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有点早啊。”
门外，天色蒙蒙亮，审讯了一夜的马老头刚回来就看到了起身穿衣的顾上。
“还好，勤能补拙嘛。”
马老头点点头，也没说什么。
顾上也很识趣的没有问马老头去干什么了。
时间一天比一天长了，顾上要加紧时间学习。
初春，仲春，一晃已经来到这个世界有段日子了，这节奏确实有点慢了。
“金刚拳，首重气势，自己还是太瘦弱了，还是得多吃，单薄的身子怎么也看不出气势。”
“太极嘛，自然也不能落下，但此时此刻，灵韵积攒速度太慢的情况下，自己还是要先修行金刚拳，主要是威力大。”
“说来惭愧，这么长时间了，还没走出新手村，不过……如果换一个角度来说的话，自己完成从乞儿到马夫的身份进阶，应该也算是走出另一个层次的新手村了。”
“咦，这草料不够新鲜啊。”
马老头看着顾上添草，微微皱起了眉头。
“确实，这还是先前库房存的，最近两天都有点发霉了。”
马老头皱着眉说道：“这样可不行，整个西门府就这一匹马，可不能让他饿到，这样吧，顾上，你去买些新鲜的草料回来。”
顾上连忙应道：“好嘞，马师傅，可我不太会挑啊。”
说来惭愧，虽是马夫，可他毫无专业性可言。
马老头哼了一声：“我来教你。
买草料要先看颜色，翠绿且没有黄斑的为佳。
再闻闻味道，不能有腐臭或霉味。
还有，用手摸摸，手感干燥松软的才好。”
顾上认真听着，不住点头。
这都是知识，虽然他没想当一辈子的马夫，但这些东西肯定是有用的！
马老头接着说：“去集市东边的老孙家买，他家的草料质量向来不错。
记住，别被人坑了，价格要谈好。”
马老头倒是也不担心顾上会被坑，首先这小子不傻，其次，什么人敢坑西门府的人？
怕不是不想在外城混了？
顾上拍拍胸脯：“马师傅放心，我一定办好。”
说完，顾上便匆匆出门去买草料了。
……
仲春时节，就连空气都感觉比以往香甜了些许。
外城的商业一条街也是十分的热闹。
随处可见拿着破碗乞讨的乞儿。
只是很少会有人施舍罢了。
此刻，不厚的麻衣之下，顾上的身子骨其实已经有些直了。
街角的小贩疯狂招呼着顾上，对此，顾上只能爱莫能助。
一如上次，这次马老头给他的钱依旧是十分的精细，甚至精细到了具体多少个铜板。
掂了掂手中的袋子，这里面有三两二钱，也不知会不会遇到贼，自己还是得小心一点。
摸了摸别在后腰的符箓，顾上心下稍安，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打算让他试一试这不知名符箓的威力。
穿梭在人群之中，顾上直奔目的地。
“官差来了，快让开，都让开。”
突然，集市上有人喊了一声，
顾上抬头看去，只见乌泱泱的人群如潮水般散开，一队衙役从中走了出来。
有点熟悉，是顾上那天见到的那个身材矮胖，但健硕的衙役领头。
“不会又有什么杀人狂魔来了吧？”
顾上心里嘀咕。
这时，只见矮胖衙役走到张贴告示的墙上，贴了一张告示，随后声音大大的对围观群众说道：“经过持剑堂剑卫令狐山大人的运筹帷幄之下，终于将那贼子刘鄂抓获，将于今日午时三刻在午门外斩首示众！”
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一片哗然。
“这刘鄂作恶多端，终于要被正法了！”有人大声叫好。
“是啊，听说他杀了几十口人，不知道犯下了多少罪孽。”另一个人附和道。
顾上在人群中听着，心中暗自思忖：这刘鄂被抓，不知是否会牵出更多的事情。
等等，刘鄂？
血魔宗？
怎么好像……马老头那晚不就是和一个血魔宗的门徒大打一场，最后将之抓获吗？
怕不是就是那刘鄂，当日光线太暗，顾上实在是没看太清楚。
那矮胖衙役又说道：“大家都要引以为戒，莫要作奸犯科，否则这就是下场！”
说罢，便带着一众衙役离开了。
热闹渐消，生存还要继续。
人群逐渐散去，顾上也继续朝着老孙家走去。
到了老孙家的草料铺，顾上按照马老头教的方法仔细挑选着草料。
“小哥，这草料保证新鲜，都是今早刚运来的。”老孙热情地招呼着。
作为垄断了清河县草料的人，老孙也不敢欺客瞒客。
顾上检查一番，虽然看不太出什么，但觉得还算满意，便与老孙谈起了价格。
一番讨价还价后，顾上付了钱，扛着草料往回走。
正如顾上所猜想的那样，一切都是标好了的价格。
