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读的大学比你好,工作比你好,无论怎么看,我都比你这个有爹有娘有人爱的东西厉害多了。”
从未想过佟央会如此伶牙俐齿,楚心雨脸一黑,“你……”
“至于江蔚——”佟央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他更不值一提,一个垃圾玩意儿而已,只有你把他当块宝,这样看来,我眼神也比你好。”
“还有,我现在的男朋友是打拳击的,他教了我几招,以后你最好小心点。”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佟央痛快极了,步调轻快地去西门和同事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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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洛克庄园。
洛克庄园位于北城郊区,以一座欧式古堡建筑为中心,依山傍水,庄园内一半土地种植葡萄,秋日绿叶与紫葡萄交织,处处彰显复古典雅的情调。
庄园分为东西两侧,亚恒员工的庆功宴在西侧,安诺感谢宴在东侧。
东侧宴会厅,周白赫拿了一杯香槟与人应酬。
他其实很少喝酒,但商务场合不可能完全避免,好在郑修和杨兆酒量都不错,所以每次宴会周白赫都带他两出席。
四周衣香鬓影,人人举杯寒暄,绅士淑女,各个仪态端庄笑容得体。
这种场合周白赫向来应对自如,他六岁回到周家,上的第一门课程就是宴会礼仪。
怎么与人握手,谈论什么话题,这些都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当然,大多时候也无需他费神,因为他是座上宾,是显贵客,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就足以应付全场。
但仍感到厌倦,今晚这种情绪尤甚。
和安诺几个上级喝完一杯香槟,他把局面交给副总和秘书,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东侧宴会厅。
“周先生,回加列塔公寓吗?”郑修询问。
东侧与西侧,相隔一片湖水。
对岸灯火摇曳,隐隐飘来笑声,是他的员工正在欢庆拿下一场漂亮的战斗。
周白赫眉心微动,盯着黑沉沉湖水,突出的喉结上下滚了滚,他说:“去西侧看看。”
西侧宴会厅气氛活泼许多,比起公司庆功宴,更像是谁的生日party。
音乐震耳欲聋,酒水飞扬,佟央坐在沙发上和几个同事玩谁是卧底,运气不好连拿三把卧底,都输了。
佟央受罚喝了三杯威士忌。
“央央,你运气不行啊。”齐光辉在旁边打麻将,招呼她:“要不过来玩一把。”
“不了,我头晕,出去透透气。”
宴会厅连接阳台,从一面扇形铜质拱门出去就是花园。
秋天夜晚有点凉,走出去被风一吹,佟央脑袋清醒不少。比起热闹,她其实更喜欢安安静静一个人呆着。
花园里有一丛巨大的葡萄藤,藤下支了桌椅,灯光有些暗,但隐约能看清石板路。
佟央走到葡萄藤下,刚落座,忽听身后枝叶晃动,混合着沉稳的脚步声。
她一惊,回头望去,还没看清是谁,却先一步认出对方的声音。
“是我。”周白赫道。
佟央松了口气,“周先生,您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不进去?”
周白赫到西厅有一会了,原本是想进去的,但他是老板,进去或许扫兴,索性算了。
他不答,反而问:“喝酒了?”
“喝了一点。”
宴会厅里传来说话声,距离他们很近。庆功宴,人人聚众狂欢,小员工和大老板却单独呆在外面,怎么看都像有猫腻。
佟央知道,这样很危险。
但心头却漫上一种矛盾的禁忌感。
今天是工作日,现在仍是工作场合,他是老板,她是他的员工,但今天也是周三,他们约定好夜里寻欢的日子。
昏暗中,周白赫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渐渐变深,又不着痕迹地移开,他看向头顶紫绿相间的藤曼,问:“吃葡萄吗?”
“啊?”佟央犹豫不决:“会不会撒农药了?”
“不会。”
周白赫下巴微抬,指了指对面的提示牌,上面写着:绿色无公害,可放心食用。
佟央这才起身,说:“我看看,摘一串最大最甜的。”
她打开手机照明,仰头逛一圈,终于找到一串满意的葡萄,果实紫红硕大,看起来就很甜。
佟央抬手去摘,然而距离太远,她够不到。
踮起脚尖,还是够不到。
佟央并不泄气,正打算拿凳子垫一垫,忽然,两只温厚的手掌落在她的膝盖上,并牢牢扣住她的双腿。
下一秒,男人将她按坐在自己肩头,起身,把她高高举了起来。
“你……”
双脚乍然离开地面,佟央差点尖叫,但顾及宴会厅内的几十双眼睛忍住了。她吓得双手抱紧男人脖颈,两条细细的腿在空中无助地挣扎,小声:“你干什么?”
周白赫镇定自若,“不是要摘葡萄?”
“……”
佟央一米六五的个子,从未感受过这么高的视线。
她坐在周白赫肩膀上,害怕紧张各种情绪交织,佟央不合时宜的想到一个词:男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