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稳,目光透过舱窗望向远方, 心中思绪万千。
莫非这就是近乡情怯?他想, 自己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还不知回去后如何面对闻家众人。
待收拾妥当,闻舒走出舱外,见其他人早已在甲板上等候。
“此次回去, 主公有何打算?”白棋跟在身后, 低声问道。
闻舒并未正面回答,而是问道:“昨夜海面上可有可疑船只?”
“回主公, 未曾见到。”
闻舒微微点头, 心中却依旧有些不安。
“此次回去,须得仔细调查君泽的身份, 以及他接下来的动向,切不可贸然行动。”
白棋望了闻舒一眼,欲言又止。
“有话便说。”
“主公……君泽的身份只怕您心中早有定数。”白棋迟疑片刻,终是开口, “多年前,苍月国曾将一名皇子送至历川为质,以修复旧日关系。只是时光流转,那质子不久后便失了踪迹……现在想来,君泽的外貌特征,只怕……”
“你是说,君泽便是那名失踪的苍月皇子?”闻舒眉头微挑,直言道。
“属下也只是猜测。”白棋谨慎道。
“也并非没有这个可能。”闻舒轻轻颔首,目光如深潭般晦涩难测,“若君泽果真是苍月失踪的皇子,那他潜伏在我身边,恐怕只有一个目的。”
“争夺皇位?”白棋心中一悸。
“只有这个可能。”闻舒握紧拳头,“必须彻底调查清楚苍月的局势,待一切明了,再行决定。”
白棋点头附和,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主公,君泽心思深沉,又行事诡谲,恐怕他这一路布下的棋子远不止张秋一个。若稍有不慎,便可能引来大祸。”
“你说得不错,正因如此,才须谨慎。”闻舒目光望向海面,隐隐可见迷雾翻腾如涛,渐渐吞噬远方的天际。他的声音低沉却坚定:“此次回去,不仅要查清君泽的真实身份,更要找出他在闻家留下的暗桩。此人不除,日后必成大患。”
白棋沉默片刻,又问:“主公可有计划?杀他一人对闻家来说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但族中历来规矩严明,绝不允许宗主在外借助闻家势力闹出太大动静,以免泄露离国机密。若因此事揭露太多家底,恐怕得不偿失。”
闻舒闻言,冷笑一声,眉间透出几分狠意:“君泽既敢利用闻家,便得承受族中众人的怒火。杀他无需多费周折,只需小心谋划,便可轻松取取他性命。”
白棋见闻舒神色坚决,心中亦是稍安,低声应道:“属下定当随主公同心协力,清除奸邪。”
海风渐渐扬起,夹杂着些许凉意。闻舒站立甲板,长袖随风鼓动,眉宇间却无一丝动摇。眼前迷雾逐渐浓郁,远方的离国仿佛正从云海间缓缓显现出轮廓。
“离国快到了。”闻舒低语,声音轻如微风,却又夹杂着几分未尽的忧虑。
众人见已靠近离国,顿时不由得激动起来。
迷雾之中,密密麻麻飞出许多海鸥,将闻舒等人所乘坐的船只团团包围起来。
它们环绕着飞了一会儿,猩红的眸子似乎正在辨认来者的身份。为首的海鸥打量清楚闻舒的相貌后,原本那宛若燃烧着火星的眸子顿时转为绿色。它急急发出几声鸣叫,周围海鸥的眸子也徐徐变绿。
不一会儿,盘旋的海鸥有条不紊地落在闻舒所乘船只的桅杆上,似乎在恭迎主人归来。
身后众人当即松了一口气,不由得感慨道:“还是跟着宗主最安全,否则这些海鸥若辨认不出兄弟们的身份,只怕会血溅当场。”
白棋怒道:“没有规矩!如何同主公说话的?这些海鸥是闻家的机械兽,自打使用以来,何时错认过任何人?”
众人闻言,纷纷低下头,心知自己刚才言行失当,乱了尊卑。
迷雾渐渐散开,众多船只跟在闻舒身后,井然有序地驶了进去。
与雾气环绕的海面相反,待穿过迷雾之后,映入众人眼帘地却是一座美丽如画的海岛。海岛宛若一颗明珠,镶嵌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苍翠的林木连绵起伏,点缀着几许飞鸟的掠影;远山如黛,若隐若现,仿佛天光泼墨。岛上建筑精巧而古朴,檐角微翘,琉璃瓦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一派祥和与庄严并存的景象。
在海岛的高山之巅,伫立着一座气势恢宏的宅院,犹如仙境中的楼阁,宛若神祇居所。整座宅院依山而建,掩映在郁郁葱葱的松柏间,隐约与天际相接,显得威严而神秘。那正是闻家历代宗主所居住的地方。
岸边,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石碑,上刻“闻氏归渡”四个遒劲有力的古篆字。石碑旁燃着长明灯,青烟袅袅,散发出一股安神静心的香气。岸边早已有一队整齐的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