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顿,又道,“或许你觉得慕家在此间已是无人敢招惹的存在,正三品的官员亦是不放在眼里......”
“可出了浔阳城,今日来此处的,是京城里的皇亲国戚呢?”
吴夫人这才正眼看向璃月,“你什么意思?”
璃月面无表情道:“你仗着你慕家有位王爷便嚣张跋扈,可无人告诉你当今圣上亲孙、端王世子是何官职?”
璃月笑了,眼中却含着冷漠,“不巧,正是大理寺卿!”
当今圣上亲孙、端王世子是何官职?
——不巧,正是大理寺卿!
这些信息在吴夫人脑中闪过。
她急了,看向璃月的目光夹杂着恐慌,
“你胡说八道!怎么可能,若他真是皇亲国戚,怎会被派遣至此!”
“若他当真是皇亲国戚,怎会无人告知与我!”
说着,她眸中闪过什么......
当即转过头看向已经将陆铭放出来的吴老爷,“是你!”
“好啊!你这老不死的,早知道来者是谁,存了心要暗算我!”
谁料吴老爷只是扫了她一眼,却是朝着沈澜之拱手作揖道:“大人,陆大人已经原封不动带来了。”
沈澜之见着走出来的陆铭,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还未说什么,便见着吴老爷支起身子看向吴夫人,嘴上便是怒斥,“你这个悍妇!”
“是我截下的消息又如何?是我不让任何人告知你这些消息的,你又能怎样?”
“你仗着慕家这几年来为非作歹,将我当成什么了?”
“夫不夫妻不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慕家的上门女婿呢!都轻看于我!”
“起初我看在你母家有些权利便也罢了,可你又将这后宅闹得鸡犬不宁,先前有着阿绮那孩子,是京城内的京兆尹,你母凭子贵,我便也不说什么。”
“可如今阿泽,小小年纪就被你养得嚣张跋扈,竟还搞出来以活人......”
“你住口!”吴夫人厉声打断他的话。
她神色张皇地扫过璃月与沈澜之,咽了咽口水,当即道:“说什么后宅闹得鸡犬不宁,还不是你这老匹夫偏爱府中姨娘!”
“出嫁从夫!”吴老爷声音一时间更大了,“自古男子便是三妻四妾,我吴家富及三代,传到我这儿,我宠幸几个姨娘又如何?”
“你个老不死的!我撕了你!”
......那边吵个没完,这边陆铭已经开始向沈澜之汇报所知晓的消息。
身着青色衣袍,墨发束冠,说话间眸中透着狡猾的光。
他扫了一眼一旁正在吵闹的吴夫人与吴老爷,收回视线看向沈澜之,恭谨道:“大人,此前我先一步入了府中,在盘问了府中之人后,却察觉他们皆是有所隐瞒,无人敢说真话。”
“又在查探吴泽死亡现场之时,发现了一处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劲?”沈澜之眉头微挑。
“何处不对劲?”
陆铭回道:“吴泽死在床榻之上,小仆死于窗下,两者之间距离约莫十余步远。小仆死前手脚筋皆被挑断,此距离根本无法过去杀人。”
“据此可推测是有人潜入房间内杀了吴泽,而后又离开现场。”
沈澜之点了点头,看向他道:“继续说。”
“而后我又盘问府中之* 人,吴泽死亡那夜他们在做什么。”陆铭继续道。
“或睡觉、或做工......都有不在场理由。”
“那你可有何发现?”沈澜之问。
陆铭点了点头,“有,盘问一姨娘院子里的人时,他们说那姨娘当夜拜了一夜的佛。”
拜了一夜的佛?这有何不妥?
陆铭察觉璃月看过来的目光有些疑惑,他看了过去,轻轻点了点头继续道:“念佛自是寻常,只是平常时候从不让人作陪的姨娘,那夜竟让一名丫鬟入了房,陪着她一同拜佛,直到第二日天亮了才出来。”
若是放在平时自是不会又异样,可这事儿发生在吴泽死亡那夜。
一切的不寻常皆会被放大。
陆铭见璃月与沈澜之皆面色凝重,又道:“一番询问,我得知那位姨娘姓李,那夜与她一同入内拜佛的丫鬟,是近段时间才入的府。”
“而入府时间与吴泽一同死亡的那位小仆进府时间相近......”
说到这里,陆铭话音一转,略显颓丧道:“我本想再继续查下去,却被人绑了......直到方才。”
直到方才吴老爷带人进去将他放了。
听到这话,沈澜之点了点头,看向他的眼神含着几丝似有似无的歉意,轻声道:“辛苦了。”
话落,他看向仍在争吵的吴夫人与吴老爷,呵斥道:“行了!”
“本官对你们的那些个家长里短不感兴趣。”
原本已经因为口角相争快要发展到拳脚相向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