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对上璃月的视线,颔首应声,“你的意思是,孙纪口中的这个“慈”指代的是一个人?”
璃月点头,“此前我便说过,若是一人陷入疯癫,以至神志不清,却心心念念着不忘去做某事,必定是因着某种特定的原由。”
说着,她的话音变缓,垂眸看向躺在床上仍是低喃着的孙纪,“如今观其形色举动,或许他每月要跳去长生桥上跳一次河,真是因着愧疚想以此来赎罪?”
本和沈澜之* 一同稳住孙纪身体的楚梵,退开后亦是听了全程,接过话头懒懒道:“若真是如此,查查他疯之前的事儿,与之往来密切、又与孙家村有联系之人不就知晓了?”
“查过。”沈澜之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对着璃月道:“京兆府定下孙家村被焚毁的起因,为山火,从那以后孙纪便辞了官回了久安街,没过多久便从那儿传出他疯了的消息。”
“久安街与他熟悉的街坊邻里皆是唏嘘,此人从滨州来,父母不在身侧,亦是无人见他与谁家姑娘有往来。”
“平日里除了去京兆府,便再没了别的去处。”
璃月的眼眸微微动了动,猜测道:“如此说来......他这怪异的行为或许与孙家村一案有关,去...走......去何处?从哪儿走?可是在叫他口中的“慈”离开孙家村?”
“而孙家村早在十年前便被焚毁,除了那些消失不见的孩童,全村无一生还。”
她突地抬头看向沈澜之,“难道说,他事先便知晓孙家村会被焚毁,才会让他口中的“慈”提前离开孙家村?”
沈澜之摇头,轻声否定,“这般假设存疑,若是孙纪事先将孙家村会被焚毁一事告知于村内人,那孙家村全村上下不会无一活口。”
“这......”璃月微微皱起了眉头,垂下头,“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话音中带着几许歉意。
“话可不是这般说的。”楚梵熟练地插话。
见璃月看过来了后才扬了扬眉笑着道:“这还指望着阿月医好孙纪的疯病呢。”
“况且,仅仅凭着这点信息就能联想到这么多,已经很好了,如今也不能排除孙纪就是认识孙家村的某一个人。”
“如此亦是一个线索,阿月不必妄自菲薄。”
方才,因着要给孙纪施针让他平静下来,璃月已经取下了帷帽,如今她正站在床榻边上看向站在床尾处的楚梵。
听见他一副像是她说什么、做什么都对的样式,
当即起了鸡皮疙瘩,有些不适应地撇开头,躲开他那双潋滟着春光的眼睛,有些不习惯道:“楚大人,你不必如此的......”不必这般捧着她。
这......
楚梵属实没想到往常无往不利的法子在璃月这儿屡次碰壁,
美色无用,夸赞被堵,只能暗自顺了顺被哽住的心,嘴上亦是道:“阿月可不能因着我这张脸就将我当成油嘴滑舌之辈了,我可是会痛心的。”
璃月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楚梵的眼睛当即亮了几分,刚要再说些什么,就见她抿了抿唇,又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楚梵:“......”
见他吃瘪,沈澜之好心情地侧过头掩饰上扬的嘴角,
目光跟着看向了站在一侧的差役。
两人四目相对。
见到差役一脸见鬼了的表情,瞪大了眼睛,使劲地晃了晃头,像是以为自己在做梦,想清醒一番。
沈澜之:“......”
他在他们眼中是不会笑?
沈澜之当即收敛笑意,如往常那般正色道:“司马主簿可在?”
“让他派人将有关孙家村一案的卷宗一并送到公堂,包括孙家村的人口名录。”
“是!”差役应声行礼退下。
......
“这孙家村登录在册的名字和“慈”这个音搭边的共有二十五人,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
已经换下举子服饰的陆铭,穿着官服坐在桌案旁,将手中的卷宗递给一旁的沈澜之,“大人,这案子距今已经十年了,那些线索早就没了,现在如同大海捞针一般,如何查啊?”
沈澜之接过卷宗看向上面圈出来的人名,沉声道:“有些线索即便是过了十年亦是无法扫去,总会寻到法子,抽丝剥茧找出真相的。”
听他这般说着,
陆铭扫了眼桌案上堆积着的卷宗,又看向严肃认真的沈澜之,心内暗自叹了口气,忍不住还是道:“大人......”
“楚梵那厮来大理寺到底能做什么,如今郡主正在吏舍为孙纪施针,他倒是会献殷勤,美名其曰留在那儿帮衬着,可谁不知道他啊?”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沈澜之看着卷宗上名字的目光顿了顿,嘴上却道:“无妨。”
“哎哟我的大人诶,俗话说烈女怕缠郎,你这都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