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新看着被陆泊禹握着的手,表情有些排斥的想往回抽。
这个细节落到了云糯眼里。
云糯察觉到司新对陆泊禹的情感更像是占有权,但并不喜欢。
商业联姻大多如此,背负着婚姻的名誉,其实私下里各玩各的,又各自恶心对方养的小情人。
陆泊禹外面养着白皎皎,这个司新怕是也心有所属。
这时张巧儿拿着包好的膏药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美女,这是你要的药。”
司新和陆泊禹都朝张巧儿看去。
只见张巧儿全身都罩着白色蕾丝,看不见头脸,但蕾丝后面的皮肤却明显坑坑洼洼,像是被火烧过一样。
司新眉头渐渐放下来,原来是个烧伤患者,难怪诊病要躲在屏风后面不敢见人。
陆泊禹也打消了心里的疑虑。
他原本还以为这家诊所是云糯开的,现在一看完全是他高看云糯了。
她连个身份证都没有,又没有生存技能,除了会做点止痛的膏药,哪会做什么生意?
陆泊禹替司新付了钱,伸手就想拉云糯。
云家找云糯都快找疯了,他今天一定要把她送回去。
云糯不肯跟他走,开口道:“你非要这样的话,那我就要找我妹妹了!”
陆泊禹一顿,回头神色阴郁的瞪着云糯。
云糯无所畏惧的瞪回去。
司新奇怪道:“你妹妹是谁啊?”
为什么陆泊禹这么大反应?
眼看着司新起疑,陆泊禹只能恶狠狠的绷紧唇角,然后放开云糯,冷声道:“那你找她去吧!”
说完揽过司新的腰,头也不回道:“我们走!”
出了诊所,陆泊禹怨气深重的往车上一坐,然后拿出手机啪啪打字,不知道在跟谁发消息。
司新敏锐的回头看了眼诊所里的少女,然后露出探究的表情,看来她需要调查一下这个女孩儿。
陆泊禹的车彻底开走了,张巧儿才连忙从屏风后跑到云糯身边,然后一把拉开面纱,咳嗽道:“我这嗓子都快夹成公鸭了!”
说着她探究道:“陆泊禹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吧?”
云糯道:“陆泊禹是不会来了,不过肯定还会有人来。”
果不其然,过了没半小时,一辆车就再次在诊所前急刹。
云风北和白皎皎下车,云风北还特意仰头看了诊所的招牌。
济善堂。
俩人刚踏进诊所,一捧黑灰砰的一声冲他们爆出来!
两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呲了一身一脸,呛的直咳嗽?
云风北一脸怒容,双手乱挥,企图挥散面前的黑色粉末。
几秒钟后,他跟白皎皎一对视,白皎皎顿时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俩人都黑的跟非洲特产似的,就震颤的两个眼珠子和牙是白的,狼狈又滑稽。
可双方都笑不出来,因为知道自己在对方的眼里也是同样滑稽的。
云风北脸色黑了又黑,但他脸已经够黑了,再难看的脸色也透不出来。
他怒喊道:“你这搞的什么东西!”
张巧儿头上戴着清洁帽,脸上厚重的带了几层口罩,身上穿着防护服,包的严严实实,她压低嗓子道:“哎呀,真对不住,我这打扫卫生修碳粉盒呢,谁想到你们两个倒霉催的这时候来了。”
白皎皎闻言顿时委屈道:“你怎么可以骂人呢?”
张巧儿立马呵呵笑道:“我不是骂你的,你看这不是叫你们赶上了吗?”
见白皎皎还要再说,张巧儿道:“算了算了,我们帮你们擦擦就是……”
说着她一抖手里发馊的抹布,就要往白皎皎脸上擦,云风北一把将白皎皎揽到身后,怒斥道:“你有病吧?”
张巧儿顿时上下打量了云风北一眼:“穿的人模狗样,怎么还骂人呢?谁叫你们自己不长眼,非要这个时候进来,我还不稀得伺候你们呢……”
说完她走回去继续擦墨盒了。
云风北站在原地,一边被身上的墨粉恶心的不行,一边又不屑和这个泼妇计较,他冷声质问道:“刚才有个脸上有道疤的女孩儿在你们店里,她现在人呢?”
张巧儿道:“你跑我们这里来找人啊?”
云风北反问:“不能找吗?”
张巧儿闻言放下抹布,走过来手拉着云风北的袖子将他拽出去,然后指着诊所上面的牌匾,问云风北:“认识字儿吗?济善堂,我们这是诊所给人看病的,不是收容所让你找人的,懂吗?”
云风北气的脸色涨红,又问:“那她去哪儿了你总该知道。”
张巧儿道:“她想讹我老板没讹成,就走了呗。”
白皎皎拽着云风北的袖子,云风北这才缓和了脾气:“那你们老板呢?”
这时一个声音从屏风后传来:“二位若是想赔偿的话,可以现在就报警定损,定多少我们赔多少。”
屏风后有人?
云风北走上前,张巧儿回头制止道:“哎,你懂不懂事儿?我们老板不愿意见人,你要是进去小心我告你骚扰。”
云风北止住脚步,来之前他倒是听陆泊禹说了,说是这家店的店主是个全身烧伤的女人,所以才不见人。
他尊重对方道:“我是之前来卖药方的女孩儿的二哥,药方我们不卖了,你付了多少钱,我出双倍买回来。”
屏风后道:“什么药方?我没见过。”
云风北听出屏风后的声音大着舌头,似乎是因为烧伤肌肉牵扯的原因说话很别扭。
云风北声音带了胁迫:“你想昧下我们的药方?”
屏风后道:“我说了你们有事儿就去告,告赢了再来找我说话。”
“你!”
白皎皎拽了拽云风北,担忧的朝他摇头。
他们手里没有证据,对方想赖是一定能赖的掉的。
白皎皎受不了一身的墨粉,她央求道:“二哥,我们先弄掉身上的东西吧,我好怕被人看到……”
云风北没办法,只能恶狠狠的瞪了眼屏风后,放狠话道:“我还会再来的!”
见两人走出店门,张巧儿打了两下鸡毛掸子,指桑骂槐道:“一股子婊气,晦气死了。”
云风北气不过,白皎皎拽了拽他手臂。
路边已经有好多人在看她了,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云风北没办法,只能上车。
一上车白皎皎就拿出湿巾帮云风北擦脸,可那些墨粉光靠湿巾怎么能擦的干净?
云风北一边烦躁的用纸巾在脸上蹭着,一边不满道:“云糯太自私了,宁愿被人骗走药方,也不愿意拿出来帮云氏医院渡过难关,她真是让我太失望。”
白皎皎安慰他:“姐姐保管着父亲的古籍和笔记,不会只有止疼膏药这一个方子,就算丢了也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