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便能堵了那些靠家世压人之人的口。
慕婉泠的父亲乃是异姓王,虽是郡主却也不敢与璃月明面上撕破脸。
“丹儿,不妨事……”慕婉泠扯了扯嘴角,袖口遮掩下的手紧紧地绞着手帕,嘴上却维持着笑,“想来是苏小姐误会了婉泠,”
嘴唇微颤,眼眶竟是微微泛红,末了又补充了一句,“是婉泠考虑不周,失了礼数,苏小姐不在的时日里,丹儿与我较亲近,苏小姐莫要因此迁怒他人。”
一番伏低做小,委屈致歉,将璃月的发难归结到姐姐妹妹间的吃醋,不知道的怕是会以为璃月欺负了她。
这话却是拿捏住了苏丹,“婉泠姐姐,你这是做什么,明明就是她苏璃月咄咄逼人,凭什么要叫你道歉!”
“更何况她这个在乡野之地长大的野丫头,无论是才情还是……”她卡住了,余光掠过璃月那张美人面,无法说出那句“容色皆比不上你”。
只能囫囵过去,后又加大音量道:“反正在我这儿她根本无法同你比。”
慕婉泠自是知晓她的未尽之言,略微底下的头,脸上尽是怨毒。
璃月已经没眼看苏丹了,这般没脑子,难怪会被人当枪使。以为她慕婉泠是在帮她?可笑。
这般想着忍不住笑了出来,声音不大,嘲讽意味却强。
在场之人都听见了,不禁瞪大了眼睛,只觉得这苏大小姐的路子有点野。
既不是如她们那般扎软刀子,也不是处事圆滑将事糊弄过去,反而很是强势,倒是与她仙子般的外表形成了反差。
“抱歉,”璃月轻轻抬手用手帕掩饰嘴角一二,却是揭过话茬不再搭理苏丹与慕婉泠,“是我来晚了,让各位小姐受到了冷落,璃月在此向诸位致歉。”
话音未落,便望向已经回来侯在一侧的静书,“静书,将我为小姐们准备的礼物唤上来。”
静书行礼道:“是,小姐。”随后便拍了拍手。
众人便见园子入口处出现衣裙排列整齐的丫鬟,手中还端着漆盘走了进来。
璃月微微弯了弯嘴角,看向席间众人,“璃月自是知晓对诸位小姐有怠慢之处,这些小礼物赠予诸位,以做歉礼。”
席间有眼尖的认出来什么,“那是珍宝阁的发簪。”
“南海珍珠项链!”
众人也见到了,漆盘之上,上到稀世珍宝,下到充满心意的小物件都有,可见席间众人无论是谁都有一份。
“我……我也有吗?”席间父亲官位不高,隐隐被排挤的小姐弱弱询问。
璃月顺着声音望去,轻轻点了点头,“自然。”
这下,真真是谁都无法再挑出璃月的错处了。
席间有些急性子的,看见了心怡之物,可不管礼仪姿态了,站起来冲着璃月行了一礼,便先去挑选了。
有一便有二,不多时席上除了苏丹和慕婉泠,都起身去拿了礼物回来。
璃月可不管她们是何种心情,施施然喝着自己倒的茶水。
园中一角,沈澜之与陆铭端坐在那儿,看了全程。
沈澜之在朝中身居高位,掌管诏狱,园中各家公子们都心照不宣地往一边聚着,生怕扰了这活阎王清静。
“大人,这苏小姐看着不是好惹的人物,”陆铭将手中的糕点放下,看向已然收回视线的沈澜之,
低声试探道:“您之前说的人口走失一案需要她的帮助,可查案缉凶免不了血腥杀戮,不说苏相国与夫人答不答应,恐怕苏小姐也……”
第17章 阿月幼时便是被那伙屠末整个沈家村之人拐走的。
沈澜之今日身着一袭色锦袍,质地精良,在阳光下微微泛着柔光。腰间束一条淡青腰带,长发以一根白玉簪简单半束起,墨发半批垂自腰间,又有几缕发丝垂落在额前,增添几分随性。
眉如墨画,目若朗星,今日的他倒是与往日大有不同,少了几分疏离,多了几分亲和,却仍是令人瞩目。
“陆铭。”
沈澜之指尖摩挲着杯身,眼眸深邃,不等陆铭余下的话说出口,便将其打断,“你作为大理寺丞,应当知晓人口走失对各个家庭的影响。”
“阿月曾言十年前她便被拐,以至于流落乡间十载,十年后回了京城,却见拐卖人口之事仍有......”
他望向陆铭的眼神中看不出是何种情绪,嗓音微沉,“自我上任后时常翻阅旧案卷宗,你可还记得十年前孙家村一案?”
“十年前...孙家村......”陆铭嘴里呢喃着这几个字眼,片刻后想起来什么倏然看向沈澜之,“您是说那全村葬身于大火的孙家村?”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大人,我想起来了,那时大理寺还未有掌管诏狱,专司抓捕稽查之权,这案子是由京兆府京兆尹督办的。”
沈澜之略微颔首,“不错,孙家村全村两百余人,那场大火过后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