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
第二天一早和酒店送餐的服务员一同出现靳橙林房间门口还有经纪人李佳，今天是重要的会面所以她也是一大早就起来准备了，俨然有一种送考家长的心态。
李佳端着咖啡坐在一侧沙发上刷着手机，嘴上念叨着：“舞跳的挺好。”
靳橙林吃三明治的动作明显一楞：“谢谢李姐。”
李佳抿了一口咖啡擡头看了一眼靳橙林：“你要营业怎么也不提前给我讲一声，跳这么好，不买个营销可惜了。”
靳橙林低头腼腆道：“不用了，谢谢李姐。”
李佳抿嘴一笑眼睛一亮：“只不过你发的这个时间很巧妙啊，昨天好像是丁雨橪生日吧。”
边上的杨果猛地一听这话，刹那间脸上就换上一副“原来是你”的那种被抓奸在床的惊恐表情，倒是隔壁的正主淡定的点了点头。
“所以你这么有事业心，剧播前想炒cp怎么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啊。”李佳歪了歪头看着靳橙林，她似乎想不到比这个点发微博更合理的解释，毕竟他们这一行的都太懂里面的弯弯绕绕了。
李佳的话一出，房间里顿时弥漫着n种尴尬，一种是我们是真的不是炒cp，但是因为时机问题不好明说只能埋头啃三明治的尴尬，另一只是我知道你们都是真的，但是我看你尴尬，所以我只好跟着一顿埋头大口猛吃三明治帮忙掩饰尴尬却又反而显得更尴尬的尴尬。
“你们很饿嘛？”李佳看着埋头默默苦干早餐的两人发出了疑问。
“啊？”杨果歪头睁着眼睛笨拙地表演着天真无邪。
“其实李姐我和……”靳橙林馀光瞟了一眼杨果，放下手里的三明治郑重其事地望着李佳，她还没来得及讲下半句李佳就打断了她，“虽然你们很饿的样子，但是都这个点了，你们赶紧吃完，我们早点过去。”
靳橙林点点头放下手里剩下的三明治，杨果左右望了一眼两人，最后停在靳橙林那张素颜的脸上疑问道：“咱不化个妆嘛，就这么素面朝天的去？”
李佳笑笑：“电影导演更喜欢原生态的脸，何况橙橙素颜也好看啊，咱就打个底就行了。”说完都端详了一下靳橙林的脸，不需要过多浓妆艳抹，胶原蛋白满满，果然年轻就是本钱。
杨果重重地点点头，把手里的三明治一口塞进嘴里后也跟着出了门。
来到约定会面的薛如清工作室，薛如清本人还没到，门口等待的工作人员先行接待了三人，在会客区落座以后，接待人员又给三人上了茶水，杨果双手捧着着茶水不安分的大眼睛又开始左右张望，直到她看到了橱窗里的各种奖杯，特别是那座金色的棕熊造型奖杯，她还悄咪咪地给靳橙林指了指，靳橙林看了一眼那座摆在正中间的奖杯，那是在世界电影界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的奖项，薛如清正是因为拿到了它得以才跻身国内一线导演。
靳橙林对那一柜子奖杯不太感兴趣，倒是环视了一圈里面的办公区，灰白色的装修风格，原木制的桌椅板凳倒是十分合她胃口，她正擡头观察着头顶那盏不规则的菱形装饰灯，前方就响起了脚步声，靳橙林缓缓低头就看到一男一女向她们这边走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李佳率先起身寒暄。
一阵相互介绍后，李佳明显从男女两位薛导脸上品出了不同味道，但是相同一点的就是两人看到靳橙林的那一刹那眼中都闪过一丝惊讶，窥探到这一幕李佳心里也有点数了，就像是丛林中一潭静幽幽的泉水仅凭一眼是看不出它的深浅的，但是海面上一瞬间的掀起的惊天巨浪是大家远远听闻都会谈论危险的存在，所以此刻惊讶总比平淡好。
这种会面首先都是互相夸赞一番，人情世故人之常态，李佳和薛灵悦聊天时，面对面而坐的靳橙林和薛如清互相打量了几眼，说起来这也是两人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见面，上次远远的见过一次却没看太清，这次见面靳橙林发现薛如清和薛灵悦长得并不是太像，瘦瘦高高的薛如清穿着一身正装，戴着副金丝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用现在追星人的形容来说就是儒雅的盐系大叔，而薛灵悦却截然相反，她容貌和妆发都偏明艳艳丽一些，但无论有多极端，不可否认的就是两人容貌上佳，乍一看很难想象是干导演的，说是演员也不为过。
