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便是非富即贵。
林老心中有了数,收回视线,道:“这当街暗算别人,这种情况嘛......”
他顿了顿,避而不谈,反而是说:“我倒是没听过这种暗算的方式,只是这在城中用得上合欢香的人,可没有几个。”
“没有几个?”
璃月意味不明道:“林老必定也知晓合欢香乃是禁药,而这浔阳城内能弄得到,且敢使用合欢香的......”
她看向林老,“璃月心中已有了些许猜测。”
“只是有些疑问想要得到林老的解答。”
林老垂下眼睛看向那火炉上的药罐,“你说。”
璃月笑了笑,“不知这浔阳城的北门内,可有类似于白家、吴家、慕家这些人户的人家?”
一听这话,林老面上的神情严肃了几分,抬眸看向她,“能问出这番话来,你这丫头恐怕不是老夫想的那般简单。”
“最初我只道你们是些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姐,外出游玩途经浔阳城,被人瞧见了想要谋财与缠上你们罢了。”
“可你这丫头初来武安街,却知晓城内各家分布,恐怕你们是有些身份的人。”
说到这里,林老话音一顿,似是想起来什么,“老夫只听闻近几日会有京城来的大官料理吴家小公子死亡一事。先前见着你们了,却未往那方面想。”
“如今看来......”他顿了顿,才道:“恐怕便是你们了。”
璃月一直静静地听着他说话,如今笑着点了点头,道:“林老说的不错,我们确实是从京城来的。”
说着,她看向躺在椅子上的沈澜之,“他便是大理寺卿,名唤沈澜之。奉圣上之令前来浔阳查探吴家小公子死亡一事。”
“只是我们今日才进的浔阳城,当夜大人便被人暗算。”
“待到将大人身上的药效解除,于公于私我们都该将今夜之事查个一清二楚。”
“于公,合欢香乃是禁药,需得严查其出处。若有人故意为之,设局害人,理应按律惩处。”
“于私,大人被人算计,也应找出害他的人。可不能平白无故便吃了这亏。”
林老听她这般说着,心中有了猜测,“老夫平日里不会有事无事便出去闲逛,只会待在我这间医馆内。”
“为人看病,看心情,看眼缘。想为人诊治时才会开门,想要救人时才会救。”
“可像你说的这位大理寺卿这般模样的,老夫并未遇见过。”
“只是你方才问到这北门内,可有人能比拟白家、慕家与吴家?”
他顿了顿,才道:“多的老夫不会多说,你们若想知晓这合欢香的出处,可去那武安街的怜香居瞧瞧。”
“那儿......或许有你想要的答案。”
怜香居?
璃月敛下眸子,还未说些什么,又听见林老道:“若你们当真去到了怜香居,或可问问其间一名为鸢尾的管事。”
“这合欢香,她应是知晓从哪儿来的,又用到何处。”
去到怜香居,若要问,便只能从管事的那儿得到答案......
而那怜香居的管事....
璃月脑中浮现鸢尾的那张脸,是她?
是了,合欢香这类的药,流通于各地青楼,并不是什么令人惊讶的事。
只是今天白日里,她去了怜香居见着的管事,会因着李欣悦是在楼内受的伤而给出多的钱来。
这种人应该不会有一副坏心肠才是。
可凡事不能说得绝对,这怜香居,得去到里面查查。
......少顷,医馆内,周围静了下来。
璃月看着火炉上的药,掐着时间。
突然,一声低沉压抑的闷哼在寂静的室内突兀响起,吸引了璃月的注意。
她才侧过头顺着声音看了过去,便见着睁开眼睛的沈澜之。
如今解药还未熬好,沈澜之尚未服下解药,合欢香的药效也还未过。
躺在椅子上的沈澜之,他的眼眸迷离,蒙着一层氤氲雾气,带着尚未散尽的混沌与茫然,还残留着昏睡后的懵懂。
“大人醒了?”璃月轻声喊道。
沈澜之若有所感地看向璃月,唤道:“阿月......”
才将将从昏迷中苏醒,他的嗓音沙哑,还带着一股粘腻的韵味。
沈澜之眼珠轻轻转动着,发现现在几人是在一处医馆内。
肃一在他身边守着,璃月在火炉边上熬着药,一侧的椅子上躺着一老人家。
沈澜之又看向璃月,嘴唇微微动了动,还想说些什么。
突然,一股滚烫的热意便自他的心底迅速蔓延,瞬间席卷全身。
同样意识到药效还在的沈澜之,眉头骤然紧缩。
他的视线一直紧紧盯着璃月,双手正本能地抓紧椅子扶手。
因着用力过猛,指关节开始泛白,手臂上的肌肉紧绷起来,带动着椅子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