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佟央跟着少年进了四合院,这里很漂亮,庭院深深雕梁画栋,比她家大好几倍。佟央好奇地看来看去,直到被带至客厅,落座在柔软的沙发上。
少年低声吩咐什么,不多时,一个中年妇女端来吃食,怕她无聊还打开了电视。
佟央饿坏了,吃着数字饼干看向电视机,里面正在播报一条新闻。
“曾在2004年有过高光表现的46p/维尔塔宁彗星重回太阳系,将于今晚八时过近日点,随后会达到近地点,进入适宜观测的范围……”
佟央听不懂,吃完饼干又抓起一个蛋挞,一扭头,只见少年换了身黑色衣服,穿过长廊往这边来。
佟央指着电视机,问:“大哥哥,彗星是什么?”
“彗星就是彗星。”少年敷衍道。
按理说在陌生人家里佟央该害怕的,但不知为什么,她不光不怕,还挺喜欢这里,不禁追问:“彗星长什么样?”
少年瞥一眼电视屏幕,耐着性子回答她,“一种特殊的星星,维尔塔宁彗星呈绿色圆团状,五年一个周期,今晚天气不错,或许能看见。”
“哦——”佟央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少年卷了卷袖口,询问说:“家住哪儿?还记得吗?”
“幸福小区。”
这个小区少年听过,他微微点头,“等会让人送你回去。”
一听回家,佟央又沮丧了,她猛地摇头,“大哥哥,我不想回家。”
“不回家?那想去哪儿?”
佟央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儿,舅舅舅妈不喜欢她,姥姥太严厉会用戒尺打她手掌心,表妹总抢她的东西。
她撅着嘴,可怜巴巴说:“我留在你家,给你当童养媳好不好?”
这话太过惊世骇俗,少年轻啧一声,抬手捏住她软糯糯的脸蛋,“小孩儿,这些话谁教你的?”
“我从电视里学的。”
少年蹙眉:“你这个年纪,不看喜羊羊和灰太狼?”
“哎,舅妈不让我看。”
佟央也喜欢看喜羊羊和灰太狼,但舅妈掌握着遥控器,舅妈想看什么,全家就看什么。
闻言,少年似乎明白什么,不再说话了。
佟央小嘴却叽叽喳喳停不下来:“大哥哥,等我长大了,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这样就能天天吃大哥哥家的饼干了。
“不好。”
“为什么?你不想娶老婆吗?”
“闭嘴,聒噪的小东西。”
他立在门厅处,形单影只,沉默少言,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仿佛方才对话中流露出的丝丝温柔,只是一个错觉。
离家出走太累,坐车回家的路上,佟央困得几乎睁不开眼睛。她迷迷糊糊看向车窗外,夜空澄澈如洗,星斗满天。
忽然,一颗绿色光点拖着长长的尾巴掠过夜空,留下短暂的惊艳。
那便是维尔塔宁彗星吗?
小佟央思索着,不知道今晚的奇遇是否真实……
维尔塔宁彗星的回归周期是五年,那大哥哥呢,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他?
……
办公室时钟滴答滴答。
佟央趴在桌上睡得正沉,清脆的手机铃声传入耳膜,将她从梦境拉回了现实。遥远的记忆消散,头顶明晃晃的灯光刺得她脑袋发痛,佟央揉揉太阳穴,从办公桌上爬起来。
手机屏幕闪烁,是姥姥宋淑华的电话,佟央抓起手机走进茶水间,压低声音:“喂,姥姥。”
“在干什么?那么久才接电话。”宋淑华语气不满。
佟央如实道:“上班。”
“你到底在做什么工作?天天早出晚归,我半个月没见你了。”
佟央今年六月刚从北城大学毕业,入职律师事务所奥真。事务所外资背景,业内赫赫有名,佟央目前是实习律师,一切工作听带教律师赵峰杰安排。
赵峰杰三十出头了,看似斯文儒雅,实则擅长pua,入职以来喜欢用“年轻人不要图钱,多吃苦不是坏事”之类的话术给佟央洗脑,安排超负荷的工作。
佟央每次加班完回到家都是深夜,宋淑华早就睡了。
佟央耐着性子,“我和家里说过的,在奥真当实习律师。”
“不正经!你趁早辞了考个公务员。”宋淑华念叨:“当初就该听我的,读英语专业,毕业当老师多稳定,还有寒暑假,你非不听转法学……”
又来了——
佟央把电话拿远些,听不见心不烦。
佟家两代人都是老师,宋淑华教高中语文,佟央的舅舅教高中数学,舅妈在某所211院校当副教授。佟央从小就被家里规划,走上一辈的路,当高中或大学老师。
大一下学期,佟央偷偷转专业,和家里一度闹得很僵。
待宋淑华数落完,佟央平复心情才开口:“姥姥,找我什么事?”
“周末带江蔚回来吃饭,你们在一起好几年了,能早点定下来也好。”
佟央答:“我先问问他。”
挂断电话,佟央返回工位,刚坐下,同事raya便热情地拍拍她肩膀,“elise,大家都走了,你还不下班吗?”
因为是外资事务所,每个人都有英文名,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