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张桂香一听这话不乐意了,这不是在往她头上扣大帽子吗?
“你也知道是破汽水瓶啊,我这一开门,它自己就碎了,你看这溅的到处都是,万一一个不小心踩到了,从楼梯上摔下去,摔成个半身不遂,我找谁说理去?”
话毕,她停顿了一下,红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但现在嘛,婶子你既然承认了这些东西都是你们家的,以后会不会出事我不知道,但找谁我是知道了。”
站在她身后的周应淮听见这话,下意识地往那些碎片上看了一眼,他原本还没想到这一层,现在经由她提醒,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种场面。
仅仅只是想象一下,他都觉得呼吸一滞,心口蔓延开无法承受的疼痛。
“我现在就去找调解员。”
周应淮脸色已经沉得不能再沉了,说完就想走,但是却被程方秋给拉住了,他不解地看向她,就见她偷偷给自己使了个眼色,他迟疑了两秒,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张桂香听她那么一说,心里其实已经有些害怕了,毕竟如果真的有人按照她说的那样出事了,肯定会讹上他们家,到时候家里哪还有安稳日子过?光是赔钱就能赔个底朝天。
“现在没出事,肯定不严重,但一旦出了事……”
程方秋冷笑一声,话没说完,留足了悬念,然后她先是指了指靠近楼梯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又指向趴在楼梯上方那群正在看戏的女人们。
“还有,你瞧瞧,这上面住的都是些如花似玉的女同志,要是她们下楼的时候不小心绊到了你这些东西,不管是摔了哪一个,刮花了哪一张脸,你赔得起吗?”
话音刚落,那群女人一个个的都不约而同地捂住了自己的脸,张桂香更是吓得一激灵。
“就是,张婶子你这些东西的问题我都不知道找你说几次了,你要是再不处理,我真的就要找调解员来处理了。”
“我看找调解员也没用,就得找马常军和杨丽群他们两口子的领导,好好上上思想教育课,夫妻俩每个月领那么多工资,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样子,怎么都沦落到捡垃圾为生了?还堆在楼道里,妨碍我们的出行,影响我们的安全!”
“这楼上楼下住了那么多户人家,就你们家把东西堆在楼道里,还要不要脸?一点儿公德心都没有。”
有一个人带头,就有第二个,第三个接连站出来发声。
张桂香被这阵仗给吓到了,面对周应淮和程方秋两个小年轻她还能摆一摆老人长辈的谱,但现在面对这么多人,她是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再者他们还说要去找她儿子和儿媳妇儿的领导,这是肯定不行的呀,万一害得他们被领导骂,甚至把他们工作给弄没了,那老头子绝对是要把她给打死的。
一想到这儿,她害怕得身子都抖了两下。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响起一道苍老的男声,“都是这老婆子太节俭了,什么都舍不得扔,她也是想为孩子减轻一些负担,我们现在就把东西都给搬回家,耽误各位的时间了,我在这儿给大家赔个不是。”
这话一出,大家反倒不好说什么了,便让他们赶紧处理好,没一会儿大家也就散了。
“周同志,还有……”
马树根看着程方秋,老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似乎是不知道怎么称呼她,便一笔带过,然后看上去十分诚恳地道歉:“真是对不住了,这事都怨我们,你们还有事要忙就赶紧忙去吧,这里我们会打扫干净的。”
“嗯。”周应淮侧身挡在程方秋跟前,对于马树根直勾勾的眼神有些不悦,警告地瞥了对方一眼,见他收回了视线,便牵着程方秋小心翼翼地走了。
“这老两口可真有意思,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好赖话都让他们说了呗?那老头子一直在家听了那么久都不出面,等到后面才出来,呵呵,算什么男人。”
程方秋环着胸,气得跺脚。
“为他们生气不值得。”周应淮拍了拍她的背脊给她顺气,“好在我们家秋秋口齿伶俐,三两句话就把事情完美解决了。”
听他夸她,程方秋心中的那股怒气才消散了些,颇有些得意地扬起下巴,“对付这种人找调解员没用,得利用群众的力量,直击他们的痛处,一击致命才能获胜。”
闻言,周应淮若有所思地颔首点头,之前他没遇到过这种泼皮无赖,所以第一时间还是按照常规思维来处理,是他想得太简单了。
收回思绪,他看向程方秋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欣赏和佩服,笑道:“秋秋真聪明。”
程方秋一愣,眼珠子转了转,最后一改刚才的霸气侧漏,装作可怜兮兮的小白花模样,指尖掐着他的衣角上下晃了晃,嗓音变得粘腻软弱。
“你都不知道我刚才有多害怕,嘤嘤,以后你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