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了我对你的关注,就想了个歪主意,要把你从我眼皮子底下抢走。”
这件事的后续,你大概能猜得出。
裴袭发现了裴徽的小动作,打了裴徽一顿将人踹出了国,这一走就是多年,并威胁他不准再联系你。
这与裴徽口中的真相完全是截然相反的两种走向,虽然裴袭的话半真半假让你分不清虚实,也没有拿出什么实质证据,但本心却先你一步信了他。
如今在回忆起来,校园时裴徽对你的好变得越来越模糊,光芒万丈并主动接近你的少年身上开始出现丑陋光斑,每一次对你露出的笑容,都在扭曲成刺目带有目的性的尖刺。
如果裴袭说的都是真的……
如果,裴徽对你的好都是假的……
周围的呼吸变得稀薄起来,你沉默抓紧地面的沙砾,忽然难过的想哭。
不是为了裴徽而哭,是为自己而哭。
原来过去的这么多年里,竟无一人爱你,你的念念不忘,不过是别人的虚情假意。
“很难过?”裴袭察觉到你的情绪不对。
你很想点头,但时刻谨记着自己还在装失忆,不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抽了抽鼻子,你只能维持着失忆的模样,装作想不明白的发问:“你不是说,我是因为看到你和其他女人说话,吃醋发疯不小心从楼梯上跌下来的吗?”
在你第一次醒来,失忆的你询问过裴袭,自己为什么会受伤失忆。裴袭当时看着你,眼瞳里的情绪明灭不定,好半天才回:“你只是太爱我了。”
裴袭告诉失忆的你,你的性格骄纵占有欲极强,还是个爱惨他的粘人精。
你的脑震荡失忆,是因看到他与女人说话,情绪失控从楼梯滚落,要求裴袭只准爱你看你一人。
当时,失忆并头痛的你脑子有些转不动,尽管觉得荒谬,但还是信了他的话,“我有这么坏吗?”
“还好。”裴袭表现得通情达理,配上他苍白俊美的面容,像个大度且对你没有底线的好丈夫,“你只是太爱我了,我不怪你。”
无论你做什么,他都不怪你。
你之所以会轻易信了裴袭的话,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你太喜欢听他说爱你了。
每当听到他说很爱很爱你,你空虚的胸腔内就像被塞满了温暖的火焰,让你轻飘飘又很沉甸甸。
你觉得,那么喜欢听丈夫说爱的自己,确实可能占有欲强又黏人,至于因为吃醋失控从楼梯上滚落……这个有待考证。
恢复记忆后,你早就将这件事抛在脑后,如今重新翻出来,也只是想为自己失落的情绪找个掩体。
你以为裴袭会顺着这话继续编故事,没想到裴袭直接回了句:“骗你的。”
你的意外坠楼,让他又惊又恐,当时要快要疯掉了,他没办法去思考太多的前因后果,也没有理智去想这是裴徽的陷阱还是你的有意为之。
他总要给自己找些你爱他的借口,不然他可能会做出一些很出格的事情,你承受不起,他也承担不起。
一时间,你有些失语了。
没想到裴袭忽然变得这么诚实,片刻后,你找回声音,“所以,真相是什么?”
真相是什么,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但失忆的你没办法明确告知裴袭,只能在此刻抓住机会,试图引导裴袭。
在此之前,你想知道,裴袭以为的真相是什么。
裴袭瞥你一眼,有问必答倒也配合:“你被我那个畜c生弟弟蛊惑,跟他密谋私奔远走高飞,被我当场撞见,惊慌下从楼梯滚落,妄图通过自伤逃避现实。”
这太离谱了。
但以裴袭的视角来看,确实如此,且没有添油加醋。如果他把你想的更坏、想将这件事定性的更严重些,还可以说你是故意约他在那时见面,让他发现你与裴徽的“奸j情”,试图挑衅激怒他以此离婚。
“我……”你有心解释。
裴袭看向你,嗓音发凉,“你什么?”
真的好想将真相说出来,但你还有事情要借着失忆去做,你咬了咬唇,只能弱声:“我觉得我不是这样的人。”
裴袭嗤了声:“那你是什么样的人?”
在裴袭的心里,你大概已经没有信誉可言,是个坏透了的人。
“不过没关系。”裴袭的声音再次传入你的耳中,并没有让你失落太久。
太阳淹没在远处的海水中,铺散的晚霞破碎在水面,天马上就要黑了。
不知不觉间,你们竟在沙滩上心平气和聊了一个下午,这对以前的你们来说,是不可能的事情。
起身,他将你从沙滩上拉起来,见你垂头耷眼一副快要枯萎的模样,以十分随意的口吻浇给你养分,“我可以原谅你。”
就像以前,一次又一次。
对上你诧异且不解的目光中,裴袭有些用力的掐上你的脸颊,重复着那句你百听不厌的告白,毕竟,“裴袭很爱白葭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