舒不适应地哼了一声,然后又将龙锦华抱紧了些,嘴还不停地往上蹭,直到蹭到龙锦华的下巴后再轻轻亲了两下,才安静地窝在他怀里继续入睡。
睡熟的闻舒才是最真诚可爱的,想到这里,龙锦华笑出了声。他亲了亲闻舒的额头,这行为又惹来闻舒不舒服的轻哼。
闻舒睡着的样子十分可爱,嘴下意识地微嘟着,一双英气的眉毛柔顺的垂了下去,整个样子就像白天张牙舞爪的小猫在晚上熟睡时终于不再炸毛一般,显得乖顺又惹人怜爱。
龙锦华又下意识地吻了吻闻舒的嘴唇,搂住他身子的右手向上捏了捏他的耳垂。饕餮之后,他将闻舒皱起地眉头抚平,便不再逗弄他。
就这样,他又紧紧搂着闻舒惬意舒爽地睡了一夜。
此后几天,闻舒按兵不动,先让龙锦华将新科举一事打点仔细,他又再让白棋传信给晴珠,请她务必参加这次的武科举。
龙锦华很够意思,答应过要赏赐给闻舒的新府邸很快就打点好了。闻舒在食为天住惯了,也不着急搬去“闻相府”。
文科举前期交由沈谭明仔细打理,考试题目则是由沈丘宜制定。武科举前几轮考试则是由方清昱负责,直到最后一轮才交由闻舒亲自主持。
这会儿已是五月末,告示贴到全国需要一些时间。闻舒规定报名时间为一个月,告示由龙京向全国不断宣发,若当中有传信者偷懒误了考生的前程,闻舒则会请刑部执法,将这些阻碍龙国国运的罪人施以酷刑。负责将科举一事传达全国的是礼部,李世奎作为礼部尚书对此当负全责。
那日朝堂之上,李世奎同闻舒辩论不过,之后便被闻舒训了个狗血淋头,他还没回过神来,闻舒又要“以死明鉴”,这一切安排环环相扣,他已然见识到了闻舒的心机手段。现在科举宣发一事又落到他头上,后边闻舒正仔细盯着,他自当不敢怠慢。他已经一把年纪,没成想自己竟有一天会被一个后生晚辈训得羞愧难当,因而自那日下朝之后,他面对闻舒总是战战兢兢。朝中仍有人看不清局势,但他已经尤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