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掌权者名为慕资阳,是那吴夫人的兄长。”
“吴家为着吴泽死亡一事将城封闭,若是没有上面人发话,单凭吴家在城内的地位,还难以做到。 ”
“而浔阳城门封闭一事,便是慕资阳胁迫白县令做的。”
“属下还打探到一个消息,这慕资阳一边帮着药阁将运往浔阳城的药童带入,一边又重新写了名册,删减人数,余下的孩童被重新登录在册送去了慕家军营。”
说着,鸢尾稍稍掀起眼皮试探着看向楚梵,“阁主若想拉慕家下水,那册子......便是实证。”
这话一出,楚梵眼中才恢复平时那副散漫的模样,眼尾微翘,眸中闪过一丝邪气,“此为其一。”
“我要的,是大理寺的人亲自寻到册子,那样才会更有意思。”
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收敛情绪,又道:“鸢尾,你做得很好。浔阳城有你,我轻松了许多。”
鸢尾连忙道:“阁主抬举属下了,鸢尾这条命本就是阁主所救,为阁主办事,鸢尾心甘情愿。”
“只是阁主如今明面上的身份是大理寺的人,若是被他们发现您的身份......”
她有些忧心,“属下觉得,那计划还需筹备,不可操之过急。”
“我的身份?”楚梵打断她的话,自嘲地笑了笑,“一介孤儿,何来的身份?”
“我楚家万千孤魂还在地下等着我为他们报仇雪恨,若非如此,我早该与父亲一同死在十年前了。”
“我等不得。”
房间内还有一人站在一侧,知晓内情的影一不忍地看向楚梵。
楚这个姓......在十年前乃是大姓,那时的常胜将军,肃边疆、守国土,抗击巫国,那位将军便叫楚雄。
乃是楚梵的父亲。
楚梵想起当年之事,眸中便是嗜血的杀意,“当年巫国进犯,父亲领军抗击,那慕青云不过是父亲部下,竟与巫国暗通款曲,将蛊毒种于父亲身上。”
“慕家突起,而我楚家满门反被杀害,若不是影一将我救走......我也......”
“可笑他慕青云踩着我楚家上位,还封了王!”
“若那老皇帝知晓当年慕青云与巫国签下的和谈,不是和谈书,而是要以毒计将整个昭国蚕食殆尽!又该作何感想!”
以昭国的孩童,在昭国的地界研制药人,又以药人覆灭整个昭国......这便是当年慕青云与巫国签下的和谈书!
巫国人在昭国建起了试药堂,分为暗阁与药阁,一为暗杀,一为试药。
巫国人善蛊毒,却不善武,楚梵便是从小入了暗阁,一层层往上爬,才成了如今暗阁的阁主。
楚梵轻轻敲着手上的折扇,他看向影一,道:“影一,去慕家探探鸢尾方才说的那两份名册的位置,寻到位置后,拓印一份交与鸢尾,日后有用。”
影一:“是!”
楚梵侧过头看向窗外的天色,“算算时辰,他们也该到了。”
......一刻钟后,
府衙内,浔阳城县令差人将戚三等人关入大牢,又画了几名死者的图像张贴告示,以期让其家人前来认尸。
做完这些后,白时纪抬手擦了擦额角不存在的汗,调整面部表情看向坐在堂上的沈澜之。
掌管诏狱的大理寺卿,还是端王世子,圣上亲孙!
这几个身份单拎一个出来他都惹不起,还别说是同一个人了。
他又看向坐在沈澜之下首处的陆铭,大理寺丞,吏部侍郎的嫡子,这个也招惹不起。
他默默转过头,看向男装打扮的璃月,见着她放在桌上的药箱,松了口气。
虽瞧着怕是哪家的小公子,可有药箱随身带着,应不是什么显赫人家才是。
白时纪才道:“你随本官一道去写供状。”
璃月原本想看看陆铭手中关于吴家小公子吴泽的卷宗,如今听他说这话,也站了起来,“写戚三等人的供状?”
沈澜之微微眯了眯眼睛,沉声道:“只是供状,白大人去寻方才被押送之人里面,一个名唤戚三的,让他交待清楚便是,何故要我的人随你一同前去?”
“这......沈大人,”白时纪面色为难道:“下官只是想让一名知情人随行,届时那些人的陈词也好分辨是真是假。”
“陈词写好再送来查看便是。”沈澜之看向他,面色严肃,“她与旁人不同,不是你能差使的。”
此话一出,白时纪在这浔阳城当了几十年的县令,横行惯了,一时间没忍住脾气,“沈大人,下官虽只是一小小的县令,可本县亦有本县的章法。”
“大人虽身份尊贵,可来了这儿,也该懂得入乡随俗才是。”
说着,他也挺直了腰板,直直看向沈澜之,“在我们这儿,写供状便是要人一同前往。”
璃月也是看明白了,这人是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