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多余担心!他还能死外边不成。”
下山费膝盖,山风比城市里温度还低不少,简阳吸一口气都得打个寒颤,胸腔收紧,嗓子口发疼。
不到二十分钟,手脚都觉得僵硬。
不会走着走着就死了吧,简阳想。怎么这么冷。
关辞砚在路边逗夏天,薅得人家炸毛,“你说,他怎么还没来,慢死了。”
“不会还在等我去接吧?”
关辞砚闪过这样的念头,很快又否认。
简阳虽然没出息,却不大会依靠人,要是出了事儿就等着人去帮去救,他也不会在简阳身上费这么多心思。
关辞砚一拍夏天的屁股,“去,把人接回来。”
夏天接到命令,找回状态往山上跑。
简阳看见一个白色影子冲过来,立即把捡来的树枝挡在胸前,看见是夏天,抱着狗头一通揉,“呜呜呜,小狗真好。”
有了夏天,树影秋风的恐怖感也消退不少,简阳放慢了脚步往下,关辞砚半天等了半天也等不着人,也等不着狗。吹了个口哨,夏天闻声而动,撒腿小跑。
简阳猝不及防,“夏天,你别丢下我啊。”
狗在前面跑,简阳在后面追。
血液加速流动,僵硬的手脚开始发热,胸腔发紧的感受下去,呼吸越来越急,简阳拉开外套拉链,凉风灌进来,把后背热气散出去。
转过弯,朦胧灯光下坐着人,简阳脑子比身体慢,还没反应过来,脚底紧急刹车,顺着惯性把自己甩出去。
“啊——”
关辞砚转头,半支起的腿用力,瞬间起身,把前扑的人接了个满怀。
胸膛相撞,关辞砚被风吹凉的身子被简阳的热度裹贴,腰间的肌肉并不因为跑步而变硬,还是软软一团,陷在他掌心中。手臂也是一样,就像蒸熟的糯米,又烫又粘乎。
靠在关辞砚身上,没有半分自觉,“等一下,等一下,缓缓。”
简阳胸膛起伏明显,就着趴在人身上的姿势休息,“跑不动了,一步也跑不动。”
关辞砚嘴里说着,“没出息,这才几步。”
身子却没动。由简阳下巴放在他肩膀上,等人的呼吸喘匀了,才说:“起来。”
“你在等我吗,先生。”简阳嘴巴微翘,说话时湿热的气息喷到关辞砚耳廓。
可能是关辞砚的错觉,那圆润唇珠也蹭到他耳朵,冰凉的皮肤上似擦过一点暖意。
金瞳墨蓝色天幕下比星子还亮,他又忘了自己没去接他这茬,杏眼瞪得亮晶晶的,“我真的要累死了。”
关辞砚又发现简阳的一个特性:记吃不记打。
怪不得自己骂了这么多次都不长记性。
关辞砚应该是还要骂骂他的,开口却说:“上车。”
简阳想起关辞砚从车上开下来时,轮胎擦着路沿的骚操作,默默后退两步,“车,车还在上面,我们得把它开回去吧。”
他的害怕和胆小被关辞砚看得清楚,关辞砚洋洋道:“好啊,那我们走上去吧。”
简阳蔫巴了。
骑车上去开车,和直接骑回去有什么区别!
狗东西,狗东西!
拿准了自己走不动。
“抓紧了。”
摩托车离弦的箭的一样冲出去。
“啊————”简阳揪着关辞砚短袖两侧的手一下紧紧勒住他的腰。
紧实有力的腰让人觉得安全,在一个个的拐弯中,简阳逐渐放松下来。
夜风把关辞砚裸露在外的胳膊吹得冰凉,借着路灯的微光,简阳看见他右臂上被排列割开的伤口,有的在渗血,有的只是红痕。简阳用指腹碰了一下。
和冰凉的手臂不一样,关辞砚整个腰背都散发着热意,他们身体紧贴的部分,在共同抵抗秋夜的寒冷。简阳额头靠在关辞砚后肩。刚刚在转弯处看见关辞砚的时候,他才真正接受自己就是简阳。
他已经来到另一个世界,关辞砚不是他脑海里的一个纸片人,是他身边,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
他在夜幕下,在路边没有依托而缥缈虚无的眼神才是他被作者安排为反派下真实的灵魂。
简阳没有爸妈,他无法共情关辞砚成长中被父亲家暴,和母亲生离的感受。
在没见到关辞砚那样虚无的眼神之前,他一直觉得自己拥有上帝视角,总会有机会打破剧情逃离。却忽略了,他根本无处可逃,这就是他存在的世界,有既定的运行规则,有无数的人和真实的情绪。
关辞砚的声音在风中传来,“你知道骑摩托需要控制两个手臂的力量吗?”
简阳:我不知道啊。”
“你的确不知道,因为你突然碰我的伤口,能造成我左右臂力量失衡,然后和你一起摔下山崖。想杀了我也不必把自己的命搭上。”
简阳又想到关辞砚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