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他的腰,示意他下来。简阳屁股蹭过关辞砚的腿,两人都是西装裤,薄且透气。下来后,简阳站在一旁,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肉贴肉的感觉让他身体发麻。
关辞砚没事人似的,给简阳整理衣服,“这么脏。”
简阳看自己灰扑扑的西装,染了血。也没把人打出什么事儿。反观关辞砚,把人胳膊腿都打断了,衣服上连个褶皱都没有,唯一的褶还是自己给他捏出来的。
什么时候才能看见关辞砚失态呢。
他好像刀枪不入。
关辞砚牵着简阳下楼,简阳不喜欢走地下停车场,司机把车开出到庄园门口等。夜色一片死寂,连丝风都没有,只是冷。
“送你去苏老那儿检查一下身体。”关辞砚在车门处和简阳说。
简阳摇头,“我不想去。”
都是些皮外伤,不碍事。他现在累的心慌,一堆事儿占据着他的脑子。
关辞砚知道这个工作狂在想什么,不勉强人,“那先回家,张伯在家等你,给你留了好吃的。还有小太阳和夏天,好久没看见你了。”
简阳有一瞬恍惚,看着关辞砚的眼睛,灵魂仿佛被吸进去,他分辨不出关辞砚的真话假话,说着让他回家,好像他们是相依为命的家人。不知道是不是他圈套的铺垫,还是给他打感情牌,想以此让他不再计较这次的黑料报道。
玩儿不过,也玩儿不动。
简阳疲惫地坐进车里,想要给关辞砚让出位置,关辞砚弯腰拉住他胳膊,“回家等我,我晚点回来。”
刚刚有人来叫他去关老爷子那里,简阳顿了顿,问:“他会抽你鞭子吗?”
关辞砚摸摸他的头,“别担心。”
车子驶向熟悉的道路,进入别墅区。
“小少爷,到* 了。”司机提醒他。
简阳靠着车窗,眨了眨眼,“我算哪门子小少爷。”
”小少爷,可别这么说,你瞧先生哪有这样对过别人啊。“”
简阳笑了笑,“这两个月谢谢你了,老是来接送我。”
司机挠头,“我拿工资了啊,小少爷说什么谢谢。”
简阳轻笑出声,脸上表情好了几分。司机再接再厉,“小少爷,你别多心,先生会处理好一切的。”
“好。”
简阳下车,进到别墅,张伯迎面端上来一杯热牛奶,“小少爷,听说您今晚没吃饭呢。现在胃舒服吗?想吃点东西吗?”
算起来今天就吃了早餐,晚宴上也没来得及吃糕点垫肚子。简阳接过牛奶,全部喝完。不喝完,半夜一定胃疼。
“小太阳呢?”简阳问张伯。
“房间里玩儿呢,夏天出去溜了。”
简阳去找猫,张伯在后面跟着,“衣服已经给您准备好了,您上楼洗个澡,下来喝点粥吧,之前您说想吃咸蛋黄,都腌好了。”
“好。”简阳抱起猫,回头和张伯说:“辛苦了,张伯,我一会下来。”
“小少爷…..”张伯抬手,简阳已经走到楼梯上了。
“这叫什么事儿。”张伯无奈。
挺活泼的孩子,现在连话都不肯和他多讲一句。刚来的时候还知道闹两次离家出走,现在受了委屈,抱怨都没有一句,还和他说谢谢。
张伯无法,又去加蒸了一盅燕窝,期望着一会简阳心情好点能多喝一口。
简阳上楼,找到猫包,把小太阳放进去,“听话点啊,我现在还是有钱给你买猫条的。”
换洗的衣服挂在浴室,简阳摸了摸,摸不出来是什么面料,亲肤舒服。张伯在这种事情上的安排上没的挑剔。这辈子也没人这么照顾过他。
哪怕是姐姐,也因为忙于生计,顾不上他穿了什么。
热水冲过手上伤口,牵出刺痛。从搬来关辞砚这里,新伤旧伤交替。他也是个傻的,好了伤疤忘了疼,一次次相信关辞砚。关辞砚是什么人呐。
私人医生说开就开,跟了八年的林助,赶人走时也不犹豫。
明明是自己让发的报道,因为经理想讨好他,发布时出现一点偏差,就打断人的腿。
高尔夫球杆也在简阳手中,他真切感受到那球杆落到男人身上时力道有多大。那是人腿啊,关辞砚怎么能下得去手。
站在高位的人,大概都会少些人性。
简阳捂住心口蹲下 ,心跳快得难受。一想到男人的断腿,在地上爬时像陈年旧木,他就无法接受这一杆是自己打的。
关了水,简阳径直走过张伯准备好的家居服,从衣柜里拿出简单的白t和棉外套,下面套了牛仔裤,提着小太阳下楼。他把小太阳放在楼梯处,“嘘,别叫啊。”
“小少爷下来了?”张伯听见声音,“快来吃饭。”
“来了。”
桌上放了简单的白粥,新腌制的咸鸭蛋,还有蛋黄包和燕窝。
怕他吃不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