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着一条月白色锦带,手中轻执一把团扇。
鸢尾站在二楼廊道,眸子微低,扫过璃月,而后道:“两位公子来得不是时候,我们怜香居已经客人被包了楼,暂时不接待别的客人。”
璃月收回看向她的视线,侧过头看向沈澜之。
沈澜之眉头微挑,对着鸢尾道:“你便是这怜香居的管事,鸢尾?”
鸢尾轻轻晃动着手上的团扇,眸光潋滟着春色,“奴家确实是鸢尾,两位公子特地来寻奴家.......”
她直勾勾地瞧着沈澜之,话音顿了顿,才道:“公子瞧着眼生,来我这怜香居便要寻管事的......所为何事?”
沈澜之拿出大理寺卿的腰牌,举起道:“大理寺查案。”
“昨夜武安街有人当街使用禁药合欢香,有人说你这怜香居内亦是有合欢香的流通。”
“本官乃大理寺卿,有权查实情况。”
鸢尾面上当即出现合适的惊慌,连忙从楼上走下,“原来是大理寺卿,鸢尾不识得贵人面,冲撞了大人,还望大人恕罪。”
话落,她到了璃月与沈澜之面前,作势要行礼。
沈澜之打断道:“不必执那些虚礼。”
“本官只问你,怜香居内,可有合欢香流通?”
鸢尾眸光流转,“大人有所不知,这合欢香的用途可大着呢。”
“哪个青楼内没点这东西,如何能调教楼中的姑娘?”
“那合欢香药性极烈,若无解药便只能行鱼水之欢,自是楼内不可或缺之物。”
“而我们怜香居嘛......”
她顿了顿,才道:“奴家不敢欺瞒大人,怜香居原本是有这合欢香的,只是年前楼内一姑娘被慕老爷看中,去了慕家,连合欢香也一并带了去。”
“合欢香乃是禁药,若要弄得,还得等上些时日,如今我们怜香居内是没有的。”
慕老爷?慕家?
沈澜之道:“依你之言,如今怜香居内并无合欢香?”
鸢尾轻轻颔首,“确实如此。”
听见她这般说着,沈澜之面色凝重,他侧过头看向一直看着他们说话的璃月。
“阿月如何看?”
站在他身侧的璃月束发于冠,一袭月白锦袍裹身,腰系乌带,足蹬长靴。
与沈澜之身上穿的衣裳颜色相近。
璃月今日未着女装,特意将秀气的眉画得粗了些,隐去女儿家的娇柔。
喉间贴着假喉结,取下来耳饰,又用与肤色相近的粉末将耳洞遮掩了去。
如今站在沈澜之身旁,一张脸雌雄莫辨,因着年纪小,仿若未长开的翩翩少年郎。
“阿...月?”
鸢尾知晓璃月的身份,但见她今日着男装,便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般,眼波流转道:“这位...小公子。”
“小公子也是大理寺之人?”
璃月有些疑惑地看向她,压低声音道:“不错。”
“是这样的,”鸢尾看向二楼上的房间,“昨夜约莫三更前,有一郎君来了楼里,将怜香居包了下来。”
“瞧着神色,或许是得了情伤,那位郎君包下楼后,并未让姑娘们相陪,竟只是要了个雅间喝酒,亦不让任何人靠近。”
“都喝了好几坛子酒,奴家怕喝出个好歹来,便去瞧了瞧.......”
见璃月一直认真听着她说话,鸢尾顿了顿,又继续道:“满屋子都是酒味,酒坛子放得满地,人已经是喝得人事不省。”
“可他口中一直念着一个名......”
她又扫了一眼沈澜之,才看向璃月,“那位郎君一直念着的名字...好像就是“阿月”。”
包了楼的男子,喝酒喝醉了,嘴里念着她的名.......
璃月的眼睛微微动了动。
昨夜她扶着沈澜之回了客栈,见楚梵的房间已经没有点灯,亦无任何声响,便以为他是睡了。
今日出门前,陆铭先行去了吴家探探情况,她亦去过楚梵的房间,并未见着他。
随后便与沈澜之出门来了怜香居,肃一自是一直随行,暗中保护沈澜之。
可方才鸢尾说的话......昨夜包楼的郎君,或许是楚梵?
沈澜之听了鸢尾的话,眼皮直跳。
楚梵这厮又在搞什么鬼?
来青楼,包下整个楼,只是寻个地方喝酒?
莫不是又要演什么苦情戏?
沈澜之一番心绪翻转,璃月已经往前走了几步,问着鸢尾,“你口中的郎君在哪儿?”
“那位郎君便在二楼,拐角的那个房间内。”鸢尾侧过身子向璃月指着道。
“阿月......”沈澜之欲言又止。
璃月停下步子,若有所感地看向他,“大人莫要着急。”
“若那人是楚大人,来此豪饮,着实有些危险。”
“大量饮酒易致急性酒精中毒,刺激肠胃引发胃炎、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