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在新年期间默默收到不知名者捐赠的粮油米面,自然喜不自胜,口口相传之间, 隐约在歌颂捐粮者的恩德。
因是在过节期间, 受喜庆氛围掩盖,舆论发酵缓慢, 这事儿一直到元宵节过后几天才慢慢引起张家的注意。
眼见时机已到, 闻舒便让各商铺开始散布二皇子于节前大量购买粮食的言论,并煽风点火, 让百姓以为这城外的粮仓是二皇子的手笔,家家户户收到的过年物资是二皇子派人偷偷送来的。
一时之间,苍煜贤名显赫,百姓口口称赞, 其余几位皇子的风头顿时被盖了过去。
张宗正一向自诩精明,怎会看不出这背后暗藏的手段。张家原本将狼京城的百姓当作玩弄权术的筹码,平日虽施以小恩,却未曾替百姓真正着想。如今,一座座粮仓拔地而起,虽未明言来历,但一连串的善举无不指向二皇子的势力。这不仅动摇了张家在百姓中的声望,更在朝堂上引发了许多猜测。
“城外粮仓一事,父亲可有耳闻?”张皇后心情焦灼,连忙将张宗正召进宫来,紧急商讨对策。
“平白无故多了十几座粮仓,还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分明是冲着我们来的。”张宗正面色铁青,咬牙切齿道,“捐赠粮米,施惠百姓,控制舆论,哼,这是想动摇张家在朝中的根基啊!”
“外公莫恼,”大皇子苍瑾赶紧劝道,“母后正为此事焦心,因而才请外公入宫,商量对策。您可千万要沉住气,莫被苍煜这些雕虫小技唬住了。”
“你说这是雕虫小技?!”听见苍瑾在一旁劝慰,张宗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就说年初那封信是幌子,可你们偏不信!若非你们放松了警惕,苍煜那毛头小儿有何能耐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收买人心?”
张皇后本来就被此事气得吃不好睡不着,现在又被自家父亲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更是觉得心中郁结。
“父亲!”张皇后恼道,“您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这苍和前脚刚来,啸月楼隔三差五就去打探他的消息,年前又叫身边亲信送去密函,您叫我如何能不怀疑?我哪能知道这毫无根基的苍煜能入那闻舒的眼,还与他里应外合,操纵民心?”
“是啊——”张宗正年岁已大,这会儿更是被气得吹胡子瞪眼,“你* 们娘儿俩何时晓事过?这不知道,那不清楚,还总是自作主张!放松戒备,分派人手去监视苍和的一举一动,这事你与我商量过么?”
“我……”张皇后被数落得脸色青红交加,但自知理亏,不敢还嘴。
张宗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站起身来在殿中踱步,背负的双手因怒意微微颤抖。
“外公息怒,”苍瑾见状,连忙将话头接过,试图平息双方的火气,“此刻争执无益,不如先商量个章程,看看如何补救才是正道。”
“补救?”张宗正冷哼一声,停下脚步,目光如炬地盯着苍瑾,“你倒是说说,该如何补救?城外粮仓之事,百姓已经认定是苍煜的手笔,舆论发酵,我们再做什么都来不及了。”
“外公勿急,”苍瑾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虽说苍煜此计高明,但凡事皆有破绽。他送粮济民看似仁义,实则无非是想借机攀升名望,收揽民心。我们若想破解,倒也并非没有办法。”
“哦?”张宗正挑眉,“说来听听。”
苍瑾神色一肃,略一思索后道:“其一,我们可以暗中散布谣言,称这些粮仓的粮食来源可疑,甚至可能与贪腐勾结有关。只需稍加挑拨,百姓自然会心生疑虑,父皇那边也会有所行动;其二,趁着舆论尚未完全成型,我们也可以借机推出一场大规模的赈灾行动。既然苍煜能送粮,我们张家自然也可以,而且做得更大、更光明正大,岂不压过他的风头?”
“好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张宗正冷笑一声,话中带有讽意,“苍瑾,你倒是长进了,想事情乍听之下还有些道理。你且说说,这赈灾一事该如何推进?银钱粮食又从何而来?”
“我……”苍瑾被问得哑口无言,却还不死心,“可苍煜也不过是个会打仗的粗人,如今搭上闻相这根高枝,不费吹灰之力便将狼京搅得天翻地覆。咱们张家又不差在哪里,他啸月楼能做的,我们又未尝不可?”
“愚蠢!”张宗正怒喝道,“你以为这赈灾是儿戏?说做就能做?苍煜可以借助闻舒的手段,在暗中运作,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布局。你以为咱们张家能如此悄然无声?狼京城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只要我们动作稍有异常,别说陛下,连朝中那些老狐狸都不会放过任何细节!”
苍瑾被训得满脸通红,却依旧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