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璃月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赞赏。
穆岚看在眼里觉着两人宛如一对璧人,
一袭素衣却难掩姿容气质的璃月,身旁的青年又是身姿挺拔如松,面容英俊,举手投足间尽显沉稳大气。
竟莫名有些相配。
这般想着,她摆了摆手,“罢了,既是做好事,便是积德行善。只是可不能再有下次了,再是将自己陷于危险之境,若是那些个绑匪是些奸恶之徒,你又如何能自保。”
璃月垂头应声,“好,我不会再让母亲忧心了。”
沈澜之微微挑了挑眉,心中暗自思忖。
这丫头在自己母亲身前原是这般听劝,先前叫她下山去却犟着不听,莽着就要进寺庙去救人,如今倒是乖巧极了。
……从密室中出来,没了幔帐的遮掩,璃月才发觉外面已然夜色如墨。
那深沉的黑暗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只有寺庙中的点点灯火在夜风中摇曳,余下一丝微弱的光亮。
殿内绑着七个绑匪,垂头丧气地被捆着失去了往日的嚣张气焰。
璃月的目光一错,便瞧见殿中躺在用简易竹竿搭建而成、铺上衣袍制成的竹舆上的孩子。
她当即微微侧身,对着沈澜之急切地说道:“这庙内阴冷潮湿,断不是能久待之地。我在之前虽然用针灸稳住了那孩子的病情,却不可掉以轻心。当务之急,是尽快带人下山寻医,莫要耽误了孩子的病情。”
沈澜之垂眸对上她的视线,应声道:“我已在确定此地之时便派人回大理寺叫人前来接应,算算时间,早该到了。”
夜风轻轻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大殿外的廊道上传来若隐若现的声响。
没过多久那声音中便出现一行训练有素的步行声,这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璃月顺着声音望了过去,又听见脚步声中夹着几句苍老的嗓音,“别...... 别太急了,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住这么折腾。”
不过几息,便见着一队身着深蓝色差役服饰的人带着斜挎药箱的老者入了殿。
众人齐声喊道:“大人!”
沈澜之颔首,随后看向老者,眼神中充满了敬重,“魏老,劳烦您走这一趟了。”
那被他称作魏老的老者,原是宫中首席御医,如今年老出了宫,在京城开了魏氏医馆,很受百姓敬重。
魏老摆了摆手,“少来这套,沈家小子,你劳烦我的事儿还少了吗?”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显然与沈澜之颇为熟悉。
“哟,”他说着话就瞧见了璃月与母亲穆岚,“这不是相国夫人吗?怎么也在这破破烂烂的寺庙呀?”
璃月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母亲,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心中暗自揣测这老人家与母亲有仇?
穆岚恭敬地行礼,“魏老。”
她的举止端庄得体,尽显相国夫人的风范,随即侧过头唤着璃月,“阿月,魏老与你外祖父是好友,快问好。”
璃月连忙跟着行了个不算标准的礼,“璃月见过魏老。”
魏老看了看璃月,又看了看沈澜之,欣慰道:“这就是小阿月长大的模样呀,果然与我推断的一样,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快起来吧。”
随即他严肃道:“伤员在哪儿,快带我去瞧。”
沈澜之欲言又止,看了看璃月,随后才带着魏老去瞧竹舆上的孩子。
穆岚拉住就要跟上的璃月,“你先随我过来。”
她领着璃月往幔帐下走,脚步沉稳而缓慢。见四周无人后,穆岚才轻声开口道:“阿月,你原本说是来此拿圣姑留下的东西,可是真的?”
璃月眸子微闪,心中涌起一丝愧疚。她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抱歉母亲,师父未曾告知我在宝相寺中留下东西,是我在马车内梦见宝相寺会有血灾,想要来此救人,怕您阻拦才会出此下策。”
穆岚喃喃道:“梦见这里会有血灾,原是如此...... 我的阿月竟是天启之人。”
原以为穆岚会气她不诚实,已然做好心理准备的璃月一听这话猛地望向她,眼中满是疑惑,“母亲,何为天启之人?”
“以梦预知灾难,救民于水火,是为天启之人,这是苏家由来已久的传说。” 穆岚缓缓解释道,“相传苏家祖上曾出过天启之人,苏氏一族才因祖荫得以世代昌盛。这传说在京城无人不知。”
原来是这样。
璃月心中跟着一震,是以,此前她说出自己以梦预知灾难之事,他们才会接受得这般快?
穆岚拉住璃月的手,语气郑重地嘱咐道:“可是阿月,回京后除非必要,莫要将你的预知能力透露出去,如今朝廷内部暗潮涌动,若是被有心之人知晓,恐生变故。”
璃月沉吟片刻,却是抬眸摇了摇头,“母亲,我不会特意将它说出去,却也不会在梦见天灾、人祸时放任不管,这是身为医者的使命。我不愿眼睁睁看着灾难发生而不作为。”
第5章 “只是十年前我便被拐,十年后的今天仍然有孩童被拐到这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