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怎么样?”云糯讥笑着走到白皎皎身边:“那自然是要挨个清算。”
张巧儿双臂抱怀,得意的看向白皎皎。
以往的每一次,白皎皎都会在关键时刻装晕,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后,云糯的事情就会不了了之。
这次,不一样了。
云糯和白皎皎对峙着,她俯身,对上白皎皎慌乱防备的目光,用仅有她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我改主意了,以后我不会再逼你还回我的身份,我会让你这只吸血的蚂蟥把吸下去的血一口一口的吐出来,最后……油尽灯枯!”
“……”白皎皎打了个哆嗦,恐惧的目光却是越过云糯看向她身后的周淮京。
这个小细节,云糯自然注意到了。
她直起身,朗声道:“你们虽然筹到了三千万,但作为事主,乔总还没答应要跟你们和解。”
云风北被提醒,忌惮的目光看向乔万坤。
三千万易得,但却无法再买回一只相同的翡翠镯,所以愿不愿意和解还得看乔万坤。
乔万坤看着这一院子的狼藉,和云糯身上狼狈的伤。
他知道云糯此举不是为难云家,而是要他一个态度。
毕竟这些礼物是需要通过云糯返还给他的。
乔万坤道:“那我就看在云小姐的面子上,不跟你们计较了。”
这话说的有技巧,更狠狠打了云家的脸。
一向被云家认为最无用的云糯,现在居然要靠她的面子才能被原谅。
云风北颜面尽失,一声不吭,满心怨气的等着云糯还要怎么刁难。
云糯腰背挺直,道:“既然乔总发话了,那就还请麻烦云二少做主,把这些钱存到银行,汇到乔总的账户上,双方也好有个凭证不是?”
陆泊禹气冲冲的看向云糯,所以这一摊乌七八糟还要他们收拾?
云糯讥笑的看他,仿佛在说,撒钱的时候光顾着爽了,没想到还要自己撅着腚收拾吧?
估计陆泊禹的初衷就是撒完钱后,再看着她跪在地上一张张把钱捡起来。
可惜,他的算盘没打响。
云糯转过视线,又道:“还有,京爷遗失在云家的硬币麻烦你们也帮忙收好,然后送到西楼院。”
云风北气道:“凭……”
他想说凭什么,云糯却只在唇边竖了根手指,云风北青着脸噤声了。
云糯收拢手指,微笑道:“云二少也不想传出侵占他人财产的名声吧?”
所有人都不吭声了,哪怕周淮京的硬币是倒进云家院子里的,但只要他没说给,那就不是云家的。
况且,就算云家有理,周淮京也能让他们没理。
这场败仗,已经没有争执的意义了。
这时云糯又接过张巧儿的手机,道:“还有……”
云风北忍无可忍:“你没完了是吧……”
云糯点开白皎皎的小号,道:“还得麻烦白小姐通知你的朋友,让她登报发布一篇道歉声明,告诉所有人她的身份是偷来的,她是假的。”
白皎皎的脸色苍白如纸。
云风北皱眉,瞻前顾后道:“毕竟曾经是朋友,你做这么绝,让皎皎以后还怎么交朋友?”
云糯不知道他是真看不明白真相,还是故意要替白皎皎隐瞒,但是都不重要。
他的话,云糯都当放屁,听一听都怕沾上屁味儿。
没等他说完,云糯就用后背对着他,扬了扬手机,道:“我会关注道歉声明的。”
目送周淮京一行人离开云家,白皎皎腿软的跌坐在地。
她看着被不属于她的钱毁掉的家园,还有被她牵连的人,悔恨充斥心间。
本以为摔了云糯的玉坠,就能让她吃哑巴亏。
没想到却让事态发展成这样……
云糯!
要不是周淮京帮你,你今天未必赢得了我!
白皎皎又气又怒,白眼一翻,生生气晕了过去。
白皎皎晕过去被送到医院倒是逃过了一劫,云风北和陆泊禹两个负责扛事儿的人却得留下来收拾烂摊子。
洒落在地的钱早已经零散不堪,难以整理。
陆泊禹打算雇人出力,却被云风北阻拦了:“你是想让云家和陆家彻底出名吗?”
这么多钱,洒在院子里还得自己收拾,那不是明着告诉外人,他们装逼不成反打脸?
陆泊禹烦道:“不找人谁收拾?别指望我,我现在浑身痛死了!”
云风北也在气头上:“这还不是你冲动的结果!你想帮皎皎直接打钱过来就行了,何必大费周章换现金……”
他话说完突然反应过来:“……你不是来帮皎皎的,你是特意来羞辱云糯的!”
如果今天不是周淮京来搅局,那他们现在的窘态就该是云糯面对的!
陆泊禹被说中心思,没吭声。
没错,他刚开始确实是这么设想的,只是错在没算到周淮京会来搅局。
他冷声道:“周淮京这个死瘸子处处坏我事儿,我不会放过他。”
云风北却一把揪住陆泊禹衣领,咬牙:“你还推卸责任?要不是你处处针对云糯,周淮京又怎么会替她出头?你跟云糯已经没有关系了,能不能把你旺盛的心思都用在皎皎身上!”
陆泊禹没法反驳,干脆互戳肺管子:“那还不是怪你,要是你有三千万,何必让我来掺和?”
指着一个男人,说他没钱没本事儿,可谓是绝杀。
云风北表情龟裂,颓败的放开陆泊禹。
今天他们丢了颜面,陆泊禹可是损失了真金白银。
陆泊禹扯了下被云风北拽皱的衣领,也觉得自己话说过了,于是他问道:“云氏医院的收入不是一向好吗?”
何至于为了三千万要闹到卖房子的地步。
云风北却不想说,自从云糯被关进疯人院之后,云氏医院最擅长的疑难杂症突然就不会治了,因此流失了很多病人。
“突然就不会治了?”这算什么?
云风北摇头:“不知道,同样的药开出来就是没效果。”
陆泊禹喃喃:“这就奇了……”
云风北幽幽道:“有时候我真怀疑我妈说的是对的,云糯好像把我们云家的气运带走了。”
陆泊禹皱眉,本想骂他现在也这么迷信了,可话还没出口,他就若有所思起来。
这种感觉,他好像也有。
从他跟白皎皎开始交往之后,他好像就一直在走霉运,三天两头为了皎皎出头,闹得纷争不断,现在连父亲和爷爷都对他颇有怨言。
反观周淮京,自从传出和云糯的婚约之后,连爷爷都不敢轻易打骂他了,连城北的地都没跟他抢。
难不成,云糯还能旺夫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