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时之间,这又不知该如何跟郝有福解释此事,所以显得尤为尴尬。
眼看着父母欲言又止,郝有福更是好奇:“爹娘,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郝老爷子重重叹息:“有福,锦婳背后的人,确实就是你叔父。”
他顿了顿,又言语:“你叔父,一定会为她撑腰的!也会为她,与咱们一家反目,所以你莫要掉以轻心啊!”
郝有福全然不解,满心疑惑:“这是为何呀?”
顾裴司的为人,郝有福倒是知晓一些。
虽说离家多时,早已有些忘却。
可顾裴司却从不是为一个女人做事的人,又更何况是别人的妻子。
即便关系再好,总也是不至于的!
“一时半会儿还说不清!”郝老夫人赶紧打了圆场:“总之,你赶紧写了这放妻书吧!”
最后的这句话,才是二老今天的目的。
前头说了那么多,也不过都是铺垫罢了。
只见郝有福眉头深皱,像是猜到了什么。
“爹娘,你们跟儿子说句实话,儿子走了的这些年,苏二妮她是不是出格了?那个孩子怕不是养子吧!”
郝有福的脑袋,还不全然都是浆糊,倒是猜出了几分。
可这件事,当初本就是老两口的不是。
若非是老两口逼迫着苏锦婳,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老两口本身对苏锦婳心存愧疚,自然也深知,是他们做的不对,愧对于郝有福。
所以这会儿,即便郝有福问到了此处,两人还是不肯实话说。
“唉呀儿啊,你莫要多想,不是那么回事!”这本就是丢人的事儿,郝老夫人甚至不敢与郝有福对视,生怕一个眼神不对,便暴露了端倪:“锦婳,她不是那样的人。”
“那你们告诉我,好端端的为何要收养一个孩子?”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就会无限的生根发芽,无法再拔除了。
而且福宝长得很像苏锦婳跟顾裴司的结合体,一开始郝有福并未仔细观察。
但这几日闲来无事,倒是好好瞧了瞧。
福宝的脸型,很像顾裴司,眉眼之间有几分苏锦婳的韵味,至于鼻头和下巴,却像是和顾裴司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若说这孩子和苏锦婳顾裴司没有什么关系,郝有福还真不信。
就算是巧合,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的巧合吧!
眼看着郝有福已经发现了几分,老两口的神情有些躲闪。
幸亏郝老爷子镇定心神,清了清嗓子说:“想当初,你一去不返,家里头的人也不知你是生是死,久而久之,我们看着锦婳一个人,实在可怜,她又不愿意另嫁他人,这才,这才收养了福宝!”
“真的是这样?”显然对于郝老爷子所说,郝有福是有几分不相信的。
“当然是了!爹娘怎么会骗你。”郝老夫人定了定心神,又一脸认真的看着郝有福:“若是锦婳对不起你,爹娘第一个不同意,如何还能合起伙来哄你?”
这话,郝有福倒是信的。
如此,郝有福算是被说服了。
但心中,却还是有几分忧虑:“既然没有红杏出墙,那叔父对苏二妮,为什么这般维护?难不成叔父是看上了她?”
“这……”老两口对视一眼,郝老爷子却突然改口道:“这也不是不可能!”
在郝老夫人震惊的目光下,郝老爷子说道:“自从你走后啊,咱们一家在村中孤苦无依,你叔父就时常帮衬,这才能够长久!”
“原本我们只当作,你叔父是看咱们一家人孤苦无依,实在可怜,现在想想,说不定就是看上了锦婳!”
郝老爷子想着,这件事情即便如今瞒着郝有福,可终究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早晚都是要让郝有福知晓的,还不如现在给郝有福提点提点,让他心里有个底儿,日后也好接受。
“原来是这样,我说嘛!”郝有福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既然如此,那苏二妮死活要与我和离,怕不是要嫁给叔父吧?”
“这……”
这一点,老两口倒是没有想过。
但是他们觉得,这应该不可能。
“儿啊,你放心,这应该是不能的!”郝老夫人拍着胸脯子保证:“你叔父是什么人?如今可是咱们大都的三品户部尚书,这样的身份,想要嫁给你叔父的女子,连门槛都给踏破了,你叔父如何能够选择一个二嫁之女?即便心中有着锦婳,最多不过是那为妾室或是外室,想要明媒正娶,那是不可能的!”
“呵!想与我和离,给别人做妾,想的可真美啊!”可谁知听了这话的郝有福,却更加愤怒。
“如此一来,我便是更不能给她机会了!”
郝有福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阴狠。
“若真如此,还不是外头要传什么样的风言风语?岂不是都要说我被扣了绿帽,我的原配嫡妻,自降身份给旁人做妾,那我算什么?”
老两口面面相觑,他们确实是没有想到这一点。
“有福,你别激动。”
眼看着马上就要跑偏,郝老爷子赶紧添了一把火:“即便你叔父愿意,那也是他的一厢情愿,锦婳,是不会给人做妾的!她的脾性,最为坚毅,如何能接受做人妾室?”
“爹娘今日,是来劝说儿子写放妻书的,对吧?”
本来还以为,老两口是来与自己商量,凤惊羽和苏锦婳到底哪个更适合自己?
如今算是听明白了,他们应当就是受了苏锦婳的蛊惑,来劝自己写下这放妻书。
虽不知为何他们答应了下来,也不知为何愿意给苏锦婳做着说客,但郝有福的心理,属实是五味杂陈,极其的不舒服。
郝有福抿了抿嘴唇:“爹娘,一开始,儿子确实不打算再留苏二妮,只是如今,儿子已经变了心意,你们是这天底下最了解儿子的人,如何不知道儿子的想法呢?”
他满眼皆是责怪:“那苏二妮,美艳卓绝,气质非凡,能力出众,绝非凡品!儿子怎能放手!?你们不必再劝!儿子是不可能写下这放妻书的!”