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也......?
楚梵见她隐隐有了猜测,轻轻点了点头,而后道:“阿月想的不错,我幼时亦被人拐进了那地方。”
他抿了抿唇,又补充道:“方才在街上我想说的便是这个。”
“这......”璃月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手指微微蜷缩着收回那瓶解药。
“那好吧。”
一旁站着的沈澜之眉梢微动,狐疑地看着楚梵,意有所指道:“楚大人可得有事瞒着我们?”
楚梵侧过头看向情绪不外露的沈澜之,眼中闪过一丝悲凉,“一如沈大人想的那般,楚某确实有所隐瞒。”
他微微垂下头来,“我并非贡川楚家人,而是晋阳楚氏的遗孤......”
说着,他轻轻抬起头来看向沈澜之与璃月,眼中含着果敢,“家父乃是十年前的常胜将军,那位肃边疆、守国土,抗击巫国,战功赫赫的楚雄将军。”
“当年,所有人都以为家父是死于巫国人手,可害了我父亲的另有其人。”
一听他这话,沈澜之的神情更凝重了几分,“据本官所知,楚雄将军当年是死于巫国人手,不止是他,连带着他那一脉的楚氏族人皆是死于巫国人手中。”
“而楚将军一家在显阳,你楚梵当年进京参与科考春闱,身份是属于贡川楚家,与晋阳楚雄将军一脉只是同姓却无别的亲缘关系。”
“况且你幼年时父母双亡,家中亦是没有别的亲属,是被同村一老秀才扶养长大。”
突然想到了什么,沈澜之的面色更是冷沉,“若非不实,你如何能被圣上封为探花郎,又授予翰林学士的官职?”
这话倒是没说信与不信,可听到楚梵的耳朵里,便是一股子无名火窜了起来。
瞬息之间,
他便提起声音怒声道:“沈大人,如今已到了这般地步,楚某又有何种理由要骗你们?”
“你们只知道我父亲是死于巫国人手,可却不知那只是旁人的阴谋!”
“阴谋?”沈澜之微微眯了眯眼睛,眉头微微皱起,“从始至终本官都觉得这背后有人操纵着,将大理寺的视线移到浔阳城内,又牵连进整个慕家。”
“而今你与本官说你的身份乃是十年前楚雄将军的遗孤。”
他眼底幽深,沉声* 问道:“楚梵,你别告诉本官,其实十年前楚雄将军之死,便是慕家那慕王爷害了楚雄将军?”
“而你若真是楚雄将军的遗孤,便是想要为父报仇雪恨?”
不等楚梵继续说什么,沈澜之又道:“本官问你,那些个被拐走的孩童,与记录得有孩童姓名的名册,拐卖、寒毒、当真是慕家所为?”
楚梵当即点头,毫不犹豫道:“沈大人,楚梵算不上什么好人,却不会平白无故构陷他人。”
“今日你们得到的那份名册只是慕资阳分出来送往梧桐树林的一部分,其余的另成一份。”
说着话,楚梵从袖间拿出一本蓝皮书,递给沈澜之,“这慕资阳一边将运往浔阳城的药童带入城来,一边又重新写了名册,删减人数,余下的孩童被重新登录在册送去了慕家军营练成私兵。”
“这册子......便是我的人从慕资阳的密室里寻出来的实证。”
沈澜之接过那本册子,轻轻翻阅着,如今日在慕家寻到的那份一样,前面是名,后面是籍地。
他将册子盖住,看向楚梵,又道:“既如此,你便说说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一听他这话便是已经信了他。
楚梵垂下眸子想起当年之事,眸中便是嗜血的杀意,“当年巫国进犯,父亲领军抗击,那慕青云不过是父亲部下,竟与巫国暗通款曲,将蛊毒种于父亲身上。”
“楚家军覆灭,慕家军突起,而我楚家满门反被杀害,若不是暗卫将我救走......我也难逃一死......”
“可笑他慕青云踩着我楚家上位,竟还封了王!”说着,他看向沈澜之,“当年慕青云与巫国签下的不是和谈书,而是作为同谋帮助巫国人以毒计将整个昭国蚕食殆尽。”
“什么慕王爷,不过是个卖国贼!”
他嘲笑道:“可笑至极!”
沈澜之又问道:“你既然知晓这般多的事,那些被带去梧桐树林的孩童,都如那鹤琴说的北炼成了药人?”
楚梵轻轻点了点头,“那些被拐走的孩童,便是被带入了一个叫药阁的地方,炼成了药人。”
“而今日浔阳城发生的事......”他顿了顿。
目光不自觉地看向一直静静看着他们的璃月,抿了抿唇,才道:“便是药人出了梧桐树林,他们身上所携带的寒毒传染了寻常百姓,乱了城。”
以昭国的孩童,在昭国的地界研制药人,又以药人覆灭整个昭国......
——是以,一切皆是因十年前楚雄将军被杀一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