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加重了力道,见挣脱不开,她便没有动了,任由他带着自己走向房间。
丁夕梅目送他们离开,这才松了口气。
“这小脾气跟你当年一模一样。”
程保宽看着他们的背影,蓦地轻笑出声,话音刚落,就接收到了丁夕梅的一个大白眼,“怎么了?我们女人辛辛苦苦怀着孩子,发发小脾气都不行了?”
听见她的话,程保宽慌了,无措道:“媳妇儿,我不是这个意思。”
丁夕梅冷哼一声,往厨房走去,她要给她闺女搞碗蛋羹吃一吃。
程保宽赶紧追上去,跟个跟屁虫一样,抢着活干。
程学峻站在原地,看看程方秋的房间,又看看厨房,感觉自己去哪儿都是多余的一个,想了片刻,他最后选择默默去堂屋里帮忙收拾东西去了。
*
房间里,两人刚进门,周应淮就将人紧紧抱在怀里,凑到她耳边沉声问:“老婆,还生着气呢?”
“哼。”程方秋立马偏过头,躲开他的气息。
“别生气了好不好?我错了。”
周应淮算是想明白了,这种时候就不能跟她讲道理,因为道理她都懂,但是她不想懂,她只想要他的一个态度,一个愿意顺着她,宠着她的态度。
她心情一好,自然就愿意去懂那所谓的道理了。
于是他轻咳一声,放软音调,追上去重新凑到她耳边哄道:“老婆,老婆,老婆,你看看我,嗯?”
一连串的“老婆”两个字落下,再配上他磁性低沉的嗓音和撒娇的语气,有种别样的性感,惹得她耳朵痒。
程方秋嘴角几不可察地往上扬了扬,但面上却故作嫌弃地又往旁边躲了躲,“离我远一点儿。”
“不行,我就想贴着你。”
周应淮将这话说完,话语中突然染上一丝委屈,活像是只被抛弃的大狗狗,“老婆,你都不知道你这一路上不跟我说话,不理我,我有多难过,我现在心都还疼着呢。”
闻言,程方秋脑海中浮现出在回村车上的一幕幕,因为他坚持不给她吃柿子,所以她就生气了,以至于一路上都把他当空气,还特意让程学峻跟他换了位置。
其实她也知道怀孕了慎吃寒性食物,尤其是冬天,更得注意,但是当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觉得满心满眼都充斥了一股无名火,看见周应淮就烦躁,甚至回来后还当着父母“告状”,故意说些模棱两可的话来“抹黑”周应淮。
这种不能控制情绪的感觉实在太不妙了。
“老婆,你看看我?”周应淮温热的大掌捧住她的脸,唤回她走偏的思绪,程方秋顺着他的话看向他。
就见他清透的眸子里覆上一层郁色,又长又密的睫毛随着他说话的动作而颤动,像是害怕被她拒绝,他说得很慢,咬字清晰,带上一丝讨好。
程方秋抿了抿唇,倏然踮起脚尖,在他的薄唇上亲了一下。
“周应淮,我随便冲你发脾气是不是很讨厌?”她轻声说着,挺翘的鼻尖抵着他的,漂亮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懊恼,“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不讨厌,一点儿都不讨厌。”周应淮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大掌一下一下地拂过她的后脖颈,安抚着她的情绪,“秋秋,我没这么想,你也别这么想。”
“真的吗?”程方秋搂着他的脖子,卷曲的长睫一眨一眨的,柔软又无辜。
“当然是真的。”周应淮坚定地回答完,又道:“我问过医生,医生说孕期饮食,喜好,情绪这些都有可能会发生很大的改变,这是正常的。”
“老婆,你怀着宝宝已经很辛苦了,我没办法帮你分担,就更要在这些事情上上心。”
“以前我都是依着你,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但是现在情况特殊,万事都要以你的安全为先,就像娘说的,我得好好监督保护你,不能让不利于你身体健康的事情发生。”
程方秋越听,越觉得眼眶酸涩,心脏也因为他的话而隐隐发热发烫,她伸出手牢牢抱紧周应淮,仰着白嫩的小脸,忍不住吐槽道:“怀小宝宝好麻烦哦,折腾我,也折腾你。”
这才刚怀没多久,就这么煎熬了,要是等孕中期,孕晚期,这日子岂不是没法过了?
“那生完这一个,我们就不生了。”周应淮倒不觉得麻烦,只要有关她的事情,他从不觉得麻烦。
但是他万事以她为先,她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程方秋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想到什么,急切问道:“娘说我瘦,我是不是真的一点儿都没长肉啊?”
现在不像后世那么方便,她已经很久没有量过体重了,全靠肉眼来判断。
“嗯,是没长。”周应淮点点头,俊眉不禁皱了起来,他这段时间没少变着法儿给她做营养餐,要不是他天天锻炼,估计早就长胖了。
可她怎么就是不长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