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我们静静等着就是了。”
她说着,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二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道:“我巴不得他回不来,怎么会去寻他呢?”
陈持盈瞳孔微震,刚要反应,却被弄玉狠狠地推倒在了地上。
“谢姑娘,宣德伤心过度,连站都站不稳了,劳烦你扶她去歇息片刻罢。”弄玉率先开口。
谢念不好拒绝,便俯下身子,扶了陈持盈起来。
陈持盈本就担忧得厉害,如今又摔得全身疼痛,她想要开口告诉旁人是弄玉的所作所为,可弄玉正一脸担忧地与裴敬等人分析着陈舜可能会去的地方。饶是谁看,都以为她是个心疼兄长、照拂妹妹的好人,谁又会信自己呢?
她由着谢念扶着,目光却一刻都未从弄玉身上移开。
她的那一抹红衣在雪色之中渐渐分明、凛冽,甚至是可怖……
“我瞧着这天色,倒像是会下雪呢。”
她想起弄玉方才说的话,突然心头一窒,疼痛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不,不会……不可能……
她浑身抑制不住地战栗起来,她颤抖着看向谢念,道:“是她,是陈弄玉,是她……”
话音未落,她便晕了过去。
“宣德殿下!殿下!”
听得谢念唤陈持盈,弄玉回过头来,只见不知何时,季风已回来了。他正站在陈持盈身边,朝着她微微颔首。
萧真真走到弄玉身边,道:“玉儿,你没事吧?”
弄玉摇摇头,浅浅一笑,道:“姐姐,如今,我快乐多了。”
萧真真不解地看向她,而弄玉只是勾了勾唇,道:“没事,没事了。”
上一次,倒在漫山风雪中的人是她。
这一次,命运的齿轮终于转动了。
转向了她喜欢的方向。很好。
*
太阳渐渐沉下去,人们也越发急躁起来。
裴玄、陈尧、陈顼皆带着人回来了,四目相对,也唯有摇头。
萧丞相看向裴敬,道:“若是再找不到人,便得派人去和宫里通个气了。”
裴敬面色凝重,道:“已派人去了。”
萧丞相点点头,道:“这样的事,瞒不住呐。”
众人正说着,突然有人喊道:“找到了!三殿下找到了!”
陈持盈挣扎着坐起身来,道:“皇兄找到了?”
她刚从昏迷中醒来,身上虚弱得不像话。
谢念扶着她,道:“好像是,殿下别急。”
谢顺已疾步走到小厮面前,道:“三殿下在哪里?”
小厮大气都不敢出,只看向裴敬。
裴敬道:“谢大人问你话,你照答便是!”
小厮道:“是在山涧里找到的,许是三殿下追白狐时不小心落了下去……”
“甚么?”谢顺几乎气得昏过去,他再顾不得甚么礼仪,只大声喝道:“三殿下人在哪里!说!”
那小厮朝后看了一眼,只见两名小厮正抬着一个人走了进来,那人浑身都湿漉漉的,一路走还在一路向下滴水。
谢顺上前一步,只看了那人一眼,便瘫坐下来。
那小厮忙不迭,又赶忙来扶他。
说话间,众人都围了上来。
裴玄走在最前面,伸手探了探陈舜的鼻息,冲着裴敬摇了摇头。
裴敬的脸色越发难看,道:“快去请太医!愣着作甚么!”
小厮们应着,急急跑了出去。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陈舜已不中用了。
陈持盈由着谢念扶着,走到陈舜面前,只看了一眼,她便泪如泉涌。
她顺势攥住裴玄的衣衫,道:“小裴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裴玄面色铁青,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道:“殿下,还请顾念身子。”
陈持盈恸哭道:“他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到底是谁在他身边侍奉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舜身边的侍从已齐刷刷跪了一地,* 领头的那人道:“殿下,是奴才失职,还请殿下责罚!”
陈持盈恨道:“杀了你们又有甚么用?你们百死都换不了我皇兄的命!”
陈尧赶忙扶住她,道:“宣德,你别急,一定还有法子的……”
陈持盈道:“还能有甚么法子?你们说,到底是谁害了我皇兄?是不是她?”
她说着,指向弄玉。
弄玉眯了眯眼睛,道:“妹妹,我方才一直坐在这里,如何去害三皇兄?”
陈顼急道:“五皇姐,事关皇姐的名声,你休要血口喷人!”
陈持盈再也支持不住,她扑地抖着身子开始哭,直扑到裴玄身上去,道:“小裴大人,求你,求你为我三皇兄主持公道!”
她抬起一张挂泪的脸来,确是我见犹怜。
他轻轻扶了陈持盈起来,道:“殿下,此事只是意外。”
*
不多时,宫里便来了人,要接陈舜回宫。
众人也再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