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还会不允许你的早退，然而他只是给你搭了条毛毯，瞥你一眼，“随你。”
好像你的去留，他并不在意。
你隐隐察觉，裴袭好像生气了。
你有些委屈，有些怨恨，更多的是被他强压多时的逆反。所以零点一过，收完红包和礼物的你没有再询问裴袭的意见，闷着头往楼上走。
反正他已经说了，随你。
你听到楼下有人惊讶，“葭伊姐今年不陪你了吗？”
裴袭的嗓音冷淡，“她说困了。”
“前几年哪次不困啊，最后不都是哥……今年怎么回事啊……”
后面的话你没有再听，也不知道裴袭会怎么回答。回到房间，你脱掉鞋子，飞扑到柔软的大床上，用厚实的软被将自己完全包裹，试图寻找港湾。
措不及防，你吸了满口冷冽清香。
是裴袭身上的味道，缠着幽幽弱弱的软香，属于你。
叮——
红包和礼物散了满桌，手机夹在其中发出轻微震动。
你从被窝中爬出，疲惫挑出手机，屏幕上，是一条陌生短信，上面只有一句话：【葭伊，新年快乐。】
这是谁？
你的朋友不多，更不可能是你的父母。将陌生短信反反复复研究几遍，没什么头绪，你想，大概又是哪个没有添加的裴家亲戚吧。
也就他们会看在裴袭的面子，顺手给你发条祝福短信，每年总会有这么几条。
心情不佳的你随意复制了一个模板，些微改动后回复：
【时光不语自清浅，岁月无言亦安然。*
新年的焰火驱散阴霾，愿你在新的一年，所求皆如愿所行皆平顺，平安喜乐，万事胜意。
o(n_n)o新年快乐。】
文字下方是小红心拼成的大红心，喜庆花哨。
叮——
消息发送后，理应不会再有回复，然而不等你放下手机，掌心再次震动，新消息弹出，是那条陌生短信的回复：【谢谢，我会的o(n_n)o。】
又一条：【愿明年，你也在。】
看着这简短的几行字，你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不会是……
你有些慌了神，又将短信翻出研究，也是在这时，你才注意到，在你文字回复下方，那片喜庆花哨的小红心中藏着两个字：爱你。
你刚刚竟完全没有发现。
楼下，牌桌已经组好。
裴袭倚靠在沙发旁抽烟，自你离开后一言未发，目光毫不避讳落在裴徽身上，情绪看不出好还是坏。见人低头玩着手机，好似毫无所觉这边的注视，身旁的表弟挑了挑眉，知道裴袭是又看人不顺眼了，“有想法？”
裴袭吐了个烟圈，长指弹掉烟灰，没说话。
这大过年的，明明是最热闹的时候，表弟站在他身边愣是觉得瘆得慌，挠了挠头，他小声劝着，“毕竟是老宅，还是得悠着点。”
“喂！”眼看着裴徽要上楼了，表弟连忙将人喊住，扬起灿烂笑脸，“不一起来玩玩？”
“不了。”垂眸又看了几眼手机，裴徽熄灭屏幕，“我也困了。”
“是吗？”见裴袭没有开口放人的意思，几人上前架住裴徽，笑眯眯热情道：“年纪轻轻睡那么早是不是虚啊，来来，输几局保准让你睡不着觉。”
“……”
第6章 你的可怕丈夫。
18
老宅远离闹市，到了深夜，吵闹的鞭炮声基本就听不到了。
因那条没有署名的新年祝福，你睡得并不安稳，再次做起了噩梦。
梦中，在你删掉短信后，裴袭还是发现了。
反反复复盯着红心中的“爱你”二字，他怒极反笑，砸碎了你的手机。锋利的碎片刮到你的脸颊，疼得你含泪瑟缩，张着嘴巴想要解释，却被裴袭捂住了。
“真行。”泛凉的大手死死捂住你大半张面颊，俯身，裴袭面容阴鸷，吐出的语调没有起伏，“这是第几次了，你当老子脾气很好吗。”
这是你没有见过的裴袭。
阴戾刻薄，高高在上又攻击力强悍，与他现实中冷淡傲慢的模样判若两人。
裴袭不愿听到你发出的声音，你呜咽着摇头，泪水与唾液沾湿他的掌心，呼吸困难。
梦中的你，怕到浑身发抖站立不稳，现实的你，蜷缩在床角双眸剧颤，紧紧攥着床单。当裴袭拽着你的头发，将你的头颅用力砸向桌面时，砰——
剧烈的响动将你从梦中惊出。
你睁开眼睛，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慌乱去摸额头，没有受伤，是梦。
门外，走廊上有人在吵嚷跑动，响动听着慌慌张张，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可是，年夜里能发生什么大事呢？
身旁的被子平整，裴袭没有回来。
你掀开被子起身，双腿发软，不知是不是在梦中受到惊吓，脑袋晕乎乎的有些发沉。
走到窗边，你拉开窗帘，外面天光半亮，你看到院内灯火通明，有车辆正急匆匆驶出大门，不知是去哪里。
你并非好奇之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