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刚好借着秋秋,一起去看看,就算到时候她生气了,有秋秋在,她也不会太过怪罪于他。
两人刚要出堂屋,就看见院子里多了一个人。
“是你。”只是一眼程方秋就认出了对方的脸。
廖贤勇,跟在曲长勋身边的秘书。
那这次来的人就显而易见了。
“程同志,好久不见。”廖贤勇冲着程方秋点了点头,脸上笑容依旧不变,“您在交流大会上表现优异,我们领导这次是专门来邀请你加入国家摄影协会的。”
程方秋呵呵一笑,这借口也太过拙劣了,先不说以曲长勋的职位,亲自来邀请她合不合理?就单说今天是元旦佳节,各单位都放假休息了,他们利用公事追到她老家找她合不合适?
显然是不合理,不合适的!
真当她是傻子不成?而且当初她跟曲长勋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承认,把态度摆得很清楚,但他还是大老远跑过来找到她家,完全没有尊重她的意愿!
更何况她都已经决定把沪市的事情埋藏在心底了,曲长勋来这一趟简直是在拆她台,故意跟她作对。
程方秋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她深呼吸几次都没能压住心中的怒火,看也不看廖贤勇一眼,直接冲向厨房。
廖贤勇往前走了两步想去拦,“程同志。”
话音未落,他就被周应淮给挡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程方秋大力推开了门。
里面的人没想到会有人突然闯进来,一时之间都有些懵愣,曲长勋伸出来要帮丁夕梅擦眼泪的手也僵在半空中,好半晌才想收回,只是还没来得及,就见一个沙包般大的拳头砸了过来。
“我草泥马的,敢欺负我媳妇儿?”
“你这脏手不要了,我就帮你剁了,免得碰东碰西,碰到别人媳妇儿身上去了。”
程保宽常年干农活,力大无穷,一拳下去就见了血。
“领导!”廖贤勇一双眼睛瞪得老大,这么多年他就没见过谁敢冲曲长勋动手,别说动手了,就连大声说话都没几个人敢。
曲长勋身处这个位置,就注定了他是养尊处优,受众人追捧的。
可眼下这个乡下糙汉子不仅把曲长勋打了,甚至还出口辱骂了不知道多少句!
“爹?”程方秋也吓傻了,她这还是头一次见程保宽动手打人,说不震惊是假的,更何况他平常对人都是七分笑脸,很少跟人起冲突,现在骂得这么脏,简直打破了她的认知。
“爹没事。”程保宽揪住曲长勋胸前的衣襟,抽空回了一句,面上满是凶狠,他是个粗人,没什么文化,在外始终谨记自家媳妇儿说的和气生财,所以从不在外惹事。
但是乡下汉子有一条底线,那就是自家婆娘!
谁敢动他媳妇儿,就是跟他宣战,保护不了妻子,还不如一头撞死强。
“我没事,他没欺负我,也没碰我。”丁夕梅从惊吓中回过神,赶紧上前拉了一把程保宽的胳膊,可罕见的是居然没拉动,“快松手啊。”
直到听到她后面这句话,程保宽才勉强松开手,紧跟着他就被丁夕梅给拉到了身后。
丁夕梅抹了一把脸,然后才去看曲长勋嘴角的伤,程保宽那一拳是下了死手的,她呐呐道:“我男人他不是故意的。”
闻言,曲长勋整理衣领的动作一顿,“我男人”三个字像是针扎一样在他心里留下密密麻麻的小孔,比嘴角的伤还要疼上百倍千倍。
他的视线落在丁夕梅牢牢将程保宽护在身后的小动作上,更觉心尖苦涩。
“阿婉,你放心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会追究他……”
曲长勋话还没说完,就被程保宽打断:“你想追究什么?我还没追究你呢!我媳妇儿进去前什么事都没有,现在就哭了。”
听见这话,曲长勋一顿,眸中闪过一丝愧疚,他没想把她弄哭,可两人见面总避免不了提及往事。
程方秋上前挡在丁夕梅和程保宽前面,抬起头直视曲长勋,“曲同志,这里是我家,廖同志说你们是来跟我谈事情的,那就不要把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
“抱歉,我……”曲长勋知道自己来这一趟很唐突,可是他没办法,那天之后他纠结痛苦许久,饱受折磨,他也想过当作这一切从未发生过,不去打扰她如今的生活。
可是行走在黑暗中的旅人,见过希望的光后,让他如何能放过?
而且当年他们分开是迫不得已,是命运弄人的错过,他从未放弃过她。
如果不亲自再问问她,他这辈子都难以安心。
“秋秋,这是你曲叔叔。”丁夕梅不愿见到争锋相对的场面,犹豫再三,她还是上前握住了程方秋的手,解释道:“他和我以前是……”
说到这儿,她停顿了两秒才说:“很好的朋友。”
曲长勋听到这个答案,手渐渐握成拳头。
“娘?”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