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呢。”
弄玉道:“本宫自己进去便是,你去忙罢。”
那小宦官应了,却也跟了几步,直引得弄玉入了暖阁,方才侍手离开。
*
“吱呀”一声,弄玉推开了暖阁的门。
若云见是弄玉,忙扶了她进来,道:“太后娘娘,安平殿下到了。”
崔太后笑着道:“快让她进来,她可是哀家的心肝肉。”
她说着,瞥了萧皇后一眼,道:“你也别气了,多大岁数的人,还气性这样大,阖该修身养性了。”
萧皇后没说话,只瞪着弄玉,恨道:“本宫若不来这里,只怕还见不着你了!”
弄玉冲着两人行了礼,道:“依着规矩,皇祖母为长辈,我本就该先来看皇祖母的,母后稍安勿躁。”
“你!”萧皇后重重地将茶盏按在案几上,道:“本宫还说不得你了!”
崔太后将弄玉揽在怀中,嫌恶道:“你说玉儿不懂规矩,依着哀家看,你这规矩习得也不怎样。”
萧皇后强压着脾性,道:“母后,昨日您也在清莲台,安平和那宦官厮混在一处,算什么?”
她本想说弄玉挑了萧真真和亲之事,可当着崔太后,到底没说出她心底的打算。
崔太后道:“不过是个奴才,也值得你气成这样。”
萧皇后道:“安平到底不是您的女儿,您是不心疼的!女儿家坏了名声,饶是公主,将来又嫁给谁去?”
“放肆!”崔太后被她气得脑仁疼,今日本是看在皇后的体面上才让她坐坐,没想到她还如从前一般,说话做事半点不过脑子。
萧皇后自知失言,不觉恸哭道:“安平自幼养在这里,臣妾本是放心的。可这些日子看着她行事渐渐怪诞起来,越发不像个公主的样子。臣妾心里怎能不恨?”
崔太后冷声道:“还好玉儿跟着哀家长大,若是跟着你,还不知成了什么样呢!”
萧皇后捂着自己的胸口,道:“母后这话是如何说的?母后且看看霸先,有哪里不如人的?倒是安平,若她能持盈一半好,臣妾便谢天谢地了。”
崔太后道:“哀家倒没觉得玉儿有什么不好。”
萧皇后道:“臣妾本觉得她虽出格些,倒也没什么,可昨日一场,把大楚的脸都丢尽了。母后说,这让北魏如何看她?”
弄玉淡淡道:“母后这话错了,我是大楚的公主,为何要在乎北魏人如何看我?看不上正好,自不必我去和亲。”
崔太后赞道:“玉儿说得是。颇有大楚公主的风度。”
萧皇后一时语塞,又道:“那你让那些朝臣如何看你?还有谁家的公子肯娶你?”
“不娶便不娶,我本也没想嫁谁。”
“你不想?本宫听陛下说起,有意让持盈嫁给裴敬之子裴玄。那你呢?堂堂的嫡出公主,难不成就和宦官厮混么?你让本宫如何在谢氏面前抬得起头来?”
又是裴玄,又是谢贵妃……
这两个名字刺得弄玉脑仁疼。
弄玉道:“我没觉得季风比之裴玄差什么。”
“裴玄好歹是个男人!”萧皇后忍无可忍。
弄玉道:“男人又如何?行事猥琐小气,也未必是什么大丈夫。”
“你,你……”萧皇后被她气得胸口疼。
寄奴忙递了茶盏给她,道:“娘娘,顺顺气。”
寄奴本想说弄玉几句,可抬头看到弄玉凛冽的目光,便什么都不敢说了,忙敛了眉。
萧皇后将茶盏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指着弄玉的鼻子,道:“待持盈与裴玄成亲之日,本宫看你如何自处!”
她说着,便一径站起身来,正要离开,却听门口有人道:“太后娘娘,陛下身边的进宝公公来了,说陛下有要紧事要寻安平殿下。”
崔太后看了若云一眼,若云便走至门前,将门打了开来,道:“原是进宝公公来了,进来罢。”
进宝笑着道:“多谢姑姑。”
若云笑笑,引他走到崔太后面前。
进宝忙朝着众人依次行了礼,捧着笑道:“太后娘娘,奴才此来,是因着安平殿下。”
“哦?”崔太后掀了掀眼皮。
“是陛下请安平殿下过去一趟呢。”进宝赔笑着道。
他是陛下面前最微末的宦官,这暖阁中的人却都是陛下身边至关重要的人,他一个都开罪不起,不得不小心谨慎些。
“知道了。”弄玉料想是为着昨日之事,便也不奇怪。
萧皇后本就站着,如今更是得了理,道:“本宫说你不听,且看你父皇如何治你!”
崔太后越发地嫌恶起来,打断道:“进宝,陛下寻玉儿去,所为何事?”
进宝有些犹豫,正不知答不答,便听崔太后道:“但说无妨。”
进宝知道今日在场的都是弄玉要紧的人,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