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简阳之间的距离骤然拉近,简阳硬生生忍住逃跑的冲动,害羞地低头。
关辞砚突然伸手,捏住了简阳的脸颊,逼迫他抬头。
目的一般静默的大厅,出现整齐划一的倒抽气。
“不会真的看上简家这个了吧?”
“简家这么有福?”
“难道是脸皮厚吸引了关辞砚?”
你才脸皮厚,你全家脸皮厚。
嘶——好痛啊。简阳心里挣扎,逃吧,硬跑说不定有一线生机,但是他能往哪里逃,从庄园大门到山脚都够关辞砚杀他一万次。
关辞砚捏着他脸颊的软肉,狠狠压了压,松开时在简阳脸上留下两个指印。
“是吗?”关辞砚擦着刚刚捏过简阳的手指。
简阳疼的眼眶发红,缓了缓才反应过来关辞砚问的是什么,“当然。”
关辞砚不置可否,简阳揉着脸颊,眼里冒出泪花,“我来之前还在晴日酒店给你准备了礼物呢。”
“真的?”关辞砚似是来了兴趣。
“真的,不然头砍下来给你。”简阳发誓。
“好啊。”
简阳愣住,你要我的头干什么?
关辞砚扔下众人往外走,身高腿长,大步流星。简阳为了保住自己脑袋,小跑跟上他。
等关辞砚走出宴客厅,冻结的时间重新流动,吃瓜的声音简阳隔老远都能听到。
“简家那个走什么大运,这样都能被关辞砚看上?”
“不是吧,那不是简家培养的,那个吗,专门当礼物送的。”
“那关辞砚收下这份礼物是不是要把简家纳入羽翼了?”
“怎么可能,你见过关辞砚帮过谁?”
“上次张家资金断裂,不是关辞砚看在老合作伙伴的份上雪中送炭吗?他做生意还挺诚信的。”
“是吗,那最后张家的公司归谁了?还不是落到关辞砚手里,那个老总后来还跳楼了。”
“不是吧,我怎么听说他做了好多慈善,属于资本家里少有的有良心的人,还没什么架子,教养很好。”
……
走远了,剩下的听不清了。
简阳叹口气,关辞砚就是个谜,没有人能看清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看小说时,他一度觉得作者根本不知道怎么刻画关辞砚这么深刻复杂的人物,动不动就崩人设。
穿过前厅,初秋雨夜的凉风从敞开的门吹进来,简阳的鼻子喉咙像有羽毛在搔。
“阿嚏——”
刚见风,简阳就打了个喷嚏。
而关辞砚脚步不停,已经由门童撑伞护送着往大门阶梯下的宾利去。
简阳每呼吸一次,都觉得嗓子难受,不住咳嗽。这种天气,姐姐一般是不会让他出门的。他是早产儿,身体不好,换季必发烧,姐姐数十年给他做药膳调养,成年了才好些。
穿书了,是个配角不说,还是个病秧子。
这咳嗽的感觉简阳太熟悉了,淋雨必感冒,姐姐要是知道得多心疼。一咬牙,简阳冲进关辞砚伞下,往对方身旁挤,笑得灿烂,“这伞两个人也够打的。”
抬头的一瞬,简阳内心大喊卧槽,这人怎么比我高那么多。他真的可以一拳打死我。
简家为了让简阳保持最纤细的身材,对饮食限制很严格,以至于简阳只长到一米七八,骨架也小。在一米八八的关辞砚面前小了两圈。
和关辞砚站在一把伞下,也只能挡住脑袋,
雨水斜飘到简阳手臂上,简阳又往关辞砚身边挤了挤,像只鹌鹑。
关辞砚在阶梯上停步,低头第一眼看见的是简阳的发旋,是双旋,发旋周围的发丝微卷,长得肆无忌惮,被发胶强行固定。杏眼里倒映着庄园的灯光,忽闪忽闪的。
“出去。”关辞砚一句话打散简阳讨好的笑。
简阳站在细雨中,对着关辞砚伞下干爽的背影,“坏东西。”
刚骂完,关辞砚站在车旁突然回头,手轻搭在门上,目光淡淡,最昂贵得体的西装和皮鞋都显示出优渥的生活环境和极好的教养,但每一眼都清晰透着惹不起的锋利和不屑。
简阳捂住嘴。
他骂得很小声啊!
顶着关辞砚的目光,简阳飞快冲进车里,身上不可避免地湿了一些,沾在皮肤上冰冰凉凉,一片鸡皮疙瘩。简阳对司机道:“师傅,麻烦开下热空调,不要冻着关辞砚叔叔。”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向关辞砚,见关辞砚闭眼中没有多余的情绪才开了热风。
简阳目睹司机的小心翼翼,屁股往远离关辞砚的方向挪,缩在角落里。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现在这个阶段,关辞砚还是书里的大反派,对一切事情都有绝对掌控权。
他知道关靖宇一家想要进入他创立的娱乐公司复娱圣堂分权。也知道原身和关靖宇扯不清的关系,刚刚还当着众人下被下了面子,而且酒店房间里根本没有什么礼物,那个礼物就是他自己,被简家送给关辞砚的礼物。
怎么看,关辞砚都很有理由弄死自己。
嗒——
关辞砚手指敲在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