路上，他又想起刘鄂即将被斩首的事，不禁感叹这世间的善恶终有报。
所以……啥时候才能见到西门老贼？
不对，自己为啥想见西门老贼？
自己应该想见小夫人才是。
该死的西门老贼又在打扰我的思绪。
我跟你不共戴天！
……
扛着草料堆，顾上发现自己的回头率那叫一个高。
这是马儿两天的口粮，怎么说呢，两天吃三两二钱。
自己一个月900个铜板……
好在自己的太极功力颇有渐长，要不然背着这堆草料，还没那份体格。
饶是如此，他也背的那叫一个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牛马的生活还真累啊，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后每两天自己就得出开背一趟！”
“哇，娘亲，你看，是那个长的好俊俏的小哥哥。”
“嘘，噤声，那是西门府的，小心他打你屁屁！”
顾上：……
他有心去和这对母女去打个招呼，以表示他不会随意动手打人，更别说是打人屁屁这样令人羞怯的事。
只是思前想后，顾上还是踟蹰了。
自己和西门府的人终究是不一样的。
要是自己此次表明了自己的宽容。
等她们下次碰到别人时，也以为对方是好人的话，那不就糟了。
西门府有好人吗？
有不少，但肯定不好的人更多，只是顾上目前还接触不到是了。
比如说……西门老贼！
……
“呼，吸。”
月光照在青石铺就的的地板上，很是明亮，顾上站在院落中央，正不断的演练拳法，
出拳迅速，时不时还能听到破风之声。
对于势，孤僻了觉得要是视觉上给不了对手压力，那就尝试着不给她视觉。
简单来说，就是追求极致的快，只要自己打的足够快，让对手应接不暇，那自然也就在气势上压倒了对面。
“马老头说，金刚拳的精髓在于势，以力压人，以气压人，以势压人.”
这金刚拳的配套心法，练习时，直觉磅礴大气，但一旦停下却是又有了一股虚脱感。
也许……这是一种变相的刺激类心法，
通过刺激身体机能，让大脑清晰，精神振奋，或者说……是亢奋？
舒缓着筋骨，顾上心中不停思考。
感受着拳头上蕴含的力量，带着心法，
呼……
某一刻，拳中带风，势如金刚！
些许沙尘被掀到空中，顾上拳拳强劲，
渐有酣畅淋漓之感，接连不断的破风声，把躲在屋里不知道在干什么的马老头都惊了出来。
可很快，他的动作一收，保持着一个出拳的动作，原地不动。
“嗯？”
马老头抽着大烟袋，眼神微眯。
时间好像是静止了似的，
只见顾上身上的气息逐渐平稳，原本紧绷的肌肉也慢慢放松下来。
他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原来如此，这便是金刚拳的入门之境。”顾上喃喃自语道。
方才在拳法的施展中，他仿佛进入了一种奇妙的境界。
每一拳挥出，都能感受到体内气血的涌动，与拳法的心法相互呼应。
那股磅礴大气不再是单纯的外在表现，而是真正融入了每一寸力量之中。
顾上回想起之前的练习，那些看似刚猛却略显生硬的动作，如今在顿悟之下，变得流畅自然。
他明白了金刚拳并非只是依靠力量和速度，更在于内心的气势与信念。
“这金刚拳的精髓居然在于心境……”
顾上了然，这倒还真有点像是佛门武学的路子。
进展慢，因为心境难进。
当他摒弃杂念，全身心地投入到拳法之中，将对力量的渴望和对敌人的无畏融入每一个招式，那股势便自然而然地形成。
此刻，他的拳不再是简单的攻击，而是带着一种无可阻挡的决心。
“吧嗒吧嗒！”
抽着大烟袋，
马老头走上前来，眼中带着一丝赞赏：“小子，不错啊，能这么快入门，有点天赋。”
马老头：该死的，这小子这么有天赋的嘛？
两三天就练成了金刚拳？
自己当初入门是花了多长时间来的？
一年？
还是两年？
怎么感觉好像是三年呢？
顾上看向马老头，恭敬地说道：“马师傅，多亏您的教导，我才有所领悟。”
马老头点点头：“不过这只是入门，往后的路还长着呢。
记住，金刚拳重在持之以恒的修炼，切不可骄傲自满。”
顾上郑重地点头：“马师傅，我明白，定当加倍努力。”
月光下，顾上再次打起金刚拳，拳势愈发刚猛，似有金刚之威。
马老头面露赞赏之色，实则心中难受的不行。
“这小子，是真的不一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