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有些不对劲,璃月眸中闪过一丝担忧,走了上去,“怎么了这是?大人不是与楚大人一同进宫面圣,请旨去浔阳吗?”
“可是圣上不准?”
沈澜之摇了摇头,并未说话。
璃月已经走到他身侧,细细打量着他,
眼球微微泛红,带有红血丝,应是没能休息好的模样。
视线投到他的腰腹处......是了,昨夜他才受过伤。
“大人这伤,今日可曾换过药?”
见他只是看着她不说话,璃月心中微沉,皱起眉头,“大人随我来,我为大人上药。”
说着话,见他仍是坐在椅子上看着她,璃月索性伸手要将他拉起来,“去药房。”
沈澜之顺着她的力道站起身来,却趁她转身的间隙,一把将她拉过搂进怀中,闷声道:“阿月不必忧心,只是很想见你,我便来了。”
突然被他抱住,璃月原本想要挣扎的动作在听到他的话时顿了顿,有些不知道怎么做了。
又听见......
“皇爷爷准我们去浔阳查探。”
璃月点头,“嗯。”
沈澜之一时间将她搂得更紧,脑中浮现圣上说的话。
——成,则还世间一个公道,不成,则......
成,则查明真相,证实慕家便是主谋,将慕家绳之以法,名正言顺为圣上除掉心腹大患。
反之,若罪魁祸首另有其人,慕家在此案中知情不报,亦可按罪论处。
成与不成,此番慕家皆会受到重创,轻则慕家军打散收编,慕王爷只能做个闲散王爷。
重则......满门抄斩。
沈澜之微微弯下头,埋在璃月的肩颈之间,那抹淡淡的药香味才抚平了心内的烦闷。
嘴上却道:“正巧前几日浔阳发生悬案,当地府尹束手无策。”
“大理寺会以此为由派人前往查探。”
莫名觉得他今日的反常并不是因为这个,璃月皱起的眉头还未散开,道:“那你们便可以查浔阳悬案为由暗中调查了。”
沈澜之的呼吸洒在她的肩颈间,阵阵湿热,璃月有些不适地缩了缩,
又听见他道:
“阿月,若我此去浔阳,久久未归......”
“嗯。”璃月示意他继续说。
“......”
沈澜之并未继续说话。
璃月深吸一口气,他今日怎会如此反常,话说一半不说清楚,随即抬手将他推开,问道:“大人今日进宫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澜之嘴唇微微动了动,却又什么都没说出。
和他说个话怎会这般费劲?
璃月强忍着甩出银针扎死他的冲动,撇开头不再看他,往旁边放着的椅子上坐下,“罢了,大人既然不想说,那便听我说吧。”
“我今日为舅母诊治后,发现些不对劲。”
“初时,仅仅只是望闻问切,舅母表现出来的症状确实如阿舅所说的那般瞧不出病因,但我将舅母的袖口掀开,观察手臂内侧,却发现指尖触碰之下,肌肤传来干涩紧绷的感觉,更是有细丝状的青紫色痕迹隐在肌肤下。”
沈澜之已经整理好情绪坐回椅子上,颓色尽退,面色如常,竟是半分瞧不出先前的反常。
璃月收回视线看向旁边桌上放好的茶壶,拿起杯子倒了杯茶,“肌肤干涩,又有细丝状的青紫色痕迹隐在肌肤下,舅母这是身染寒毒之状。”
“阿舅说舅母乃是黔中人,可黔中地区并非极寒之地,他们成婚后也并未有接触寒凉之物的情况。”
“这毒是被人所下。”
璃月轻轻饮了一口茶水,润嗓子,而后看着前方继续道:“更重要的是,阿舅遇见舅母之时,舅母已经失忆,又体弱多病,无法寻得病因......”
“再有,今日用膳之际,我便问了问舅母平日里的吃食,口味偏淡,喜食面食,丝毫不沾辣。”
黔中地区地处昭国西南方向,以米饭为主,菜肴口味偏重,以酸辣为主。
沈澜之接话了,“你是猜测她原本不是黔中人?”
见沈澜之意识到了什么,璃月看向他点了点头,“我便怀疑舅母本是北方人士,却在幼时如我一般被拐去南方。”
“又被人下了寒毒。”
说着话,她放下茶杯,从袖中拿出装有药丸的盒子,递了过去,“幼时我的身子比现在还弱,师父以各种珍稀药草制成回春膏为我调理身子,后来试出雪融丸可抑制病情,我才得以活到今日。”
她将视线从盒子上移开,看向沈澜之,“这是我依据舅母的症状与体质增减药物,制成的药丸。”
“若真能抑制她的病情......”
若能抑制她的病情,便可说明......
沈澜之接过药盒,指尖细细摩挲着,“那便可以此怀疑那些消失的孩童,被用来试药炼毒?”
见沈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