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声，正准备再次给闻舒倒茶以缓解尴尬，却发现之前那杯闻舒并未喝下，无奈又只好收回手。
见苍煜终于答应，闻舒不由得揉了揉眉心，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般觉得头痛欲裂。
“既然二皇子愿意合作，”他闭着眼，像是十分不经意地说道，“是否也该有所表示？”
苍煜抬起头，神色间带着几分戒备与疑惑：“闻相的意思是？”
闻舒转头看向窗外，又想起了那日街头上的鬼祟之人，声音低沉而清晰：“皇后如今把注意力都放在啸月楼上，你我今日会面，她又如何不知？若不稍加利用，又如何对得住她对我的关心？”
苍煜仍不明白地看着闻舒：“如何利用？”
闻舒轻笑了一声，目光从窗外收回，投向苍煜，语气却变得凌厉：“如果你我今日合作并未谈成，无奈之下，我又打起了六皇子的主意呢？”
“你是想……让皇后误以为你站在六弟那边？”苍煜皱眉，隐约意识到其中的风险，“这岂不是将你也置于危险之中？”
闻舒淡然一笑，像是对苍煜的担忧毫不在意。他起身负手而立，目光再次落在窗外的热闹非凡的街道上，声音平静却充满力度：“危险？我从踏足苍月的那一刻起，便已置身危局之中。更何况，危险与机遇并存，只要利用得当，反倒是最锋利的武器。”
苍煜抬眼看着他，只见那修长的身影被斑驳的日光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轮廓，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从容与冷酷。那一瞬间，他忽然觉得，闻舒这个人简直是刀刃上的舞者，每一步都惊险，却总能游刃有余。
“可是，”苍煜缓缓说道，试图寻找破绽，“一旦皇后真的相信你与苍和结盟，她绝不会手下留情。而你若不能应对得当，便会成为她必除的眼中钉。”
闻舒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明媚非凡，却又深不可测。他缓步走向苍煜，每一步都稳如磐石，眼神却锐利得像是一把利剑，直刺苍煜的心底。
“二皇子觉得，我连这一点都没有准备好么？”他语气平静，却像重锤敲打在苍煜的神经上，“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若是事情办得不好，拖了我的后腿，这合作我怕会毫不犹豫取消。”
苍煜下意识地收紧了手中的茶杯，心脏跳得极快，仿佛要跑了出来。闻舒说的每一个字他都没听进去，只感觉这人怎么离自己那么近，那漂亮的脸蛋甚是勾人。
“你的意思是……”他让自己强行镇定下来，试探着问。
“很简单。”闻舒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微扬，像是抛出了一个不容置疑的答案，“皇后越是全力对付我，便越会忽视你。她的注意力若放在啸月楼和苍和身上，你就有足够的时间整合力量，布下属于自己的局。”
苍煜的呼吸微微一滞。他不得不承认，闻舒确实是个绝佳的盟友，凡事都会考虑到别人。但想去想来，他还是对闻舒选择与自己合作而感到诧异。
现在又看他凑得这么近，莫非……
他对我有意思？！
苍煜忽然想到，难不成自己跟龙锦华是同一类人，因为落魄却有野心，所以让他欲罢不能？！
“你……”他想开口再说些什么，却被闻舒一个动作打断。
闻舒轻轻抬手，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玩味：“二皇子，不必再浪费口舌。你只需回答——这局，做还是不做？”
苍煜深吸了一口气，目光闪烁不定，最终却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慢慢站起身，朝闻舒伸出了手。
“好，我做。”
闻舒轻轻一笑，伸手与他相握。他的手掌修长而冰凉，似乎没有丝毫温度，却又让人觉得无法抗拒。
“明智之举。”闻舒微微低头，声音里多了几分愉悦，“合作愉快，殿下。”
手掌分开的一瞬间，苍煜感觉像是松了一口气，但又仿佛坠入了更深的漩涡。他不知道，这一次的选择究竟是福是祸，只知道，身前的这个男人，注定会成为他命运中最难缠的盟友，甚至……不只是盟友。
当然，这一切都是苍煜的胡思乱想，闻舒并不知道。
他抬手整理了一下衣袖，语气随意地说：“接下来，我会让江策送上一份足够有用的‘情报’。至于如何让皇后信以为真，还要二皇子亲自费些心思。”
“放心，”苍煜点了点头，神情间透着几分复杂，“这点手段我还是能做到的。”
“如此便好。”闻舒微微一笑，眼中光芒闪动，转身大步离去。
屋内再次归于安静，苍煜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他看着桌上闻舒留下的一杯冷茶，抿了抿唇，神情渐渐变得复杂难明。
屋外，伯屿的目光灼灼，手紧握着剑柄，像是下一刻就要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