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想起什么一般停下脚步,“阿月,你二叔家的女儿名为苏丹,脾气娇纵,做事莽撞,你若见到她,她要是让你为难,该教训就教训,可不能受委屈了。”
璃月颔首道:“母亲不必担忧,我断不会让人欺负了去。”
看着穆岚离去后,璃月将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静书,“母亲为何这般说?那苏丹怎么了?”
“小姐,你在外不知道,苏丹小姐爱极了世子殿下。曾在众人面前向世子示爱,被拒后还……” 静书欲言又止,似乎那话有些难以启齿。
璃月挑了挑眉,猜测道:“还诅咒我最好死在外边,别回来了?”
静书惊慌得就要跪地,璃月连忙拉住她,“这是做什么,这话是我说的,与你无关。”
“我也只是联想到母亲方才说的话,便胡乱猜测,她还真敢在众人面前这般说?”
静书点了点头,又摇头,“也不是,苏丹小姐说您都丢了这么多年了,要回来早就回来了,同是苏家的小姐,何不如将这桩婚事给她。”
还有些话静书可不敢说出来。
璃月思索片刻道:“这般说来……”
她与沈澜之的婚事也没作废,母亲才会怕苏丹来找麻烦。
璃月伸手揉了揉发疼的额角,“罢了,先不管这个,你帮我打些热水来。”
静书问道:“小姐可是要出门?”
见璃月点头,忙道:“好,我为小姐梳洗打扮,保证让小姐漂漂亮亮地出门。”
……
“小姐,到了。”
朱漆大门巍峨耸立,门上铜环古朴厚重,门首高悬一牌匾,其上“魏氏医馆”二字苍劲有力。
门前的青石台阶宽阔平整,两旁的几盆药草郁郁青青,不时有患者及家属匆匆而来,神色各异。
“小姐,这里便是魏氏医馆了,”静书轻轻扶着璃月从车踏上走下,“只是魏老神医平时不会坐馆,您今日可能见不着他。”
璃月略微摇了摇头,“无妨,我今日只是来此看看。”
踏入医馆大门,一股淡淡的草药香气扑面而来。
大堂宽敞明亮,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人体经络图和草药图谱,笔走龙蛇,栩栩如生。
“都说了,魏氏医馆只接待官员及家眷,再不走,我赶人了!”
璃月原本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医馆内的布局,却被这尖锐的声音瞬间夺去了注意力。
只见药柜前,一个伙计模样的男子满脸不耐烦地指着大门驱赶着人,“赶紧走,少在这里碍眼。”
那背对着璃月的女子身形极为单薄,一袭朴素的衣裙,裙摆处已然有了些许磨损。她急切地舞动着双手,在空中快速比划着,然而因太过慌张,动作显得杂乱无章。
伙计却毫不留情地伸手重重推搡她,“你这哑奴瞎比划什么,赶紧走。”
璃月眉头紧锁,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了险些被推倒在地的女子。至此,她才看清女子的正脸。那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嘴唇微微发紫,嘴巴微微张开,却只能发出微弱的气息声。无神的眼中满是绝望。
璃月将她稳稳扶着站定,随后冷眼射向那伙计,话语中满是寒意,“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病人也分三六九等了?”
第8章 男子身着一袭黑色长袍,透过那小窗,静静地看着璃月离去的背影,目光灼灼。
那伙计原本满脸的不耐与蛮横,在听到璃月的质问后,目光瞬间投向了璃月。当他看到她的装扮时,眼神微微一怔。
一袭精致淡雅的罗裙,发髻上插着一支玲珑剔透的玉簪,耳坠是两颗圆润的珍珠。
伙计的态度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这位小姐息怒,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
“小的也是奉命行事,这医馆确实有规矩,只接待官员及家眷。但小姐您一看就身份尊贵,自然不在此列。”
听言,璃月微微垂下眼眸,那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是以,是身上这身装扮让他换了一副嘴脸?
璃月轻轻摇了摇头,转身拉起哑奴的手,缓缓向医馆外走去。
却在即将离开之时,又停下脚步,微微侧身,嗓音清冷却坚定道:“为医者,当怀慈悲之心,不论贫富贵贱,皆一视同仁,救死扶伤乃其天职。”
“医馆,应是给予病患希望之所,而非以权势划分三六九等之地。”
“这魏氏医馆,不过如此。”
话落,璃月拉着哑奴继续往外走,
在她刚要踏出医馆大门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站住!”
一身着长袍的中年男子从内堂踱步而出,“哪里来的小丫头片子,也敢对我医馆指指点点。”
那语气不紧不慢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璃月如他所愿停下脚步,却并未转身看他,又听见:
“我魏氏医馆在京城存续多年,自然有其特定的规矩与考量。每一个决策、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