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简阳就站在同样的位置，和张伯骂关辞砚狗东西。
“我不是那个意思。”简阳拿着包子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关辞砚已经开门走了，简阳踩着鞋紧跟在后面。关辞砚这阴晴不定的性格，说不定一不高兴就不陪他去了。他举着包子在后面小跑，“先生，等我。”
关辞砚一步不停，看他卖乖，余光收纳进他细碎的脚步，和踩在后跟下的鞋。
简阳举着包子坐进车里，“先生，您不饿吗？”
“不饿。”关辞砚看他要怎么办。
简阳可舍不得浪费粮食，撑的不行了，也捧着包子在努力的吃。
今天的司机是跟关辞砚的，从简阳举着包子上来的时候就如临大敌，以三秒每次的频率从后视镜看简阳怎么处理这个包子，还贴心提醒，前排有垃圾袋，是否要使用。
在简阳咬开第一口包子的时候，司机火速开窗。
要命了，谁敢在关董的车上吃东西啊。
就算不是关董的车，在卡宴里吃包子，它也不合理啊。
包子是简阳的口味，关辞砚吃西式早餐更多。简阳平时才不管关辞砚吃什么，他自己吃饱就行。顺手就拿了自己爱吃的。现在自讨苦吃，撑的要死了，又逃不开良心那一关直接扔掉，只能硬塞。
“唉。”关辞砚在旁边叹气。
可明明是笑着的。
“总不能浪费吧。”简阳苦恼。
“脸皱得跟包子似的。”关辞砚抽了纸巾，裹着包子一角，接着简阳吃剩的东西三两下咽下肚。
“那是我….”吃过的。
简阳指着包子，想开口提醒。又怕关辞砚让他自己吃。眉毛纠成一团，安静地看关辞砚吃下去了。
“纸巾。”关辞砚开口。助理立刻从前排抽出消毒湿纸巾给关辞砚擦手。
简阳蹭蹭自己手指，小脑袋往副驾驶和驾驶室中间的空隙伸，“哥哥，可以给我一张吗？”
助理惶恐，急忙再抽出一张，“小少爷，您请。”
简阳道谢，把指节一根根擦干净。这次助理很有眼色地等着简阳擦完，麻利回收垃圾。
关辞砚一言不发看着。
挺有意思，对谁都客气礼貌，就在背后骂自己一个。
简阳擦完手就安静了，缩在座椅和车门架出来的三角区里，惆怅地看着窗外。关辞砚少见他安静的时候，等简阳回神和他视线交汇时，他才发现，自己看了人挺久。
关辞砚略略闭眼，大约是昨晚被噩梦打搅，精力涣散，吃早点时就顾着看简阳，忘了自己的粥。
“怎么了？”关辞砚闭目，面朝前方，感受到简阳投射到他身上的视线。
“没事。”简阳小声回应。
关辞砚又忍不住看他，看清他眼里的忧愁，担心，害怕，还有一点点希望。
小孩儿很在意他的眼睛。关辞砚眸光微闪，日常没见过简阳多在意他的眼睛。上次去医院，简阳抗拒和他同乘，到了医院他只关心母亲病情的专家组，简阳的病情如何，他没过问。
他的医院在国内医疗资源排前三，不可能治不好一双眼睛。
“别担心，会好的。”关辞砚冷冰冰的安慰。
却因为他的身份而格外有说服力。
简阳深深怀疑，又暗藏期望，抬首，“真的吗？”
关辞砚接住他的期望，肯定道：“当然。”
这次的待遇和上次天壤之别，下车时有专业陪同的医护人员在旁边站着，恭敬亲切，“小少爷，请跟我来。”
上次也有人接，但是来接的是关辞砚，跟着简阳的陪同医护是个新人，能顺利检查，多半是凭借简阳丰富的就医经验。
简阳看向旁边的关辞砚，关辞砚正欲走，对他说：“怎么了？”
“你要和我一起吗？”简阳记得上次关辞砚一进医院就消失了，他都看完了才出现。
关辞砚自然也明白他问的是什么，让人安心地答：“嗯，听听你的情况。”
这次走的绿色通道，直接进入二十七层，svip病房和起始层，十层楼，只为全市前5%的人提供医疗服务。寂静宽阔，比坟场都安静有序。
在这里，简阳见到了上次在家里给关辞砚治疗的医生。
“关董。”陪同医护挡住电梯门，医生在电梯门口，向关辞砚鞠躬，严肃有礼。
简阳想到医生上次和他吐槽关辞砚怕疼，没控制住表情，笑着道：“是你啊。”
医生推了推镜框，轻咳，“原来您是小少爷。”
昨夜临时收到通知，关董带小少爷做例行检查，医生还惊讶关靖宇和关董关系什么时候缓和了。上次见面简阳还是个不大受待见的客人，怎么就成小少爷了。
医生顿时后悔自己多嘴吐槽的那句，不会被关辞砚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