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克力是什么?”
程学峻和程保宽也好奇地一同凑了过来。
见一大家子都在问,丁夕梅不由失笑,同时记忆也回到了许多年前,那时候她被父亲逼着学习洋文,说是有机会就把她送到别的国家去长长见识,结果到了最后一切都成了泡影。
想到这儿,丁夕梅眸中闪过一丝黯然,随后才道:“跟你们过年时吃的糖果差不多,但又不一样。”
说着说着,丁夕梅倒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正当这个时候,程方秋伸出手将铁盒子打开了,从中拿出一块巧克力,撕开包装,掰开一小块就塞进了程学峻的嘴里,动作迅速,丁夕梅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尝尝不就知道是什么味道了?”
这话没毛病,只是她原本还想找个理由把东西给周同志送回去的,如今……
算了,人家送的,要是再送回去也不合适,还是想个别的法子把人情还回去吧。
正当丁夕梅为此发愁的时候,唇边也被塞进来了一小块巧克力,她诧异地抬起头,就见程方秋对着自己正笑得灿烂。
“娘懂得真多,你快尝尝这是不是真的巧克力,爹你也尝尝。”
程方秋将一块巧克力掰成小份给大家一人塞了一块,同时也不忘给自己吃一块,这年头的巧克力没有任何的科技与狠活,吃进嘴里满满的香味,她抿了抿唇,慢慢感受着其中的滋味。
这边程学峻满心欢喜地吃下,却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甜,反而是一种从未吃过的苦,顿时一张脸就皱成了包子,“娘,你不是说跟糖差不多吗?这东西怎么是苦的?”
他动作和语气都格外夸张,逗得大家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国外的,我反正吃不惯。”程保宽也皱起眉头,勉强把一小块吃完后,就招呼大家坐下吃饭,他已经从丁夕梅口中得知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坐下就开始揪着两姐弟叮嘱安全问题,就连美味的松树菌和鸡肉都不能堵住他的嘴。
程方秋和程学峻一边应付着程保宽,一边大快朵颐,吃得满嘴流油。
还是丁夕梅看不下去了,才止住程保宽的话头,一家人和乐融融地把饭吃完了,饭后天色渐晚,由于隔天还要上工,大家各自洗漱后便回房睡觉了。
程保宽躺在床上,本来要睡的,突然脑海中闪过什么,倏然睁开眼睛,赶忙撑起身子问道:“你今天不是去找李丽芬了?她咋说?”
提到这个,迷迷糊糊的丁夕梅也被赶跑了瞌睡虫,她本来就要跟他说这件事的,只是被山上的事打了岔,一时给忘了,现在说也不迟。
“她答应了,说有合适的小伙子就第一时间告诉我。”说完,丁夕梅转了个身,在黑暗中看向程保宽,眉眼间是化不开的愁容,“当时我看她那表情不是很好看……”
话还没说完就被程保宽打断了,“咱们家秋秋长得那么漂亮,还怕找不到对象?平时村里就一堆后生追在后面跑了,现在要说亲了,肯定有更多的凑上来,我们就等着挑就行了。”
他对这件事一点都不担心,反而自信十足,眉眼间十分得意。
老父亲看闺女那是怎么看怎么满意,虽然丁夕梅心里跟他想的差不多,但是在这个时候还是要客观看待问题。
程方秋的那些臭毛病,娇气,嫌贫爱富,犯懒,受不得委屈,脾气大……
无论是哪一点,放在说亲的时候都是要被婆家狠狠嫌弃的。
而且长得漂亮不一定是好事,平时凑上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全是村里上不了台面的后生,一个个的见色起意,等新鲜感过去了,还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再说了,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
丁夕梅自己有过因为外貌被不怀好意的人盯上的经历,所以她明白长得漂亮是把双刃剑,好坏皆有。
“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她没好气地白了程保宽一眼,然后才缓缓道:“咱们家的条件摆在这儿,不说高攀,至少得门当户对吧?”
那些比他们家条件还差的,她是一个都不想考虑,当娘的,哪有把闺女送去吃苦的?所以挑选女婿的范围就缩小了很多,再加上他们又不想把程方秋嫁到外村去,那可选择的就更少了。
其实真要说起来,村里的那些男孩子她是一个都看不上,要不然也就不会去找李丽芬帮忙了。
“那肯定啊。”程保宽跟丁夕梅一个战线,他挠了挠额头,也不禁有些犯愁了,沉默许久,不由感叹道:“要是我争气些,当年能考上猪肉厂当个正式工,咱家秋秋不说嫁个干部子弟,嫁个工人是绰绰有余。”
几年前猪肉厂来乡下招专门宰杀大猪的工人,程保宽差点儿就被选上了,可惜最后还是遗憾落选。
那可是香饽饽,当年被选上的大汉去年就带着全家老小搬进城里去了,听说天天都有肉吃,那家的大女儿也嫁了个猪肉厂的工人,一家子吃香的喝辣的,是全村人羡慕的对象。
“说这些干什么?”丁夕梅拍了拍他的手,柔声安慰:“我们家现在过得也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