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而退?
璃月的眼珠子微微往上翻了翻白眼,有些没眼看了。
这吴夫人是在搬皇亲国戚来恐吓既是大理寺卿,又是皇孙的沈澜之?
他们怕不是嫌现有的把柄不够多,还制造点儿来补上,嫌活的太长了。
这般想着,璃月便听见沈澜之轻飘飘的一句:“恐吓威胁朝廷命官,罪加一等。”
“今日来此例行公事、盘问疑点。”
“本官行查案之权,掌天下诏狱,别说是你慕家那劳什子的王爷,今日就是在圣上面前,本官方才问出的话也寻不出一丝错处。”
“怎么?”他看向吴夫人,“吴家大夫人这是在藐视我昭国律法?”
话落,见吴夫人气得面色涨红,又说不出来什么话,沈澜之笑了,施施然挥了挥衣袖。
继续道:“至于吴夫人方才说的,本官空口无凭,青天白日地行污蔑之事?”
“这简单啊,直接去城西梧桐树林,挖坟、开棺、验尸。”
他一字一顿,在挖坟、开棺、验尸几个词上加重音量。
见着吴夫人眼中恼火更甚,沈澜之继续道:
“至于你们方才说的冰库内存放的尸体?”
“本官只信自己看见的、听见的,你们大可以为了撇清关系将别的尸体放到冰库内。”他见吴夫人面色一变,笑意更浓了,“猜猜看......好像吴泽死的那日,还有个小仆也死了。”
“本官好像又记起来了,有人说,那小仆的尸体原本是要同那吴泽的尸身一并放入府衙内的。”
“只是你们不愿,又怕担责任,便将小仆的尸体放入冰库内存放着。”
这话是从李欣悦那儿知晓的。
那日在李欣悦家,她与他们不止说了吴家小公子对小仆做的事儿,更是为了方便他们破案,将她姐姐告诉她的全部说了出来。
——其中便包括了吴家将小仆的尸身放入冰库,又将吴泽的尸身下葬之事。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吴夫人急了。
“你急什么?”
沈澜之瞥了她一眼,“本官从不说假话,是真是假一查便知。”
“据仵作记载的尸检?册上提到,那小仆是死于失血过多,浑身上下多刀剑之伤。”
“且手筋脚筋皆被人挑断。”
“细细算来吴泽与小仆,他们死了已有半月,可你们将尸体放入冰库,便能延缓其腐败速度。如今去那冰库瞧瞧,便可知晓那冰库内可有尸体,亦或者尸体到底是谁!”
“你!”
吴夫人急得竟伸出手指头指着沈澜之,“你这穷酸鬼,从哪儿知道的这些!”
穷...酸……鬼?
沈澜之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指着鼻子骂过。
周身气势陡然一沉,原本还算温润的眼眸瞬间被寒霜覆盖。
只见他剑眉倒竖,薄唇紧抿成一条冷峻的直线,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攥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辱骂朝廷命官,辱我皇室威严,妨碍大理寺查案,该死!!!”他开口,低沉的声音仿若裹挟着雷霆之怒,周身散发的强大气场,压得周遭空气都似凝固了一般 。
“从本官入了这府邸,你们便推三阻四,你们吴家莫不是根本就不想查什么吴泽的死因。”
“否则何以将尸体下葬,所谓的吴家为了查出杀害吴小公子死亡真相而封城,根本是无稽之谈......”
“大人息怒啊!”吴老爷被骇得下跪。
他垂下脑袋,只差磕头了,却是道:“府中之事一切都是夫人做主,草民一概不知。”
“还望大人莫要迁怒草民.....”
“孬种、蠢货!”
吴夫人却是看不过眼,横眉冷对发火:“你当他是什么贵族子弟不成?”
“瞧他身上的衣衫,一股子穷酸味,好大的官威啊,还辱他皇室威严,他当他是皇子还是世子啊!”
不巧,沈澜之是端王世子,曾经皇子,如今端王的嫡子,更是圣上亲孙。
一旁站着的璃月看得额角青筋暴起,这吴夫人莫不是在这浔阳城横行霸道惯了,分不清大小王了。
看谁都是鼻孔朝天看的?
这时候,那吴夫人却是看向璃月了,
瞧见璃月一袭月白锦袍裹身,腰系乌带,足蹬长靴,束发于冠。
一张脸雌雄莫辨,身形在成年男子间更是显得弱上几分。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面带鄙夷之色,“自己都没有一套像样的衣袍,却给这小白脸打扮得这般模样。”
“什么小公子,长的弱不禁风,娘们兮兮的,怕不是这穷酸鬼养的小倌!”
穷酸鬼养的小倌?
璃月的拳头硬了!
“你个老巫婆,骂谁呢!”
她往前一步打落吴夫人指向沈澜之的手指,冷声呵斥,“我家大人天生丽质,穿着寻常衣衫照样气质出群,不像你这悍妇,连一身好的皮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