诧异。
进宝道:“因为宣德殿下说,今日季大人随殿下同去,宴席之上却并未露面。”
弄玉眼底微黯,道:“本宫明白了。”
她说着,便拂袖朝着九华殿的方向走去。
“殿下有法子了?”
“没有,本宫只是觉得,他很有本事。”
才短短时间,便能让进宝对他死心塌地至此。
进宝不懂弄玉指的是谁,也又不敢多问,只得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跟在弄玉身后走着。
*
九华殿。
谢贵妃哭得鬓发尽乱,她伏在陛下腿上,捂着胸口,道:“陛下,臣妾只有睿和一个儿子,晨起他还好端端的,臣妾实在心疼啊!求陛下,务必要替他讨回公道!”
陛下一脸疲惫,脸色铁青,道:“柔嘉……睿和亦是朕最疼的儿子,若当真是有人要害他,不必你苦苦哀求,朕也会为他做主的。”
崔太后坐在一边,脸色亦有些沉痛,她闭着眼睛养神,却根本没办法宁心静气。
若云在她身边小心服侍着,道:“太后若是累了,奴婢便侍奉太后先去歇着。”
崔太后摆了摆手,道:“出了这样的事,哀家怎么睡得着?”
陛下道:“母后放心,朕必定会查清真相的。”
崔太后冷声道:“谢贵妃如此攀扯玉儿,哀家如何能放心?”
谢贵妃听着,越发恸哭起来,道:“太后娘娘明鉴!若非是季风害睿和,他又为何不出现在宴席之上?季风不过是个奴才,与睿和有何恩怨?若非安平的意思……”
崔太后冷冷打断了她,道:“玉儿是哀家一手带大的,她为人如何,哀家心里最清楚。她就算平日里胡闹些,也绝不会做这种事!谢贵妃,你就算悲伤过度,也要有个限度!”
她说着,用手重重捶着桌面,道:“你从前欺负玉儿也就罢了,那是她母后不中用!如今有哀家在,你当哀家也是死的吗?”
萧皇后在一旁跪着,大气都不敢出。
方才崔太后还没来,谢贵妃甫一指出弄玉是罪魁祸首,她便吓得跪到了地上,连连认错,到现在都未敢起身。
季风跪在她身侧,却显得气定神闲,连眼皮都没抬。
无论谢贵妃说什么,他只说“绝无此事”这四个字而已,这脾气倒是和弄玉一模一样。
正说着,便见弄玉款款走了进来。
她像是带着风月一般,周身都是冷意,明明换了件常服,却飘逸恣意得不像样,裹挟着半盏月光,宛如仙子。
月光就在她身后,而她就这样坦荡安静地望着陛下,行礼道:“父皇万安。”
陛下蹙着眉,道:“进来罢,且等等你大皇兄和霸先,等他们来了再说。”
弄玉道了声“是”,正要去崔太后身边坐下,便见谢贵妃朝着她扑上来,恨道:“你这贱人!”
季风利落地站起身来,护在弄玉身前,反手攥住谢贵妃的手腕,将她推倒在地上。
他戒备地看着她,道:“娘娘若再对殿下无礼,就休怪奴才放肆!”
谢贵妃披头散发地倒在地上,陈持盈赶忙起身将她扶起来,道:“母妃!”
谢贵妃不肯起来,只道:“安平!睿和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这样害他?”
“放肆!”崔太后指着谢贵妃道:“你这疯妇!此事还未查清,你若再敢胡言,便禁足三月,发落到冷宫里去反省!”
陈持盈道:“皇祖母,母妃实在是太过悲痛才会如此。还请皇祖母见谅!”
她说着,看向弄玉,道:“姐姐,今日季风为何一直未出现在宴席之上?只要你解释得通,我便信了,三皇兄之事非你所为!可若是你解释不清……”
弄玉淡淡道:“本宫有什么解释不清的?只是,本宫为何要同你解释?”
“安平,”陛下沉声道:“既如此,你就说穿了此事,倒了却你谢娘娘一桩心事。”
弄玉看了季风一眼,款款走到陛下面前,跪了下来,道:“还请父皇不要惩罚季风,无论他做什么,也是因着儿臣罢了。”
谢贵妃指着弄玉,道:“你果然承认了!”
陈尧和陈顼此时已到了,两人见状,便都不敢近前,只站在殿门前望着面前的一切。
陈持盈屏住了呼吸,不可置信地看向弄玉,连手指都不由得攥紧了。她不过是诈弄玉一句,却未曾想到她会这么容易承认。
弄玉目光凛冽,道:“承认什么?本宫话还没说完,谢娘娘就是这么给旁人断罪的?”
谢贵妃听她如此说,不觉面色一僵。她本想借机给弄玉定罪,不给她任何争辩的机会,可如此一来,她便不得不听弄玉辩驳了。
陛下道:“安平,只要你说出真相,朕不怪罪季风就是。”
弄玉闻言,方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季风不肯说,不过是因着儿臣嘱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