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身,你明白吗?”
我明白,我当然明白。我只是这几天脑子真的有些生锈了。启明健康管理中心收取高额“学费”,正大光明地经营这些乌七八糟的业务,还能在榕城安然无恙地存活这么多年,显然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他们背后是谁啊?”我简单猜想了几个名字,“吴?宋?还是......杨?”
严靳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他沉声告诫我:“你听话。”
我的眼皮冷不丁跳了一下,我看着他,我说:“你不是很了解我吗?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利己主义?我只是帮小蜜蜂一个小忙,我帮她找律师而已,我不承担任何风险。”
严靳说:“你们想帮虞槐,重点应该放在她父母身上。”
我说:“我没有想帮虞槐,别人的事,别人做决定,跟我没有关系。”
他看了我一眼:“最好像你说的,跟你没有关系。”
严靳开车送我回了家,我没想到他会跟着我上楼,我猜想或许是他要拿东西,没多问,回去就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我真的有点累了。
耳边回荡着他的脚步声,时而近,时而远......须臾过后,一阵冰凉贴上了我的手腕,我吓了一跳,倏尔睁开眼睛,条件反射地想要抽回手。
他摇头,控制住了我的肘关节,冰袋仍然紧贴在我手腕上,他说:“有点肿,像是扭到了,你不疼吗?”
我愣了一下说:“还好......”
“你还没回答我,怎么搞的?”
“我跟方玉珩......争辩了几句......”
他手上动作骤然一滞:“他跟你动手?”
“没有。”我忙说,“只是拉扯,他喝多了,不知道轻重。”
“你不用急着帮他解释。”
“我没有帮他解释!”我说,“我只是传达事实。”
严靳继续帮我冰敷手腕,没再说话。我很难控制自己不去看他的眼睛、鼻梁、唇角。我意识到,我一直都在被他深深吸引,只是过去我们本身离得太近,我很难从寻常状态中捕捉到这份“吸引力”的存在。靠近他、打量他仿佛只是和呼吸吃饭一样自然的事。
我伸出左手,贴上他的脸颊,温暖的皮肤,熟悉的触感。可能我的神色有点暧昧,我不知道,我不确定,我只是猜想或许如此,因为严靳与我目光交织时,他转头吻了我的手心。那个吻没有攻击性,像是对我的回应,带着礼貌和温柔。
“你怎么不说话?”我问他。
“我想说的话,你不爱听。”他回答。
“比如说?”
“比如我不喜欢你和方玉珩再有瓜葛。”
我动了动眉毛:“这算什么?吃醋?”
“他太压抑了,情绪不稳定,你走太近容易受伤。”
我“噢”了一声,用很平淡的语气说:“所以和吃醋没有关系。”
“的确没有关系。”严靳看着我,笑了一下,笑得真他妈好看,他说,“不至于,你眼光没那么差。”
我说:“是吗?我怎么觉得我特别眼拙?”我抚摸着严靳的脸,他再次转过头亲吻我的掌心,这次不再是浅尝辄止了。
他一直从手心吻过了我的手腕,手臂,然后俯下身来,捧住我的下巴,他在我的嘴唇中间用力亲了一口,我闭上眼睛,一种久违的雀跃从肢体末端传来,连刚刚冰过的手腕都在发热。
我们没有再进一步,只是亲吻。
我勾着严靳的脖子,我们四目相对,气息错乱。他摸我的头发,他说不急,我们重新开始,我们慢慢来。
我们过去在一起的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摒弃人性、拥抱兽性的状态之下。忽然换了频道,说实话,我很不适应。我想要把他拉得更近一些、再近一些、我想跟他亲密无间,合二为一。
他问我是不是还在生气?我沉浸在方才的亲吻里,我才没有闲心去回答这种无足轻重的问题。
我的大脑好不容易才从最近的紧绷中解放,好不容易才进入了一种轻飘飘的、腾云驾雾的状态。他的呼吸萦绕在我脸上,又热又缠绵,可他不再抚摸我了,他的一举一动都好克制,连眼神都克制,我怀疑他又在戏弄我、玩弄我,考验我。
干什么呢,非要看我笑话吗,分明知道我是个经不起考验的人。
他低声说:“你不回答,我就当你已经不生气了。”
我眨了眨眼睛,就此错过反驳时间。
我恐怕要完蛋了,在过去,这个男人单是用晴|欲吸引我,我都傻乎乎地束手就擒,现在他要用爱来吸引我,真是吓死人了,我恐怕是连灵魂都要出卖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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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靳没有留在这里过夜,他说了,他要重新开始,他要慢慢来。
对我而言一切都挺荒谬的,我的秩序被他打得稀烂。我好像说过,我从来不吃回头草。
严靳对我来说算是回头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