“这个房间里你最欣赏哪一件物品？”
对于薛如清的突然发问，靳橙林只是楞了一秒，便擡头望着上方的灯开口道：“菱形是对称图形，但是天花板上的立体菱形装饰灯却少了一个玻璃装饰面，这条走廊的每一盏菱形灯都少了不同的一面，它们少的那一面组合起来才是一个完整的立体菱形灯，而这里恰好没有。”靳橙林停顿了一下继续，“我很喜欢这个创意，就像世上没有哪样东西是完美的一样，万物因缺失而存在，而完美总是隐形的。”
薛如清眼睛一亮，一边的嘴角肉眼可见的微微翘起，旁边的李佳听到薛如清的突然发问还在替靳橙林紧张，谁知人家侃侃而谈，说的头头是道，就连一边的薛灵悦都拍起了手，她低头轻笑了一声：“这个问题我爸问过许多来面试的演员，有人谈论桌子板凳，有人赞美橱窗奖杯，靳小姐倒是第一个谈到头顶的照明灯的，说来也巧这是我爸在海外参加影展时买回来的，是他亲自打包运回来又亲自安装上去的。”薛灵悦说完后若有所思看了一眼头顶的灯，又在靳橙林和父亲薛如清两人之间望了一眼，意味不明道，“看来靳小姐和我父亲之间有很多话题可以聊啊。”
靳橙林眉头一挑，薛灵悦这意味深长的表情和上次在电影首映时她们无意间的对视的那一幕一模一样，说不上恶意，但让她稍许有那么些不适。李佳因为刚刚靳橙林对灯的一番见解，也陷入了思考当中，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薛灵悦的语气，见靳橙林没有再讲话，她便接过了话题继续聊了下去。
这次会面并没有就参演的角色聊得太多，更多像是聊家常一样，李佳也不觉得意外，很多时候大导演面试时并不会直接和你谈电影丶谈角色，他们更多的喜欢从交谈中挖掘演员的生活性。
结束会面后薛如清父女将李佳三人送到门口，大家一一握手告别，到靳橙林和薛如清握手时，靳橙林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对方的手，薛如清的手和他的脸一如既往的匹配，他手指修长，指甲修剪的干净整齐，有一点意外的是他的左手小指末端呈现不自然的弯曲，如果不是和他握手靳橙林是根本发现不了这点的。送别三人后薛如清回了自己的办公室，薛灵悦则是又回了会客区，她看了一眼茶几上还未收走的水杯，又看了一眼靳橙林坐过的位置，最后擡头望了一眼天花板上刺眼的菱形照明灯，嘴角浮现一缕晦暗不明的笑。
回去的路上靳橙林一动不动的望着窗外神色平静，但心里却泛起阵阵涟漪，李佳喊了她好几次，她才回过神来。
“薛如清突然发问我都吓一跳，都怕你答不上来呢。”李佳担心也是在所难免的，初出茅庐的新人面对薛如清这种级别的导演，光是近距离面对面而坐就已经压力山大了，本就沈默寡言的人再突然发问，懵逼卡壳都是常态。但她们家橙橙显然是个意外，因为她对谁都是淡然处之，只是今天这番富有哲学的话语让她也觉得有些意外。
“橙橙你这番话是哪里看到的？我真是respect了。”杨果挤眉弄眼的朝靳橙林比划着大拇指。
“临时起意胡说的。”靳橙林一只手撑着窗框望着外面车流。
“哈！”杨果眉毛一皱着实没想到这话居然是瞎诌的，她舔了舔嘴唇，“不过瞎说的也说的都是实话，这世上就没什么东西是完美的。”
“有。”靳橙林快速转过头盯着杨果，“丁雨橪就是完美的。”
“……”悲伤思秋的杨果突然就被喂了一嘴的狗粮，突然她猛地反应过来心虚地朝靳橙林指了指前面副驾驶小声的对着口型说，“李姐还在呢。”
沈默，再次震耳欲聋的沈默，狭小的空间里只能听到吞咽口水的声音。
“好的，我知道了，见面再聊……”李佳挂完电话回头觑了一眼两人，“怎么了？”
杨果伴随着打嗝声长出一口气：“没事儿，就吃撑了而已。”
