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关水量，撸着潮湿的额发，没有开门，“说我一会儿回给他。”
“哦……好。”你接通了裴袭的手机，将他的话原封不动转给了李助理。
李助理沉默了下，忽然问：“裴总不会在洗澡吧？”
听着浴室内持续不停的水流，你诧异发问：“你怎么知道？”
李助理小声抱怨：“不是说最好不要洗吗。”
就没有遵过医嘱。
“没什么事。”李助理将手头的文件夹一一理顺，没打算越级告诉你什么，只说等裴袭出来一定要给他回电话。
“好，我记下了。”
通话结束。
页面退回主屏幕，你的手指不小心戳到右下角的未读短信，是医院白日的预约提示。
……裴袭去了医院？
将短信点开，在看清裴袭的预约内容时，你忽然明白了裴袭昨日的冷淡……那根本不是在冷落你，而是他预约了今早的避孕注射。
你想到以往忽略的一些细节。
似乎每隔几个月，裴袭有几天确实对你格外冷淡，整个人懒懒散散很困倦的模样，以前你没有多想，现在想来，那几天他是刚进行过避孕注射，却从未借此邀功对你吐露过一个字。
他似乎明白，这是他应该做的，而不是替你而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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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查了有关男性避孕注射的科普，比女性注射危害要低，副作用是降低性谷欠让人提不起精神，还因个人体质而易，不过副作用不会超过三日。
水声停了。
裴袭穿着松垮浴袍拉开玻璃门，额头的碎发潮湿，脸色有些发白。
见你攥着他的手机还傻站着床前，他挑了挑眉，语气懒洋洋的，“什么表情，他和你说什么了？”
你开口：“你今天去医院做了避孕注射？”
裴袭诧异看了你一眼，扫过你手里的手机，他嗯了声，听到你急切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我昨晚说过了，我可以……”
裴袭打断你，“我不是也说了吗，不急。”
“可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
这有什么好说的。
一次注射只顶几个月，你决定好了随时可以停，多注射一次又没什么损失。每次注射前都要和你问一嘴，是想对你施压还是要你的愧疚。
没必要。
“怎么。”见你神情不对，他朝你靠来，“你不是一直不想要孩子吗，怎么我去趟医院你这个表情……”
你本能的想要把话憋在心里。
但你不是哑巴，裴袭告诉过你，喜怒哀乐要说出来才能被人知道，他没办法一直去猜你的心思，很累，这样你们也总会产生误会。
你低声：“我以为……你想要……”
裴袭笑了。
不是什么愉悦的笑，像是被你气笑了，“我想，你就要？”
走到你的面前，他屈指弹上你的额头，“我娶你是因为爱你，不是图你肚子里的孩子，要真是为了孩子，就不娶你了。”
他怎么舍得让你受这份苦。
“可是爷爷……”
“管他干什么，他喜欢就让他自己生。”有时候裴袭说话真的是又毒又再理，“刀子不是往他肚皮上戳，他有什么资格决定你的想法。”
那句爱是相互的，是告诉你爱是一场双向奔赴，并非一人的热血独角戏。可就算是需要献祭的爱情，也总该有度，裴袭今日教你的，是爱人前先爱己。
“以后再说这种傻话。”他威胁性捏了捏你的脸颊，“丢你去喂鱼。”
你愣愣看着他。
忽然扑入他的怀中。
“裴袭。”
浴袍的领口敞着，你的脸贴到了他光裸的皮肤上，温热，潮湿，还有沐浴露的清香，是你常用的那款。
裴袭嗯了声，抬手刚覆在你的发顶，就听到你闷闷吐出一句：“好爱你。”
在爱一字，你贫瘠又懵懂，是裴袭一点点将你空洞的灵魂填补入色彩，修复了你破碎的人格。
他教着你爱人先爱己，可你却能感觉到，他爱你胜过爱自己，可你明明并未为他做过什么，就只是童年时帮他找回了小七，喊了他几声哥哥吗。
那他未免也太好拐了。
“什么？”裴袭的手指没入你的发中，像是没听到你的声音。
你又说：“爱你。”
裴袭语气不太好，“说什么呢，听不清楚，要说话就吐字清楚。”
你：“我说，我也爱你。”
裴袭沉默了。
不过须臾，他又道；“还是没听到。”
“爱你爱你爱你……”你学着他一遍遍重复，搂住他的脖子凑到他的耳边，“现在听到了吗？”
“没有。”
裴袭垂着眼睫，波澜不惊的命令你，“继续说。”
你在他的身上找到了自己的影子。
难以想象，之前他是怎么一遍遍对着你重复说爱的。
“裴袭。”
“嗯？”他勾缠住你的发尾，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