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大人是害怕你出事。”
他示意璃月看向坐在地上瞧着有些发懵的楚梵,“如今误会说开了,就此打住哈!”
“陆铭,”
却见沈澜之嘴角微微下撇,沉声唤他的名字。
竟是面色如常般侧过头对上璃月若有所思的视线,笑得有礼却带着几分疏离,“清宁郡主别往心里去,我只是怕你出了事,苏相国与岚夫人既然同意你与我们一同查案,便是信任我们大理寺,若是你出了什么事......大理寺没法交代。”
他说着话,也听见旁边传来陆铭模糊的声音,“嘴硬......”
却是面色如常般侧过头不与理会。
没听清楚陆铭在说什么的璃月,当即拢了拢快要滑下去的衣衫笑着回复,“好,此前还未寻得机会谢过大人昨日将璃月从湖中救出,那便在这儿一并谢过沈大人了。”话还未落下便跟着微微欠身行礼。
今晨心中那丝疑虑也跟着散了去。
原本以为沈澜之对她过于关注,有些超过对寻常同伴,如今看来真是想多了,他对她就是正常不过的合作之态,想来是真怕她出了什么事,他又在场,没法给父亲母亲交待。
这般想着,璃月当即抬眼看向他,又补充道:“沈大人放心,璃月会牢牢记住我们之间的约定,不会让你过多费心。”
沈澜之垂下眼睫,嘴唇微微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
却又听见下方传来声音,“那个......我也打断一下。”
楚梵理了理身上破破烂烂、湿漉漉的衣衫从地上站起身来,转过视线掠过璃月看向沈澜之,
笑着道:“沈大人,圣上命我与你一同查探十年前孙家村人口失踪案。”
“真正的孙纪之前就被掉包了,我亦是按照计划那般扮成疯子要跳河......”
话音未落,他拖着腔调看向被大理寺押着的黑衣人,以及被两个差役守着的孙纪,而后抬起胳膊嗅了嗅,却又瞬间移开,略微叹了口气,
“如今我这身上可以说是衣衫不整,还夹杂着河水腥臭味,能不能让我先去换衣服,你们再说?”
沈澜之没什么表情地看向他,片刻后点头,“可。”
楚梵当即从地上站起身来,那双桃花眼发着亮光,面色红润,毫无一丝因着落水而力竭的模样,一起来就窜到璃月身前。
满面红光,笑得荡漾,“郡主,仅是披着干的外衣可不顶用,走,我们一起去将湿衣裳换下。”
说着话,他两手并用生生从肃一和陆铭之间扒开缝隙钻了出去,“前面那个客栈就是我三年前来京城时住的店,跟我走,我熟。”
璃月略微点了点头,而后道:“多谢。”
便跟了上去。
......几人入了那家客栈。
客栈大堂雕梁画栋已隐隐有些褪色,堂中数根朱漆木柱,如龙盘虎踞在内,青石地砖正中央,一张古朴的八仙桌摆放在地,周遭放着长凳。
周围多是一样的桌椅,零星摆放着,久安街多数客栈皆是如此般布局,为着那些备考的举子行方便。
柜台处,掌柜身着长袍,眉梢微蹙,手中的算盘噼啪作响,账本泛黄,墨香隐隐在空气中弥漫。
如今本就是各州举子来京备考的高峰期,这家客栈又曾是楚梵那探花郎来京时住过的店,这儿早就住满了人。
只是大理寺的人临时与几个举子做了交易,多使了些银子空出来了两间房,供给璃月和楚梵清洗一番好换下湿透的衣物,待到他们走后举子们又能继续住。
陆铭与沈澜之坐在角落的八仙桌旁,见着璃月与楚梵去了楼上换衣服,在转角处没了身影。
陆铭当即憋不住心中的疑惑一脸不理解的望向沈澜之,“大人,您既是心悦于苏小姐,怎的不直接言明,反而畏手畏脚的?”
“方才多好的机会言明心意啊?您怎的还摆出疏离的态度将人推出去?”
“我可是见着楚梵有些不对劲,自从他三年前在殿试后被封为探花后,虽是行事有些乖张,随心所欲惯了,却是个明事理的主。”
“他应是知晓您与苏小姐之间的婚约......”说着话,他抬头瞧了瞧周围,又低声道:“京中多的是姑娘小姐们倾心于他,那可是您有婚约在身,除了您之外最热门的儿郎。”
“您刚刚没见着他对苏小姐的殷勤劲?那脸都快笑烂了。从河边过来才多久,就厚着脸皮一口一个阿月,叫的比您还亲热。”
沈澜之略微垂下眸子,看向放在一侧的外衫,回道:“阿月虽是年纪小,却在这十年内因祸得福身怀绝技,想来悬壶济世该是她的理想。”
“如今虽是回了相府,昭国亦是民风开发,可她既是回了相府,便是难再如从前那般守着一方医馆治病救人。”
“我以一同查探之名定下约定,允她一个走出闺阁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