李佳哭笑不得道：“我临时有点事儿，下午就要走，你们俩按照行程来。”
“好。”靳橙林努了努嘴，还是和李姐说了吧，这一天到晚跟打鼹鼠似的，再淡定的人也受不了这么一惊一乍的，“李姐其实我和丁雨橪……”
“嗯？”李佳刚侧过头来，手里的电话又响了起来，靳橙林轻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还真不是个坦白的好日子啊。
……
过完生日才三天，开工才两天，靳橙林的这支生贺舞蹈俨然成了丁雨橪的精神慰问品，睡前看，睡醒了看，累了看，困了也看……连张琴都取笑她再看下去都能从鬼畜素材变成专业舞蹈评论博主了。
张琴瞅了一眼丁雨橪正在播放的手机屏幕：“小靳老师这舞蹈视频明显剪辑过的，应该跳了很多遍吧。”
丁雨橪啧了一声按下了暂停，张琴不说她还沈溺在其中没有关注到这点，就远景丶近景丶特写还有运镜来说，明显是后期剪辑加工过的，这和拍戏有着异曲同工之处，按照经验算起来，靳橙林至少也是跳了两遍丶拍了两遍的。
丁雨橪想到这儿笑眼眯眯的看向张琴：“我们琴琴演技虽然是有待加强，但是在导演这门功课上真是天赋异禀啊。”
张琴同样笑眯眯道：“我也觉得。”
丁雨橪握拳朝着张琴点头道：“好，等我看完这一遍，就找你们小靳老师要原片。”
等待靳橙林回信的期间，丁雨橪拿着小号开始了互联网冲浪，由于之前时常考古靳橙林，所以大数据推给她的很多信息都夹杂着靳橙林，看了一下最近推给她的都是靳橙林跳舞的那方面的营销，她点开一条留言上五百的知名营销号评论，本以为里面是夸赞的话语，可没看两条就让她眉头瞬间皱起，因为里面的一些留言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
“跳得也不怎么样嘛（呕吐表情）”
“为什么要跳signal’9的舞，跳女生的舞不好吗？她是不喜欢io5嘛？”
“听说上次就是她！录音综时候看不起樊竹，都没打招呼。”
“因为上次赢了樊竹，所以这次她也是故意的？”
“樊竹跳舞吊打她＋10086……”
“别以为认识谢苒儿就了不起。”
“就是要跳signal’9的舞，就是要跳，还有谁不知道年度金曲奖是我们signal’9的（王冠表情）”
“我们当然知道水奖配水货当然咯。”
“无能狂怼，你们姐姐没拿到是因为不想嘛，嘻嘻。”
……
对于这些言论丁雨橪早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这世道光是咸甜粽子都能引发一场网络大战，只是这是靳橙林送给她的，被这些人拿去恶意解读，她那已经千锤百炼的心还是有些不爽，好在靳橙林及时给她发来了原片视频这才转移了她的注意力，摒弃了这些渣渣言论专心欣赏起来她家宝贝的舞姿。
原本以为只是一场小打小闹，谁知发酵两天后竟延伸成了一场饭圈撕x，一方拱火，一方赶着上去吵，吵到最后不知谁来了一句：
“难道还有人不知道靳橙林就是i＆m那个传说中的跑路练习生嘛（睁大眼睛表情）”
这句话就像往深海里扔进了一颗鱼雷，瞬间炸裂了整个“战场”，有人咬着钩子就往上疯蹿。之后的战况signal’9的粉丝美美隐退，io5开始针对这个消息疯狂人肉起靳橙林，毕竟这个劲爆消息比起和signal’9的粉丝撕旧x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一路追过来的io5接生粉都知道，当初就是因为这个人导致io5出道的计划搁置，甚至还差点流产。
如今io5取得如此成功，这个传说中的跑路“练习生”又蹦出来跳signal’9的舞蹈，她一个当过练习生的人难道会不知道两边粉丝因为年度歌曲奖大撕特撕过一场，这不就是摆明阴阳怪气的内涵io5嘛，亲妈粉能忍！
于是根据网络上各位“列文虎克”的观察和“福尔摩斯探案”推理，在层层剥茧之下还真就发现了一些靳橙林和i&m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