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糯套话:“有吗?”
杜仲瑛笃定的点头:“绝对有,他平时不这个样儿。”
“那他平时什么样?”
“他……”话到嘴边,杜仲瑛突然想到要是周淮京对云糯有意思,他接下来的话岂不是会坏事儿?
“他……平时对我们很冷漠!”杜仲瑛临时改口。
云糯见没套出话,有点小失望。
这时杜仲瑛接了个电话,电话里不知道说了什么,杜仲瑛看向云糯,连连说好。
挂了电话,杜仲瑛道:“云小姐,老太太要见你。”
说完他推了个轮椅进来:“走,我推你过去。”
“不,不用了吧……”云糯虽然有点头晕腿发软,但还不至于坐轮椅,再不舒服她都可以忍。
见状,杜仲瑛看了眼四下无人,才小声提醒云糯:“让你坐的不是轮椅,是人情世故……”
“老太太不待见你,你装的惨点,她不好对你冷脸。”
云糯心想连杜仲瑛都看出来老太太不待见她了。
云糯坐上轮椅,杜仲瑛推着她去老太太病房。
“老太太,我把云小姐推来了。”杜仲瑛人未到声先到。
云糯尴尬的攥着衣角,就那么水灵灵的暴露在众人的视野中。
江老太太靠在病床上,周淮京站在床前。
孟初守在门口,杜仲瑛攥着轮椅的把手。
云糯刚分析了形势,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陡然凑了过来,云糯下意识往后拉开距离。
只见一头红毛的男人眉心抽搐了几下:“靠!这么丑!”
说着一个倒退远离,双手插兜,浑身透着狂妄道:“这丑八怪我不娶,谁爱娶谁娶!”
看着对方暴躁的举止,云糯就算没见过,也大概能猜到这人就是沈秋韵给她介绍的好男人——超雄绝育男。
看着他暴跳如雷的样子,云糯觉得自己伤的实在太妙了,他嫌她丑,她还不想嫁呢!
但云糯又不想嫌弃的太明显,于是她垂眸,干巴巴的红了眼眶。
周淮京见状脸色一暗,目光凉凉的瞥向江煜阳。
他到底哪儿好,让云糯为了嫁他多番救治老太太,甚至为了讨好老太太,连毁容都不怕。
江老太太让江煜阳闭嘴。
云糯毕竟救了她,又替周淮京挡了伤,就算再不待见她,也不能当面说出来。
江老太太看向云糯的脸,那么长一道口子,甚至还能看到缝针的针脚,怪吓人的。
就算老太太不喜欢她,看到这伤心里还是颤了颤。
替人受罪伤成这样,这孩子要么心狠能忍,要么就是笨。
江老太太面露不忍,问杜仲瑛:“她这脸还能恢复吗?”
闻言孟初抢先道:“伤口太深了,整形医生也说恢复不了。”
一听这话,江煜阳高兴的笑出声:“那真是太好了,奶奶,反正这丑八怪我肯定领不出去,要不我把这便宜让给周淮京?”
“我看他一点都不嫌弃,你没醒的时候他一直陪着这丑八怪呢!”
不知道是不是被江煜阳气的,老太太脸色难看极了。
没理会江煜阳,老太太对云糯道:“云小姐,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回头我让淮京把诊费付给你,绝不让你吃亏。”
这意思病房里的人都听懂了,老太太只认交易,不认人情。
江煜阳球鞋翘在桌子上,嘚瑟道:“奶奶,你这么说小傻子能听懂吗?”
说完冲云糯恶劣道:“喂,我奶奶是让你拿着钱能滚多远滚多远,最好一辈子呆在云家别出来。”
江老太太斥道:“江煜阳!”
江煜阳还想叫板,直到冷不丁的对上周淮京的视线,他才吃瘪的将鞋从桌子上放下来,换了个规矩些的坐姿。
周淮京比他疯,他忌惮。
江老太太道:“你们都出去吧,淮京留下。”
江煜阳就等这句话呢,一个大跨步起身,就吊儿郎当的先离开了病房。
云糯松气,江煜阳不喜欢她真是太好了。
谁知刚出病房,她的轮椅就推不动了。
江煜阳居然没走,一只球鞋恶劣的踩住轮胎,躬身朝云糯压下来。
云糯后背紧贴着椅背,江煜阳嫌弃她,自然也不会碰她。
他就是要警告她:“你们云家敢把你推出来应付我,这羞辱之仇我记住了,回家告诉你家人,想巴结我就让你妹妹来伺候我。”
云糯一副被吓住的表情,心里却要笑疯了。
云风北要是知道自己巴结了这么个东西,肠子都得悔青吧?
江煜阳走后,周淮京去了云糯病房,给了她一张卡。
“卡里有一百万,老太太给你的。”
老太太给的?
云糯捏着卡,揣摩着周淮京的话外音。
他的意思是一码归一码?老太太是老太太,他是他?
老太太用钱还了她的恩情,那她脸上挨这一下,他打算怎么还?
或者干脆不还?
云糯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周淮京自己都说他不是圣人,别说有恩必报,他不倒打一耙都算好的。
就像在黑市她救了他一次,他反而霸占她手串一样。
她给他研究新药,他连吃带拿还占她便宜。
这么一想,果然不能对他抱太大期望。
云糯起身,去把门关上。
然后重新走回来,对周淮京道:“你把裤子卷起来。”
这话可太冒昧了。
云糯顶着周淮京晦暗的眼神儿,解释道:“你的腿受伤了,如果不处理的话很可能组织坏死,那你以后就只能坐轮椅了。”
和陆泊禹冲突时,周淮京的腿磕了一下。
残疾人和正常人磕碰的力道是不一样的,周淮京伤的很重,这点从他走路的姿势就能看出来。
可他拖到现在都没去卧床休息,显然是逞强不愿意被人看出来。
可云糯的好意并没换来周淮京的感动,他伸手将云糯拽到面前,讥诮道:“知道女人在男人身上乱碰,是一种暗示吗?”
云糯被拎的踮起脚尖:“你想多了……”
周淮京戏谑道:“你刚刚还在为江煜阳眼红,现在是觉得攻略江煜阳没戏,又想回头勾搭我了?”
她找靠山的目的太明显了,只会一味的示好赚人情,谁有利用价值她就讨好谁,真的很蠢。
周淮京剔看她,松开她道:“想讨好我哪有那么麻烦,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只要你专心,你就是我的人,我护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